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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作] 青煞玉之三:流金蜃城

看板marvel標題[創作] 青煞玉之三:流金蜃城作者
DeepDreamS
(骨媛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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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沙覆滅,是你所為?」


「是。」


「為何痛下殺手?」


「……我為天。」我幽幽噙笑,「蒼天無心。」


面前人一襲紅衣,劍指直抵我的眉間。


遍野屍骸,一具具倒在薄雪上,血腥味濃厚得好不真實。


我一身傷,溫血從額側流下,將我眼中半邊天都染得艷紅。風捲衣袍飄揚,刺入我額心的靈絲卻沒有晃動半分,它宛如生於另個維度,要從虛實交錯間竊得逆天之能。


事情為何會發展至此?


我無聲叩問。我沒有答案。


或許世間運行如茫茫滄浪,在其中的人只能被推著不斷向前,沒有選擇,也看不清全貌。我身入白浪,便與之沉浮,才會摸不透早該清晰的事。


梁絕輕斂眉眼,他聽了回答,臉上依舊是那張無悲無喜的面容。


我和梁絕過去只有幾面之緣,但在見到他的第一眼,我就隱約知道,這個人不同。


在這一刻,我從他身上感受不到任何情緒。


他是天地間的異數,只是剛好降生在這具軀殼。剔除多餘的七情六慾,他會走到一個無人抵達的境界,那是凡人無法觸及的「核」……無法捉摸的核,是所有天道交匯的地方。


核是一處空間,或是一段時間,一個不可言說的虛幻。


核存在於我的意識之外。我想像不了,只知道它確實存在。


或許在那裡,一切都會有答案。


只是我碰不著罷了。


梁絕和我四目相對。與他對視,會有種錯覺,錯以為他會溫柔待你。那雙美目是潭靜水,能容萬物,即便是妖邪在眼前張揚舞爪,他也是這樣的目光。


他的一視同仁,是他沒有心的證明。


靈絲入體,直掐神魂深處。有那麼一瞬間,我心生反抗念頭,但不出須臾便將其摒棄。


夠了吧。這一路鋪張的血色華毯,上萬屍骨作陪,繼續走下去還有什麼意義?


我早已不知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在錦沙城時,我中毒、遭人操控,或是被栽贓了嗎?還是單純冤煞反噬,讓我心生幻覺,才導致一連串無可挽回的憾事?


