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童話故事症候群（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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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痞子！放手！」泰學長上前拉開激動的老師，雅芳學姊安撫著要我們都先冷靜。

「老師，我不敢說有多了解你的心情，但相信恩靜姊也不願意看見你為了她頹喪。」於是，我將碰見恩靜姊的過程一五一十的告訴老師，這過程中，老師一語不發，神情空洞，後來還是泰學長勸著他回房休息，房門才剛關上，裡頭傳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怒吼，接著發出男性嘶啞的哭聲，我們不約而同轉頭看向房門外的泰學長。

「讓他發洩個夠吧！這兩年他還沒能哭過。」泰學長嘆了口氣，坐到回雅芳學姊旁。

待哭聲轉為嗚咽，雅芳學姊拿出一台單眼相機，打開顯像器遞給我：「妳看到的恩靜姊像這樣嗎？」

畫面上一個淡灰色的人型，心口處帶著約莫五十元硬幣大小的黑與黃，兩個色塊像是獨立、卻又相互融合，像是調色盤上等候調色的顏料。

我搖搖頭：「不像，顏色比較豐富，帶著淺藍色線條。」雅芳學姊旋即換了張照片，就像是蘭姑幫我拍的，白底三花帶藍色虎斑，除了邊緣帶點紅與綠，並沒有什麼不同。

「我看過這樣的照片，可是學姊妳怎麼會......。」我遲疑了一下，看向泰學長。

泰學長看了看我，又看向成學長、雅芳學姊，直到成學長點頭示意。

「也是時候告訴妳了。」泰學長拿出香灰袋，往地上邊倒香灰邊說：「我們三人轉學的原因。」

三年前，老師還沒認識恩靜姊，剛從前任體育老師那裡接棒，除了全天校外課以外，還有一個重要的任務。

花嶺大學地處深山，鄰近著名的觀光風景區，雖然白天人來人往十分熱鬧，可一到了深夜，只剩24小時營業的便利商店開著，除了千里迢迢上山夜遊的民眾，只有無聊的學生在附近走動。

學校附近逛久也膩了，於是開始有學生動腦筋到夜晚的風景區，青蛙山、櫻花湖、楓林會館等等地方，只要進的去，不怕沒學生來夜衝。

夜晚難免會有學生迷途、失足，常常勞動鄰近派出所來救援，久而久之，管區的員警也吃不消了，向學校反映，於是就有了像老師這樣的職員，夜晚若有狀況，第一時間聯繫的就是老師。

據說，每所山林裡的大學都有著這樣隱密的職業，這些人都能上溯到同一個祖先，當初老師會來這裡應徵，也是表哥一再懇託，說是家族的結界只有血親能夠感應，最近願意接手的親戚越來越少，他一個人要跑兩三間學校，若是學生有個萬一，實在對不起祖先云云。

老師任職第一年，愛情事業兩得意，夜晚的秘密任務也讓他獲得莫大的成就感。

直到恩靜姊過世，老師才發現他忽略了恩靜姊一直以來微弱的呼救。

這時候的老師，已經無法像之前那樣熱衷於工作，為了了解恩靜的死因，不惜辭職，若不是表哥衝上山狠狠的一頓教訓，老師恐怕還是行屍走肉的過日子。

「也是這時候，表哥找上了我和雅芳，雅芳是我們的遠親，原本是培養來照顧東部大學的，表哥實在怕我哥會做傻事，硬是吵著雅芳過來幫我。」泰學長帶著歉意的說。

「然後被我們發現她的技能。」土地公從一旁出現，在老師剛才的位子坐下。蘭姑笑笑的也挨著土地公入座。

「怎麼這麼久？中午就去找你了現在才來。」泰學長翻著白眼抱怨土地公的姍姍來遲。

「抱歉，跟上頭申請跑了一會兒流程。」蘭姑起身想致歉，卻被土地公一把拉住。

「你以為現真身這麼簡單啊！要不是事態緊急，託夢不就得了。」土地公氣呼呼地瞪著泰學長。

「所以......在場的大家都知道你們？」我打斷兩人爭吵，提出來這到現在的疑問。

雅芳學姊趕緊舉起手引起我注意：「現在重新跟你介紹，我和阿泰的工作是協助老師維持結界，而另一方面，我也因為阿泰認識這裡的土地公和蘭姑，除了結界之外，我還負責拍攝校內寫真和下一屆新生學生證大頭照，目的是為了更快速的幫土地公篩選列冊名單，至於阿成，是為了恩靜姊來的，恩靜姊也是列冊名單之一。」

蘭姑見我疑惑，接著說：「恩靜是花嶺大學的畢業生，我們也曾追蹤過她，在學期間她的情況一直在進步，畢了業搬到其他地方，轉由該區土地公接手，根據我們調閱卷宗的結果，恩靜在婚禮前一個月，淡藍色斑紋已經近乎痊癒，色塊也逐漸轉灰，因此她的自殺讓上級十分擔憂。」

「你們擔心這會再次發生？」

「是，上一次見到妳才讓我們發現，列管的孩子都有著不可言說的悲傷。」蘭姑走過來，輕輕撫著我的髮際。

「否泰的母親對於孩子像婆婆這點十分埋怨，他在母親的愛與恨裡煎熬著，在他的母親過世後，斑紋漸漸淡去。」

「恩靜的母親將所有惡意投射在她身上，若她能順利結婚，或許能痊癒。」

「而藝心，妳的父母親帶給妳的，讓我們審慎思考了淡藍色斑紋與家暴的關聯性。」

蘭姑轉過我的臉頰，堅定的看著我：「妳會好好的，我們會用盡一切方法讓妳痊癒。」

學長姊溫暖的目光、土地公與蘭姑的保證，讓我的淚重重地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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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估明天會 一段落，今年事今年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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