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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作] 殺人魔的最終告白 (01)

看板marvel標題[創作] 殺人魔的最終告白 (01)作者
zzz122eee
(夜雨葵)
時間推噓 7 推:7 噓:0 →:1

第一章



  不間斷的蟬鳴在耳邊繚繞,和周遭的酷夏一同躁動。

  午後的都市總是悶熱,即使如此青年的臉上依然維持著笑容。

  愉快的七月、歡樂的暑假,一年一度最令人期待的季節到了,還有什麼理由不笑笑呢?

  儘管青年已經不是學生。

  儘管青年腳下的台階飄著淡淡血腥。

  身著黑西裝的他慢悠悠走著,在老舊公寓的三樓間,抬頭往陽台望去,能看見橘紅的夕陽昏昏欲沉。

  「……」

  微勾的嘴角尚未退去,青年並沒有發出任何聲響。甚至可以說,他正拚命壓抑自己發出聲音的任何可能性。

  此時此刻,必須禁聲。

  即使來不及,依然。

  青年已經走到心中預定的房門口,老舊的公寓手把散發著鐵鏽味。

  那同時也是血的氣味。

  「……」

  渾身一席墨色西裝,青年緩緩抬起西裝下方的漆黑手套。

  喀嚓。

  一時間,青年腦海中浮現這樣的畫面,他輕輕打開金屬製的喇叭鎖。

  然而。

  碰咚!

  青年毫不猶豫的抬起腳,一腳便將脆弱的公寓房門踹開。

  為何能夠如此輕易的踹開房門?因為門根本沒鎖!

  來晚了。

  踹開房門的剎那瞬間,青年便已意識。

  他來晚了。

  時間接著流動的微秒,視線所及的慘況亦是如此宣告。

  「哈……」

  青年笑了,面對眼前雜亂的一片腥紅,青年非但不皺眉,他甚至發出淡淡的笑聲。

  他想起了在很久以前、實際上也不過就五年前左右,曾經有人是這麼教導他的。

  『遇到開心的事情當然該笑笑!遇到悲傷的事情也要笑笑!笑容不只可以讓人心裡好過點──』

  與此同時,思緒也能獲得冷靜。

  所以。

  「哈、哈!」

  面對眼前染滿血紅的房間,面對地上被開膛破肚的屍體。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青年只是一股腦的捧腹大笑,笑到喘氣、笑到流淚。