我沒有答案。我的雙肩難擔蒼天之責,連眼前的凡軀都比我適合。


所以,就這樣吧。


內心諸多糾結,在他人眼中不過一瞬。我卸下武裝,仰望無雲的天。梁絕一言不發,五指倏地緊扣,心玉碎裂的聲音在我耳中響起,如雪山轟然崩塌。


我想泯滅於蒼穹下,融於山川河海,若有來世,不再成人。






長夜漫漫,我困縛於錐心的痛楚中。


心玉碎裂當下,我像是全身神經都被齊齊切斷,烙鐵貼上每吋肌膚,腦中除了痛之外,再也無暇思考任何事。苦難似無止盡,當我再次睜眼,夢猶未醒。


惡夢綿長,貫穿我的一生,我在過往的碎片中遊蕩。


四周昏暗無比,水聲滴答、滴答、滴答,在規律空靈的清音中,時間彷彿停滯。我是一具還未斷氣的新生屍體,四肢被符鏈扣鎖,跪坐於薄薄草蓆,任憑濕氣沾染髮膚。


我不移動,不出聲,雖然睜著眼,卻和瞎子無異,放眼只見黑暗。


我的心淡漠如鏡,和死人幾無區別。


這裡是溫家地牢。


雖說是牢,其實也是他們建予我的庇護所。誰叫我初成型時,眼不能見光,耳不能聞聲,受點刺激就七竅流血,情緒總是處在崩潰邊緣。


比起無窮潛力的化靈,我更像是隨時會爆炸的炸彈,讓所有人不得不嚴陣以待。


在那段日子裡,只有一個人會來找我。


我後來有次問他,和一顆石頭對話到底有什麼意思?他那雙暗赭色的眼望不見底,勾起唇角,說:「擁有軀殼,只是種形而不實的象徵。頑石化人,才是一次新生。」


聽不懂他在說什麼。


我曾以為,聽不懂溫昭在說什麼是我的問題,可能人類說話就是這麼難懂。但我後來發現不是,那是溫昭的問題。他在太早的時間點走入我的視線,才害我產生不該有的偏差感。

地牢內溫度很低,我偶爾會覺得冷,但周圍沒有可以保暖的東西。


即便是天災所化的人形,我在符鏈束縛下,也是連盞燭火都點不起來。我在這裡唯一會見到光的時間,就是溫昭來找我的時候。


只有不怕死的人,才會一日一日,不厭其煩地走下長階,找我這號危險人物聊天。當然,那時我對溫昭的舉動並沒有太多想法。他問什麼,我答什麼。我什麼想法都沒有。


但是,漸漸地,我習慣了他會下來找我。


習慣是很可怕的事情,那是一種長期催眠,我像是被馴養的獸,不再排斥面前一身雪白的人。我習慣了他的聲音,輕緩的腳步,還有他手上能點亮一室幽暗的青火。


我的視線緩緩聚焦,綠焰忽明忽暗,恍如洞窟螢蟲冷光,浮於溫昭掌心。


他行至距離我一步之遙處,揚手帶起清風,吹淨一方塵埃。他斂袍坐落,抬手將白髮順於耳後,從容地彎起長眸,平視狼狽又憔悴的我。


溫昭是生於濃黑的白,無論身處何處,都不會被磨滅的超凡脫俗。


「青玉。」他出聲輕喚:「你在想什麼?」


我搖頭。


「你見到了什麼?」


「什麼都沒有。」


就是如此枯燥乏味。去觀察螞蟻走路,都比和我說話來得有意義。


但溫昭從不氣餒,他似有無盡耐心,總能找到和我繼續談論的話題。他笑了下,見我縮著四肢,和緩地問:「那……你會冷嗎?」


我凍僵的十指交握,眨了眨眼,點頭。


「會冷要說啊。」他伸出食指,在我心口前凝了一道火光,暖意自胸口擴散。


我沉默,片刻後回他:「沒人會靠近我。只要一點火苗,我就能把這裡燒光。」


這是實話,溫昭聽完卻不以為意,彷彿這只是我杞人憂天的顧慮。


「怎麼會?你看,現在一切無事。」他倚著頰說。


溫昭是真的藝高膽大,在他面前,連我都會不由自主地相信他的一言一行。他伸出手,扣上我右手腕骨,在我還未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前,翻掌扯住我腕上鏈索的桎梏。


符鏈受到外力衝擊,倏然收緊。


我咳出一口血,內臟如遭穿刺,全身細胞都在叫囂著擺脫控制。這裡的符鏈當初不是由溫昭單獨設下,要解符,要溫家長老們齊聚,才能和平地撤下禁錮。


「嘶——」我下意識想招來風刃斬斷溫昭多事的手,實際上卻痛到連求他停手都做不到。


溫昭想必也看見了我幽怨的眼神,但他毫無收手之意。符咒燃起永不熄滅的青色毒火,蜿蜒攀上他的指尖,將那隻玉雕的手如蠟般燒融,落下濃稠又腥黑的液體。


我已經在旁邊跪地乾嘔,但溫昭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大概在那一瞬間,我就意識到——他是我抗衡不了的存在。


溫昭另手掐指凝神,自掌心湧出的寒氣封住毒火蔓延範圍。吐息之間,斷鏈、下咒、佈陣,一連串動作一氣呵成,斷開長鍊同時,又在我身上立了專屬於他的禁制。


然後,他迅速退開,劍指一劃,自肘處斬斷自己遭毒火侵蝕的左臂。


鮮血自斷臂處湧出,染紅白衣,流淌入地。若非他還會流血,我都要懷疑面前人其實只是個幻影,並非真實的血肉之軀。我曾想過,溫昭是不是沒有痛覺?


不然,他怎能如此面不改色,沒一點顫抖和遲疑,就做出如此瘋狂的行為?


