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譯] Nosleep-我被迫回到桑柏拉勒戒所(4-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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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標題：They're Trying to Send me Back to Sombra Rehab Center (Finale) by Voodoo_Clerk

是否經過原作者授權︰是

未經授權者，不得將文章用於各種商業用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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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

一陣慌亂，我踩到蓋在身上的毛毯重重摔了一跤，才剛爬起來，艾蜜莉正好端著食物進來，一臉困惑地看著我。

「辛克萊要殺了我哥哥。」我慌張地大吼。

艾蜜莉點點頭，把托盤放到一旁的床頭櫃上，轉身面對我掏出口袋裡的針筒，我嚇得立刻防備性地後退，但她舉起手示意我冷靜下來。

「不是妳想得那樣。」她迅速解釋，把針筒遞給我。「泰勒護士來檢查的時候，就用這個，這會讓她昏迷幾個小時，足夠讓妳逃跑了。」我快速搶過針筒，盯著她雙手交疊放在身前像個等待指令的女佣一樣。

「我應該要怎麼做？」我低頭看著針筒裡的液體晃來晃去，但艾蜜莉只是聳聳肩。

好吧，至少她給了我武器，我只需要想辦法逃出這裡。

艾蜜莉拿出我一點也不想吃的藥給我後便離開房間，我緊緊握著針筒，腦中閃過各種可能發生的情形。

對付泰勒護士可不簡單，她非常清楚我心中那點小算計，更別說跑出去之後還有一個更難對付的辛克萊。雖然我已經殺過他一次，但我想第二次就沒那麼容易了，何況我也還沒想到要怎麼做到這部分。

我心力交瘁地嘆氣，輕輕拍了拍臉頰，該來的總是會來的，不如直接正面迎敵。

偷偷觀察了一下走廊，我飛速地往大門的方向跑過去，突然走廊遠處傳來一點動靜，我立刻屏息停下，放慢腳步緩緩朝著金屬門走過去，驚訝地發現門大大敞開，我小心翼翼探頭觀察接待區。

「人都到哪裡去了？」我疑惑地自言自語，走廊上通常會有護士或是一些遊蕩的病患，或是...其他東西，但我整路都沒有碰見任何一個人，這比碰上護士或是遇見辛克萊還要恐怖。

走到接待區，似乎是真的沒有人在這裡......

「我完全不清楚你在說什麼，警官。」

辛克萊的聲音從前門傳來，我謹慎地往前靠近，偷偷從玻璃邊往外看，辛克萊正撐著傘和幾步距離外的馬克說話，而從馬克的角度卻看不見攀在辛克萊背上，像是野豬騎士的黑影魔鬼。

「你他媽的放屁，我該死的知道她就在這裡，給我滾到一邊把我妹妹交出來。」馬克憤怒地把一隻手放在槍套上。

辛克萊顯然不喜歡這個舉動，背上的黑影用力抓緊他的肩膀，高高抬起頭。我必須要在他們抓到我之前跑到馬克身邊，正當我快速推開門的瞬間，一股力量突然把我往後拖去。

「想去哪裡？」泰勒護士用雙臂鎖住我的喉嚨，我掙扎著乾咳，我怎麼會沒想到泰勒護士一定會來阻止我？我用力揮舞四肢想要擺脫這個瘋癲的護士，腦袋飛速運轉，我拖著她轉身，讓她的背面對門，再用力地推著自己和她一起往門撞過去。

門板飛開，我們兩人一起跌到辛克萊身上。「搞什…？！」辛克萊驚訝地怒吼，被我們撞倒跌成一團。

我快速抬起頭，看見馬克已經掏出槍指著我們，我立刻用力肘擊泰勒的胸口，她痛得尖叫，鬆開對我的箝制。

「馬克！」我從兩個神經病中間爬起來，馬克快速伸出手想要抓住我，但一股力量把我壓回地上，腐臭的味道充斥著我的鼻孔。

「妳哪裡也別想去。」辛克萊怒斥，我回頭一看嚇得尖叫出聲，他的黑影變得超級巨大，使勁地拖著我往勒戒所回去。我不解地看向辛克萊，他已經丟掉雨傘，正在拍掉身上的灰塵。我一直以為那把傘是保護黑影不會被陽光溶解，但想想似乎沒有道理，畢竟有陽光才會有影子。