  誇張到外人看見或許會發怒指責「對死者不尊重」的程度。

  如果真有人跑來指責,或許青年心裡還會舒服點。

  然而實際上並沒有,走廊依舊空無一人。

  「哈……哈……啊……」

  手邊扶著被踹開的門把,略顯疲態的青年終於暫停下來。

  「即使我發出那麼大的噪音,也沒有被吵醒呢。」

  青年臉上保持著微笑。

  他曾經有好幾次認為自己的精神不正常,如今看來確實是如此。

  眼前有著死人,死狀悽慘的死人。

  死狀悽慘的熟人。

  然而,青年依舊保持冷靜。

  為了避免麻煩,他還能閃躲腳邊猶如噴泉潑灑的血跡,慎重緩慢的行走。

  「……」

  青年來到屍體的身旁,蹲下身。

  死者是名中年婦女,身上有著多處明顯外傷。

  更精確的說,全是刀傷。即使青年沒有受過專業的檢驗訓練,但他心裡很清楚。

  那是他非常熟悉的傷口,利用銳利刀刃所劃開的人皮與碎肉。

  屍體週邊的血液,像池塘那般包圍著她。

  到這裡,已經不可能再避開血液接觸,明明早該意識到的卻還是想避開。

  或許青年並沒有他想像中的那麼冷靜。

  現實究竟如何,他也懶得思考了。此時此刻,或許──

  「……」

  大腦在瞬間停頓,青年這才發現。

  弔念死者的話,他說不出來。

  「殺人魔是沒辦法給死人任何安慰的吧。」

  青年搖了搖頭,將視線轉向。

  在凌亂的小套房內,其實有三個人。

  一個死人、一個不是人、一個活人。

  劈、啪、劈啪劈啪。

  充斥著血腥的空間角落,有位大約高中年紀的少女。

  睡著的少女。

  昏迷的少女。

  身上沾染著些許血跡,但可以從她平穩的呼吸判斷,那些都是屬於別人的鮮血。

  緊閉雙眼的少女手中握著電擊棒。

  劈、啪、劈啪劈啪。

  儘管閃著藍光的電擊棒實際上並沒有發出聲響,青年仍逕自想像音效。

  「……」

  青年踏出早已決定的下一步。

  他拿出手機,輕聲細語的說了幾句話。

  「你還好嗎?」

  電話那頭傳來中年男子的聲音,

  「我很好啊,好到不得了,好到渾身充滿力量。」

  「……是嗎。」

  「廢話不多說了,總之──」

  這裡的屍體就交給你處理。

  說完該說的話,青年迅速掛斷通話。

  他知道手機另一頭的人能夠乾淨俐落的處理現場,這裡已經沒有任何需要操心的事了。

  對青年而言,死去的人毫無價值。

  對現在的青年而言,他不會浪費時間在無法說話的對象身上。

  他必須前進,他只能前進。

  「那麼,妳又如何呢?抱著什麼樣的心情……下一步、所謂的下一步……」

  收起手機的青年,低頭確認自己的雙手和上半手沒有沾染到任何不乾淨的事物。

  呼的吐了口氣,蹲下身。

  小心翼翼的,青年抱起少女。

  昏睡的少女並沒有因此而醒來。包括方才青年試探性的大笑也沒有叫醒少女,或者這間接證明了讓少女昏迷過去的力道有多大。

  「無論如何,希望妳別變成和我一樣的人。」

  在被血腥覆蓋的房中,青年帶走了少女。

  緩緩走出公寓,他沒有再往背後看向任何一眼。




  夜幕低垂,銀月輝光灑落山林。

  杳無人煙的郊區,遠處可見樹林,近處則是寬廣的草皮,在草皮上有座外觀簡潔的水泥建築。

  建築物窗戶是亮著的,然而從外頭聽不見裡面傳來的任何聲響。

  穿過厚重的外牆、再越過繁瑣的大門與玄關,大約兩步遠的距離便能抵達建物的客廳。

  客廳上方照著暖色系的燈光、底下各式家具齊全,乍看之下仿若細心經營的鄉間旅館。

  溫馨的空間裡坐落兩張沙發和兩個人,男人坐在沙發上,女孩躺在沙發上。

  躺著的少女雙眼微閉,坐著的青年沒有將視線關注在她身上,表情輕鬆的他手中還拿著透明包裝的零嘴。

  空氣中飄著淡淡血液,大概是錯覺吧,沙發上的青年不以為意。

  打從十五年前開始,青年早已對血腥的觸覺麻痺,沒有沾染到血肉碎沫的日子對他來說搞不好才是異常。

  「現在為您播報剛剛接到的最新消息,根據警方提供的訊息,堪稱有史以來最大的議會弊案終於被揭發,警方成功運用包圍網逮捕差點搭上飛機的議長──」

  電視機裡的畫面相當混亂,負責播報的新聞台記者也被其它電視台趕來拍攝的團隊包圍,原本就已經相當擁擠的機場顯得更加擁擠。

  除了可能會霸佔整個電視台幾個星期的新聞內容之外,青年順便瞥了眼電視畫面左下的時間。

  七月二日晚上七點,是個適合使用女高中生睡臉配飯的晚餐時間。

  嘴邊喀滋喀滋的青年,想歸那麼想。

  「早安,或者該說晚安?既然已經醒來就別賴床啦。」

  「……」

  咬著零嘴的青年依舊盯著電視,另一邊沙發上的毛毯微微起伏。

  「這裡是?這裡是我家。你是誰?我是善於救助失學少女的長腿叔叔。晚飯呢?需要幫你叫熊貓嗎?喔,我不應該用問句回答問句,所以我已經幫妳叫好達美樂披薩。謝謝,不客氣。」