斬落的斷臂還在燃燒,溫昭在它落地之前,用一層薄冰把它包了起來。它現在看起來像盞人手形狀的夜光燈。奇怪,那隻手為什麼燒不完?


「嗯,這個就……」溫昭撿起自己的手,端詳一陣,笑著把它擺到了地牢角落,「放在這
裡當照明?省得我每次下來,還得點火。」


我有足夠的證據說服自己,我後來之所以會遇事就想用身體解決,動不動就自殘,一點頭腦都不想動,追根究柢是以前被人教壞了。這不是我的錯,不能怪我。


溫昭左臂的血已經止住,他步伐輕巧地避開被染髒的地,又回到我面前。


「還你一隻手。」他看向我如今能自由活動的右手,笑了笑,「這樣你才好跟我下棋。」

斷了一臂,對溫昭來說好像無關緊要。他單掌拂過我們倆中間空地,一張土刻棋盤乍現眼前。金石為棋,在那靜謐地底,他一邊下棋,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和我對話。


我沒有贏過他。從來沒有。


溫昭感覺也沒有多認真,但他就是隨便下都會贏。


他把琴棋書畫,這些身為天不需要的東西,帶進我的眼裡。


我好像學會了思考,卻又只像是台模仿得極為成功的機器。說到底,我要怎麼確定我真有了自由意志?我以為我能有選擇,但說不定,那只是種錯覺。


過去、現在、未來,都是種錯覺。自以為自由的錯覺。


我想到一半,溫昭的聲音將我抓回當下。他又落一子,同時說道:「西北大旱,在不久的將來,會有數百萬人流離失所。」


「青玉。你攤開掌心,可有見天道如絲,盡攬於雙手之中?」他問:「你會怎麼做?」


我依言看向自己的手,定睛凝神,確實有著一條條透白細絲。


我不知道它們連去哪,絲的數量太多了,繞得我頭暈目眩。它們像解不開的結,隨便動一條就會整團扯壞,如果可以,我希望它們不要出現在我手中。


天道千絲萬縷,牽一髮而動全身。這點,我再清楚不過。


但是,我不知自己從何時起,竟也有了惻隱之情。


被教壞的我放下棋子,這樣回答:「如果能移東雨補缺,那……」


「那麼,黃土受來自外地的雨水沖刷,將意外喚醒沉眠地下的沙蜃。」溫昭打斷我未盡的話,將結局告訴我:「乾旱不因誰而起,但沙蜃復甦無疑是你之過。」


「到頭來,你誰都沒救到,還會予人口實。」


溫昭下了最後一子。毫無意外,這局又是他贏。我一點成就感都沒有。


我在地牢中凝視自己手心,反問他:「那你會怎麼做?」


溫昭笑而不答。至今,我仍不知道他的答案。


他和梁絕,是我看過最謹言慎行的兩人。梁絕是性格靜,但溫昭不一樣。他本性能言善道,說話卻總點到為止,我有種感覺,他是故意不把話說死。


「有些事,你感覺它不是在一個最好的狀態,但它卻是當下最平衡的狀態。」溫昭擺手重整棋局,柔聲說:「你要打破平衡,就要付出代價。」


「我為化靈。」我直言腦中所想:「扭轉局勢,是我的天職。」


溫昭卻是搖頭,「那只是別人對你的期望。人們見木不見林,那不是你的責任。」


「青玉,你救不了所有人。」


「誰說的?」我心有不服。


「天。」溫昭斂目應答:「天命難違。」


「我身繫天道,改命有何困難?」


回想起來,當時的我是真不知天高地厚,不過是隻長了金毛的初生之犢,就以為自己能處理好所有變動。我怎沒想到,我連一盤棋都下不贏溫昭,要如何與天抗衡?


面對我的妄語,溫昭只是淺淺一笑,用一貫和緩的嗓音說:「當你萌生救人的念頭……你
就幾乎無法與天競奪。青玉,蒼天無心。」


我不明白。


明明是你將我從天的高度拉了下來。我以為你是希望我融入人世,成為一個人,以有情的眼去看待周遭。我不明白,為什麼你言行反覆?


