[創作] 老頭俠-7

"當然可以，我也好久沒感受到真正的戰鬥了，你心裡肯定也是這麼想的，想和自己旗鼓相當的人戰鬥的趣味。"，調酒師微笑，"不過，點到為止。"

"點到為止，你怕了?"，鐵拳怪笑著說。

"我的確怕你受傷。"，調酒師也笑著說。

"師傅，老頭俠，你們離開一點，至少要超過一百公尺。"，鐵拳怪期待地笑。

這是他得到這股大量的氣後，由衷地笑。

鋼臂人與老頭俠離開一段距離後，鐵拳怪沒有猶豫直接就是一個直拳，調酒師用手掌接住向後洩力，接著使勁把鐵拳怪甩出去，鐵拳怪背落在地上後仍然無法站立，就這樣劃出一條淺淺的壕溝，但是持續劃出了快要五十公尺，撞斷幾棵需要多人合圍的樹幹。

鐵拳怪重新站起來，甩了甩自己的四肢。

"你的氣很好喔，但是看來你還不太會掌握自己的氣，加油。"，調酒師調侃地說。

鐵拳怪這次想好戰術，一次虛拳接一次實拳，在實拳被接到時，立刻用另一隻手同時使出實拳，如果又被接住那就立刻再接一次膝擊。

但是調酒師，或者應該稱他為不滅者了，不滅者識破第一拳是虛拳，稍微避開一些，接著在鐵拳怪的第一個實拳擊出前便握住了他剛要擊出的拳頭，這樣的抵擋產生爆炸聲，遠在百尺外的老頭俠和鋼臂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而且他們甚至感受到爆炸的衝擊力，樹枝以鐵拳怪和不滅者為圓心，向外彎折，樹葉窸窸窣窣。

鐵拳怪當場被定在原地不能動，但是第二個實拳接著確實擊了出去，只見不滅者又握住那隻拳頭，再次產生爆炸聲，不滅者將鐵拳怪的拳頭向下拖曳，此時如果鐵拳怪要使出膝擊，必定會擊中自己的拳頭，於是本來預定的膝擊沒有發動。

不滅者完全看透了鐵拳怪的思路。

鐵拳怪將氣爆發出去，想掙脫不滅者，不滅者一時握不住鐵拳怪的雙手而退開。這時鐵拳怪再次出擊，衝上前去跳起來，腿從空中直劈不滅者如同一把大斧頭砍下。但是不滅者並沒有著急，只是抓準時間將身體移動了半步便避開了攻擊。

鐵拳怪下劈的腿砸到地上，這時老頭俠和鋼臂人忽然感覺到像是地震一般的地面晃動，這股力量從鐵拳怪腿附近的土壤傳向周遭，許多鄰近樹的根因為土壤受到過於強大衝擊，根紛紛震斷，許多樹失去了根便倒了下來。

不滅者趁著這個空檔，衝過去就是一個拳頭往下揍，目標是鐵拳怪的腿，擊中後鐵拳怪表情相當痛苦，而不滅者這一擊又像是引發了地震，鐵拳怪的腳直接陷入土裡至少30公分。

鐵拳怪將腿拔了出來說，"我沒有遇過這樣的戰鬥，我相信你真的就是那個不滅者。"

"很有趣吧?當你活了百年，面前這個人會怎麼戰鬥，你會很敏銳地掌握到。這世界不是什麼拳頭就能解決的世界。這世界不斷改變，我看著這世界從清朝到現代，我仍然認為自己的存在不足以為道。"，不滅者說。

不滅者說，"鐵拳，好好思考吧，這對你來說將是恆久的課題。我直到現在也沒有真的答案，也許每個人最終逼近的答案都會不同，但是這無損於為何我們要思考，你可以從思考善惡的方向出發、從思考生命的方向出發、給生命一個不同價值的角度出發，甚至是從宇宙的角度出發，都沒關係的。"