  「……」

  伴隨青年的自言自語,默默睜開雙眼少女終於緩緩起身。

  「嘿JK,妳不用說話我就幫妳把話都說完了,妳想要就這樣倒頭去睡也行。」

  「……」

  青年轉頭,將原本停留在電視上的視線轉向另一邊的沙發,他輕輕拿起身前茶几上的紙盒。

  「還是聽見達美樂披薩的妳已經迫不及待了?我點了大朋友小朋友都有人不喜歡的夏威夷口味喔!」

  「……」

  儘管青年的話語滔滔不停,與之相對的少女卻是面無表情。



  「我在妳家發現了屍體。」

  少女的瞳孔在剎那間放大。



  放下披薩的青年利用遙控器關上電視,寂靜降臨廳堂。

  咕嚕。

  少女的面色凝重,靜謐的空氣好像連吞口水的聲響都會被發覺。

  「嘶……」

  「是我該問妳問題呢。」

  相較於少女的臉色鐵青,青年仍舊維持輕鬆的語調。

  「我說JK,妳──」

  「是我!」

  青年的發言被硬生生打斷了。

  發出巨大回音的少女,面容逐漸扭曲。

  吸氣吐氣,極促的呼吸,少女凝聚丹田、張大雙唇。

  「就是我!」

  像是害怕整個地球聽不見似的,少女嘴裡發出驚人的高音。

  「就是我!」

  一次。

  「是我……是我!」

  兩次。

  「是我是我是我是我是我都是我!」

  像是壞掉的八音盒,少女用高分貝不斷重複著潰堤的話語。

  「啊啊啊啊啊再來妳是不是要像這樣大叫了啊啊啊啊啊!」

  伴隨著青年的嘶吼方落,空氣再度恢復寂靜。

  青年喘著氣,臉色蒼白的少女也吐著氣。

  少女抬頭,原本毫無交集的兩人,此時此刻終於對上雙眼。

  「仔細一看,妳還蠻可愛的嘛!」

  「……」

  聽見輕浮話語的少女立刻低頭,僅僅零點一秒的交集就此破滅。

  「啊啊,不錯的反應,像我這樣的人本來就不需要女高中生的正眼相對……之類的玩
笑話就到此為止,我說JK,我說過現在是我該問妳問題呢。」

  「……」

  「剛剛那樣的是我是我選我選我,有讓妳冷靜下來嗎?」

  原來剛才青年是故意讓她大吼大叫的嗎?先釋放不斷高漲的情緒之後再進行壓制。

  儘管還搞不清楚狀況,方才還一股腦重複說話少女,現在已經能夠進行簡單的思考。

  於是她緩緩的點了點頭。

  青年見狀,拿起手邊的零嘴嚼了嚼。

  喀滋喀滋,或許這個動作也是為了讓她冷靜下來,正當少女的注意力逐漸被咬碎零嘴的聲響吸引時。

  「JK,妳有看見犯人的長相嗎?」

  青年冷不防的發問。

  「抱歉,我這人說話比較直,實在想不到該怎麼拐彎抹角……如果妳現在不想回答─
─」

  「就是我。」

  然而,少女再度說出了和方才同樣的話語。

  啃著零食的青年抬頭,原本低頭的少女也抬頭。

  兩人的視線再度重疊。

  少女吸口氣,又吐口氣。

  「我殺了人。」

  淡淡的,說出了不再重複的語句。

  「人是我殺的!」

  「……」

  喀滋喀滋。

  空氣凍結的短暫幾秒間,客廳裡只剩下吃零嘴的細碎聲響。

  「我──」

  「夠了。」

  青年抬起手示意,少女也很配合的停止開口。

  看來對方已經確實冷靜。

  青年低下頭,將視線投往身前的茶几,撥動披薩盒子的手發出沙沙聲響。

  「不只披薩,妳還注意到了這個。」

  屬於金屬的亮面在茶几的桌面反映,就在青年拿起的披薩盒子底下。

  有一把手槍,那是真槍。

  青年只有在短暫的幾秒間將披薩盒子移開那上方,少女並沒有錯失那點時間。

  或許少女的潛意識正極具渴望著,所以不會錯失。

  「妳認為我可能有辦法幫助妳,畢竟我怎麼看都不是正常人。」

  青年淡淡的繼續述說他的理論。

  「是的沒錯,妳猜的沒錯。」

  桌面發出嗉──的一聲,少女的眼前出現了手槍。

  「!」

  少女的臉上浮出不可置信,青年居然輕易將足以殺人的武器推向了她。

  「嘿JK,懷疑的話妳可以拿起來蹦蹦幾下喔?」

  「……」

  「無論妳是嚇傻了或是正相信著我,總之會隨便把手槍丟給不認識的JK的長腿叔叔,確實不太普通呢,對吧?」

  「……」

  「那麼!最後的最後!各種意義上而言都有點晚的自我介紹──」

  喀鏘。

  不只是茶几上的那把,青年手邊又掏出了另一把手槍。

  「幸會JK,不曉得有沒有正如妳所想像的那樣,我是一名職業殺手。」

  喀滋喀滋,青年只拿起另一把手槍幾秒鐘,便將它放下,又啃起了零食。

  「屁咧最好就這麼剛好冒出殺手啦──不然有哪個智障會把剛死過人的JK抬到家裡啊
──無論妳現在心裡在想什麼,總之。」