「凡人難以逆天。但你不成為人,就得照規則走。」溫昭看著陷於茫然的我說:「青玉,我再說一次,你救不了所有人。等時機一到,你不做出選擇,就永遠脫不了輪迴。」


「我們都累了。這是最後一次,再不改變,一切就要結束了。」


他起身,那雙血色長眸,流露難以辨明的幽思,「總有一日,你會知道我在說什麼。」


……我不知道啊。


我好多事不知道,好多事不明白,好多事沒有答案。


你說的話我聽不懂,可不可以簡單告訴我,究竟該怎麼做?


我想拉住他的衣袍,但長鏈限制了我的動作。我撲倒在草蓆上,看溫昭離開地牢,想出聲喊他,喉嚨卻乾啞得發不出一點聲音。我蜷著身,開始咳嗽。


血味漫延唇齒,我咳到眼前泛黑,暈眩不已。


再睜眼時,明晃晃的白光照入眼底,地牢裡陰溼的氣息蕩然無存,我的四肢再無禁錮。熱風掠過耳際,無數人伏跪在我身處的華座下,半身貼地,朝我長拜。


而我身披黑袍,衣冠被整理得乾乾淨淨,受眾人擁戴。


——青玉大人。


——青玉大人。


我回過神,想起這裡是錦沙城。這些陷於天災的城民,曾一度將我奉為神祇。


——青玉大人,求您救救我們吧。


他們齊聲懇求。我彈指就能喚來的一場甘霖,將決定這地方無數人的性命。


溫昭的話我猶記於心,可是,我若袖手旁觀,這些人要何去何從?


我不知道。


究竟該怎麼做才好?






窗外天色未明,我疲憊地睜眼。


現代的水泥牆映入眼簾,我鬆了口氣,終於醒了。自從拿回部分心玉後,我就越來越常夢見以前的畫面,那些早已遺忘的對話,在夢中再次上演。


為什麼有人能做天馬行空的白日夢,在夢裡吃好喝好住豪宅,我卻總夢到灰暗悲慘的過去?這世界連做夢的權利都好不公平,我永遠只能領取惡夢份額。


房門被敲響,叩叩。


「進來。」我躺在床上,閉著眼不想動,像隻死魚。


梁不問打開門,手上端了杯水。


他看我這死人模樣,一言不發地把水放上床頭櫃,轉身就要再走出門。


「你是什麼送水的僕人嗎?」我心不甘情不願地睜眼,在他離開前出聲,還恬不知恥地要求:「如果要送的話,麻煩送點能讓我果腹的東西來,只送水也太沒誠意了。」


梁不問停下腳步,轉頭說:「我只是進來確認你還活著。」


「我一清醒,你就敲門。你是監視了我整晚嗎?」


「……沒有。」我從梁不問的停頓中聽出了一點無奈,他說:「你半夜氣息浮動,我在隔
壁就醒了。你現在拿回半心,我總得多留意一些,免得你在恐慌中放火燒房。」


我聽了,忍不住發出訕笑,撐著床沿起身。


「就說不要讓我拿回心玉吧。現在好了,整天在這顧一位精神病人。」


梁不問已經懶得再跟我爭論這種話題。他掃我一眼,看破我故作嬉鬧的偽裝,長指一抬,靈絲眨眼刺入我眉心,「閉眼,靜心。」


我默默把發冷又蒼白的手藏到棉被底下,努力說服我自己,他沒看到,沒看到。


但梁不問還是發出了幾不可聞的嘆息,「青玉,放輕鬆。那些都是夢。」


「你又不知道我夢到什麼。」我聲音低低的,撇過頭說:「以前一堆人想殺我,現在也一堆人想殺我。是不是夢,根本沒有區別。」


這間臥室的角落,多了好幾道人形虛影。越多心玉回歸我身,我見到的幻覺就越發鮮明,附著在心玉上的冤煞,日夜侵擾我的神識。


怨念縈繞不散,修復我殘缺身軀的同時,也將我的精神拉入深淵。


再這樣下去,搞不好我哪天會以為自己醒了,實際上卻只是陷入另場惡夢也說不定?