「小維！」馬克朝著黑影連開數槍，很快就發現它是辛克萊的同夥，立刻轉移目標瞄準辛克萊，但辛克萊一點也不在意馬克的威脅，冷眼看著黑影把我拖回勒戒所。我撕心裂肺地尖叫，雙手用力地攀住地板想要阻止它。

「我建議你最好忘記你的毒蟲妹妹，警官，這樣對我們都比較好。」在黑影成功把我帶回勒戒所後，辛克萊對馬克拋下最後的警告便轉身進來，泰勒護士像隻負傷的狗跟在他身後。

大門迅速關上，留下馬克獨自在外面大聲呼喊。

「我…我很抱歉，先生。她…她逃跑了。」泰勒怯怯地抬頭看著辛克萊，黑影已經縮回原
本的大小，一把將我推到旁邊的輪椅上。

辛克萊緊緊盯著她，伸出手整理自己的袖子，確認全身上下乾淨整齊，他突然重重揮了泰勒一巴掌，我如果在房間絕對也聽得見。

「妳一直在失敗，泰勒。」辛克萊跨過她，用平常蔑視著我們病患的眼神緊盯著她。「看來我應該把妳也列入為沒用的廢物。」他一腳踩在泰勒的頭上，她哭求著辛克萊的饒恕。

「放開我！」黑影把我壓在輪椅上，他的手緊緊抓住我的手腕固定在雙臂旁，噁心的腐臭味讓我幾乎就快要嘔吐。黑影沒有理會我，一邊咯咯笑著一邊推著我往通向勒戒所內部的金屬門前進。

「辛克萊！」馬克的大吼從背後傳來，所有人回頭看向緊鎖的大門，黑影的爪子用力刺進我的手臂，迫使我坐在輪椅上動也不能動。「你最好把我妹妹放出來！否則你會後悔的！」即使我小時候差點燒掉他的房間，他也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地生氣。

「你以為你能對我做什麼，警官？」辛克萊嗤之以鼻，踩在泰勒頭上的腳用力地往下壓，雙臂在胸前交叉，不可一世地看向黑影。彷彿接收到信息，黑影發出類似回應的咕噥，繼續推著我裡面走，我把腳抵著地板，全身重量向下沉，想藉此減緩輪椅的速度。

突然一聲巨響迴盪在大廳，隨之一堆灰塵和碎片不斷從天花板上落下，我發誓剛才應該是什麼東西爆炸了。

我一邊咳嗽一邊站起來，發現黑影已經不在我身邊控制我了。踉蹌著腳步往前走，在一片灰濛中發現閃爍的燈光從應該本來是大門口的方向照射出來。

拖著腳步再往前幾步，我發現自己面對著馬克的警備車，車頭已經往上90度彎曲，警笛彷彿哭泣的嬰兒不停地響著。我緩緩靠近，突然一隻手從後面抓住我，我差一點就要把口袋裡艾蜜莉給我的針筒掏出來攻擊，直到最後一刻我看清楚那隻手的主人。

「馬克！」我哭著衝進他的懷裡，馬克吐出顫抖的呼吸，緊緊抱住我，一隻手拍拍我的頭，拉著我快速往勒戒所的門口走出去。

「怎…你怎麼這麼快就從車子裡爬出來？」我擦了擦不停流出來的眼淚問他。

馬克發出低沉的笑聲，指著警備車的方向，車門被踹開，一張熟悉的臉從裡面探頭出來。

「我一直都很想要這麼做。」漢娜笑著站起來，身體微微一晃。我忍不住發出一聲像豬叫的笑聲，示意她趕快過來。

漢娜走過來在我的手臂上輕輕一捶，看來她不是抱抱一派的，但我才不管，作為答謝，我快速地緊緊地抱住她。一抬頭卻看見一個身影從瓦礫堆中站起來，我立刻抓著她的手臂往旁邊跑過去。