"你呢?從什麼角度思考的。"，鐵拳怪問，接著衝上去用大量的刺拳快速攻擊，盡可能避免自己拳頭再被掌握住。

不滅者一邊後退一邊擋開刺拳，恰到好處抵擋正襲來的每次攻擊，密集得像是鞭炮的爆炸聲快速傳來。非習武之人看不到他們的交手，只能見到大量的殘影。

不滅者邊抵擋邊輕鬆地說道，"因為我是人類，所以我現在單純從人類價值的方向思考，就這麼簡單。所以你與段次郎的思考方向，就與我目前截然不同。但是，如果真的有一個人濫殺無辜精怪，你殺了那個人，對於我而言，我也並不會對你下通緝，組成團隊去消滅你。

不滅者繼續說。"因為你的思考角度其實我也經歷過了，但是我很快便了解到這種思考方式並沒有意義，對我來說，都只是不同時間點會因為某些事件改變思考方向。沒思考便殺戮，那樣的你，不管從哪種方向思考，都只是一個罪惡的存在。"

不滅者講完這句話，一腿踢出去，正中鐵拳怪的胸口，又是爆炸聲，鐵拳怪向後飛去。鐵拳怪將兩支拳頭插進地面，暴力緩住了自己被踢出去的速度。

不滅者說，"最後給你一個警告，X酒吧決定撤掉你殺了10餘怪物獵人的事件，希望你從今以後思考後才行動，否則我隨時可能會發出討伐你的任務。而我，會再次親自到來，剛剛的戰鬥後，你想必知道，我比段次郎強大太多了，我需要你活著，X酒吧需要有你這樣的存在。"，不滅者調酒師說，"就這樣啦，我也好久沒遇過需要我使勁的對手了，只可惜我比你有經驗一些。"

鐵拳怪看著不滅者，沉默了好一陣子才說，"你的氣也比我強大太多了，你的氣怎麼來的?”

"天縱英才吧?我只是不斷練氣，就變成了這樣的存在。因為我有慢慢練氣的過程，所以我非常了解掌握氣，不像段次郎拼命吞噬精怪的氣，也不像你忽然得到大量的氣。"，不滅者笑了一下，"只是沒想到我的氣可以練就這麼快，在我六十歲時，我已經練出將氣轉化為生命力的技巧。"

"你看起來不像六十歲。"，鐵拳怪說。

"以後你就知道了，像你或我這樣用氣已經掌控生命力的人，我們是看不出真實年齡的。"

鐵拳怪點點頭，"那些調查獵人不要再來了，我要在這整理思緒。"

老頭俠回到X酒吧已經呈現極度疲累的狀態，一方面是整天在思考今天白天任務可能哪裡出錯，一方面是思緒在鐵拳怪以後到底會變成什麼樣子，最後一方面，他真的老了。

男孩本來接下酒吧的服務，待不滅者穿上調酒師的制服後，便又回到清潔的工作。

調酒師看起來神采奕奕，完全不像經歷了一場困難的戰鬥，又開始他的酒吧服務。

"今天真夠熬的。"，老頭俠說。

"也許是吧。"，調酒師說。

"該讓你認識一個人了，這個男孩，是我的徒弟。"，調酒師說。

這時老頭俠才注意到那男孩本身也散發著氣，只是整個X酒吧獵人彼此大多都認識，不會特別針對別人觀察他人的氣，更別說吧台小男孩的氣。

"由於我不便隨時使用氣探知這些獵人，通常都是他先幫我過濾一次，我再自己針對特定獵人探查他們的氣。"，調酒師說，"我目前已經給他一個名號了，'鐵血法官'，我希望他能在X酒吧盡可能用正義思考，他會是將來X酒吧的參謀或獵人。"

所以這小男孩未來恐怕也會相當驚人，要知道能準確探查別人的氣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只有已經運氣很熟練的人才有能力。看起來小男孩沒有戰鬥經驗，但是他先從精密掌握氣開始練習，未來若真的氣練了起來，應該也會是了不起的獵人。

"另外我希望您成為X酒吧十參謀之一。"，調酒師說。

"有必要一定要湊成十這個數字嗎?"，老頭俠問。

"並不是你想像的那樣，其實目前只有九參謀，如果你願意加入X酒吧內部，您自然是十參謀之一，因為九加一等於十。"

"謝謝提醒我這麼簡單的數學。但是我只接低階任務，我這麼膽小，有什麼理由讓我成為X酒吧的內部人員?"