梁不問聽了我的話,默然了會,才心平氣和地回:「現實和夢境當然有差。」


我看著角落那群蠕動的人,努力保持鎮定,「差在哪?」


他穩住我的心緒後,抽回靈絲,順著我的目光往房間角落看去,結果什麼都沒看到,才又轉回頭,將視線輕巧地落在我身上。


他說:「你夢裡不會有我。」


梁不問目光沉沉,嗓音醇如厚酒,「青玉,我只活在這個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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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見,第三集基本上每週差不多這時候,或這時候的晚一點週更。

但因為我今年空檔很不固定,所以太忙時會請個假這樣。

愚人節快樂,閱讀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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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nus112304/01 22:02先推!

謝謝大家的推 :D

jiangee04/01 22:04啊啊啊居然是今天,推!

alliana04/01 22:21哦哦哦,終於等到了。

Bedreamer04/01 22:37推推

w0119200104/01 22:41來啦

byebyecell04/01 22:43推推

hayashiyuu04/01 22:43開局就有糖,太甜了,好耶!

趁還能發時努力發(咦

patty050904/01 22:45喔喔喔喔喔我好興奮呀我好興奮呀

dolphin1504/01 23:09推~

chumi061704/01 23:29啊啊啊啊 夢裡不會有我 好帥

小玉總是做惡夢 真的慘qq

carefree102804/01 23:37推~

agoy080204/01 23:55回歸真是太好啦

回歸趕稿日常XD

nickhoult5504/02 00:01腰痛推

好好笑 我比較常閃到脖子 腰目前還夠軟不太會閃到

ian165804/02 00:48我還以為是愚人節玩笑呢

XD 不是 愚人節笑話是我以為我可以悠哉的發稿 結果還是寫到昨天晚上

silencepap04/02 00:50哦哦哦久違的青煞玉系列~!

回來填坑ㄌ

iamzen04/02 00:54溫家牌手手夜光燈這個……可以團購?

目前想團購的東西有:花溪稻草人、祈山蜈蚣酒、手手夜光燈

Iraq04/02 01:08久久來看一次居然就跟到了

心有靈犀XD

fishstay04/02 02:01期待!

Allo199604/02 04:49久違的美好連載再開啦!

希望今年可以寫完蜃城

Lydia6604/02 07:00貓咪!(大誤)

這濾鏡太重了吧XD

bigbluebird04/02 07:39這就是手燈的由來嗎?(誤)

完全不對XD 但手手燈感覺就是我會買的無用獵奇小物

aloveting04/02 07:50等好久!! 推推

dmc604/02 08:52終於等到了!

guice04/02 08:53推推

penguinbb04/02 10:15耶等到了!!

sawako04/02 11:04

謝謝大家的推~

※ 編輯: DeepDreamS (140.114.89.205 臺灣), 04/02/2024 11:40:28

worthylife04/02 12:28推推

※ 編輯: DeepDreamS (140.114.89.205 臺灣), 04/02/2024 12:46:20

argus060604/02 12:43來了來了來了!

u4vm004/02 13:06為什麼夢裡不會有我聽起來像刀QQ

wigping04/02 13:16讚欸,等到了,不用等子孫燒

crazedog04/02 13:16推推

itismeow04/02 14:10推推推~~~

heavenhill04/02 14:23哎 梁最後兩句是糖漿吧

Sugarglider04/02 15:10推推 好甜啊啊啊

picnic04/02 15:22來推推推!!!!

bubblelon04/02 23:31

nickhoult5504/02 23:45想把小玉抓去做圖靈測試

machi192804/02 23:51謝謝賜糧

dasherz04/03 07:19

christian30004/03 07:48喔喔喔喔喔盼到了^_^

eroh21004/03 12:44被問說差在哪的梁不問就掏出一個掌心陀螺~

YuJen199704/03 18:53太開心了!

Run6392204/03 22:52

eva61725504/04 14:34等好久了推

snow5wave04/04 15:06

IBERIC04/04 17:08

jplo04/04 22: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