  喀滋喀滋。

  吃了那麼久的零食,少女的雙眼這才終於注意。

  青年啃食的零嘴全是手指。




  「我是組織代號666,妳可以叫我小六,之後還請多多指教囉!」

  滿嘴手指的青年,燦爛的笑著。






  殺人魔的初次告白





  從小時候擁有記憶以來,我很輕易便能獲得我想要的東西。

  無論是課業上的成功、金錢上的成功、事業上的成功,全都是彈指便能達成的小事。

  直到那一天,我才發覺。

  我從來都不知道我想要什麼。

  在家人的安排下,我結婚了。

  對象是我從來沒見過面的美人,在婚禮之前,我從來沒有見過我的老婆。我們甚至連電話通訊都沒有。

  只是突然被告知婚禮舉辦了,婚禮結束了,我的身分證多了一個女人的名字。

  那時候的我沒有任何怨言,我認為我只是在做我該做的事情,於是之後的我也獲得了孩子,我的人生逐漸圓滿。

  原本該是那樣,從旁人看來也是那樣。

  然而,我的心理卻總是有質疑的聲音。

  這樣下去真的好嗎?

  我真的感到幸福嗎?

  面對這兩樣從心裡浮出的疑問,我沒有一樣能夠回答。

  於是,人生即將而立那年,在屬於我和老婆的空間之內。

  「妳認為我和妳的關係算什麼?」

  我問了這一個問題。

  「……」

  端正坐在茶几對面的老婆愣了愣,她似乎從來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或者是從來沒想過我會問這個問題?

  經過一段稍長的時間後,她才淡淡的開口:

  「要說的話,大概是籠子和鳥。」

  完全出乎我意料之外的答案。

  「我是籠子,而妳是鳥?」

  我只能苦笑著等待老婆進一步回答。

  「不,我才是籠子。」

  「為什麼?」

  「……」

  老婆沉默下來,沒有進一步的回答。

  或許是顧慮到我的自尊,或許她有其它考量,不過就在此時此刻,我也確信。
 
  這個人,非常理解我。

  儘管我從來沒有呼喚過她的名字,因為我記不起來,因為沒有那個必要記。

  我只把她當作老婆,她似乎並不只是把我當作老公。不過,那些雜事都已經無所謂了。

  「老婆。」

  「老公。」

  「妳待在我身邊真是太浪費了。」

  「放心,我也不是喜歡才待在你身邊。」

  「是嗎?」

  「是啊。」

  「妳是說,妳早就預料到會有這一天嗎?」

  「什──」

  沒有等老婆把話說完,我便開始了計畫的行動。

  我思考了將近三十年,終於找到的人生目標。

  血。

  腥紅的鮮血,像是泡水的抹布那樣,從老婆的肚子擴散出來。

  我從褲子口袋拿出的水果刀,銳利的刀鋒沒入老婆腹部。

  「……」

  「不求救嗎?」

  「那只是、白讓你開心罷了。」

  啊啊,這個人果然了解我,或許她早已預料到自己會有這一天。

  干我屁事。

  沒差了。

  已經沒差了,老婆叫不叫哭不哭我都無所謂了。

  「哈。」

  剛開始有點僵硬,習慣手感之後反而有點上癮。

  「哈!哈!哈哈!」

  我手上的刀子不斷的朝老婆刺入再拔出,老婆曾經扭動身軀掙扎但沒有成功,她的左手被我抓的死死。

  噗、噴血。

  噗、噴血。

  不斷擴散的鐵鏽味。

  老婆忍受的表情、無奈的表情、憤怒的表情、慘白與鮮紅交錯的肌膚猶如炫麗奔放的藝術品。

  儘管缺少尖叫伴奏有點可惜,在小小的房間裡,我還是享受了美好的初次體驗。




  啊啊,果然。

  我真正想做的事情、盼望將近三十年的夢想──

  就是殺人。

  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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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koyi07/17 22:45推推

sake050407/17 23:44知道自己是異常的殺人魔!期待後續啊!

IBERIC07/18 01:05

yjeu07/18 21:21期待推

purpoe07/19 12:55我覺得蠻好的

beastwolf07/20 08:58

TWkid07/23 12:21

elaine444407/30 18:09推,捨不得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