"您接的低階任務，規劃出來的策略我們都很清楚，您因為曾經的紅色任務挫敗，後來改成只接低階任務，在X酒吧看來，這不是膽小，反倒是勇敢，年紀都那麼大了，還是願意直接面對自己的失誤，重新將任務合理安排，這不是勇敢是什麼?無視別人對您的嘲諷，認真規劃每個低階任務，我們需要這種人才。"

調酒師繼續說，"更別說，X酒吧相當清楚您現在還是可以隻身出動紅色任務的獵人，您的實力我早就探測很多次了。所以別說參謀，您本身也是相當強大的怪物獵人，您自己難道不知道自己可以接下紅色任務嗎?"

老頭俠笑了一聲說，"你問到我痛處了，我怎麼會不知道自己能接紅色任務?但是我認為我有必要帶領年輕的獵人，在實戰中用經驗指導他們。所以就算我一個人就能接紅色任務，我也不打算把時間浪費在這，我需要盡快帶領年輕一輩的怪物獵人，我不希望有年輕獵人整團被殲滅了。"

"你都那麼老了，還在想著親自指導年輕的獵人，"，調酒師說。

"別動不動就說我老。"，老頭俠說。

"我比你老了至少六十歲，我都沒在抱怨了。"

老頭俠笑了一下。

"您不只是一個只能規劃低階任務的獵人，上次的鐵拳怪暴走，如果沒有您細心的安排，我們恐怕會折損更大量的獵人，我們信任您能夠安排並分配麻煩的任務內容。"，調酒師說。

"麻煩的任務內容?不就是紅色等級，甚至黑色等級的任務，給想接的獵人自己來接不就得了?"

"X酒吧不是這樣運作的，看似每隊獵人都有選擇任務的權力，其實背後都是參謀們評估過後才會發消息給那些獵人，讓他們前來接任務。我們不希望獵人在沒有評估的情況下就出事。"，調酒師說。

"參謀平時都幹些什麼?"

"以北部地區來說，我是主要收集情報的人，從事件的情報到獵人的情報我會整理好之後交給其他參謀。"

"所以要讓我加入參謀，也是現在參謀們的決定?"

"沒錯，老頭俠，你果然思考很快速又正確。所以請問您要加入嗎，X酒吧內部的參謀之
一?"

"好吧，如果我能夠讓獵人接下適當的任務，我願意奉獻自己的能力，我沒辦法一直見到怪物獵人在任務中死去。"

調酒師微笑，"下午5點，隨我去一個地方。"

調酒師帶著老頭俠行經地下通道，終於來到一個狹小的走道，調酒師忽然在走到中央停下，面向左方，調酒師用特殊的規律敲著牆，忽然牆上出現了門並打開了。

只見裡面是一個很大的空間，放置著一個U字型的會議室桌椅，已經坐了八個人，他們看見老頭俠並不意外。

"我用這些地下通道這麼久，沒想到還有這種地方。"，老頭俠說。

"這裡的門是隱藏式的。"

"他們都是參謀嗎?"

"是的。"

"怎麼只有八個人?"，老頭俠問。

"他們都是參謀，而我是另外一個參謀，所以這樣就是九個參謀，如果你願意加入，那我們便是十參謀了"

"你的工作也太複雜了吧，X酒吧的參謀，X酒吧的調酒師，上次又隨我出了任務，可以說是獵人了吧。"

"我是參謀沒錯，但是我必須第一線了解目前獵人的狀況，所以我才會做為一名調酒師，現場觀察所有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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