「你們三個該死的人。」辛克萊憤怒地大吼，原本裝腔作勢的聲音變成了嘶啞的喉音，我記得當初我點燃油畫，他在我眼前分解的時候也是這樣。

辛克萊從一片狼藉中走出來，扶著撞爛的警備車保持平衡，他的左腿勉強靠著一條肌腱艱難地掛在他的身上。黑影出現在辛克萊的身後，默默探出一顆頭。

「挖嗚，我撞得好準阿。」漢娜忍不住竊笑，對於自己的傑作非常自豪，我其實也很想大大稱讚她，但另一方面我也快嚇得半死，我們不只破壞了辛克萊的財產第二次，甚至還攻擊他第二次了，我是該要害怕的。

「殺了他們。」辛克萊發出命令，黑影點頭，以往可怕的笑容轉變為恐怖的嘶吼。

我兩手抓住我的勇者們，快速拉著他們離開倒塌的大廳，馬克回身朝著黑影連發數槍，但它一口吞掉了所有子彈，劃破空氣加速朝我們衝過來。就快要跑出勒戒所之際，我突然驚覺這不是個好主意，到了外面有陽光的助力，黑影會變得更巨大，我們更是無處可逃。

「給我！」我立刻對馬克大叫，伸手搶他手中的槍，而多年警察的本能，他差點就要直接對著我的臉揍下去，好在發現搶匪是我，他不太情願地把手槍讓出來。我以前曾經用過槍，馬上對準辛克萊連開了好幾槍，子彈擊中那個已經受傷的混蛋，他失去平衡倒在地上。

黑影突然停止衝刺，轉頭看著它的主人，再快速回頭看了我們一眼後，它毫不猶豫地溜回辛克萊身邊，迅速把他包圍起來，像是融進了辛克萊的身體。我們謹慎地慢慢後退，不確定這兩個怪物在搞什麼鬼。辛克萊和黑影的合體搖搖晃晃地站起身，拖著腳步往勒戒所裡面走去。我再度朝著他們開了兩槍，但即使子彈擊中他的身體似乎也沒有對他造成任何影響。

「那…現在怎麼辦？」看著黑影附身在人身上，還慢悠悠地走掉，馬克震驚地張大嘴巴。「我們要跟上去嗎？」他拿回手槍，因為我剛才的舉動而輕輕在我頭上一敲，隨後把我拉到他的保護範圍內。

「雖然我現在應該要趁亂逃跑，但必須要確保他不會再來找我們麻煩。」我轉頭打量四周的殘垣斷壁，無奈地抓了抓頭。我看向漢娜笑了笑，從口袋拿出之前用的手機。

「噢，該死，我忘了有這個。」漢娜笑著拿過手機解鎖打開。「我想我還是跟著你們這兩個小朋友吧，總不能讓你們自己逃跑。」她從地上撿起一根變形的椅腳當作武器。

「誰要狼牙棒？誰要棍子？」馬克掏著背包找尋比椅腳還要有用的武器給我們。我立刻拿了狼牙棒，漢娜感激地接過棍子，武裝好後我們立刻出發追趕那具破敗的屍體，其實也不難，因為他在地上留了一攤攤的爛肉。經過走廊，地上有一大灘的血和黑色液體，看來黑影正努力地想要讓辛克萊活下來。

「他到底是什麼鬼東西？」馬克追著地上的痕跡，忍不住心中的疑惑。

一聲細微的喀搭聲嚇了我們一跳，對於馬克的疑問，我也沒有正確的答案，我唯一知道關於他的事跡，就只有電療時他告訴我的那一段經歷，至少我知道他是第一次世界大戰時的士兵，但黑影的來歷就毫無頭緒了。

「除了是個混蛋，還有嗎？」漢娜插嘴，探頭看了旁邊的房間一眼，發現一個懸吊的屍體後立刻關上門。「更正，超級混蛋。」她嘆著氣繼續跟著地上的線索，棍子在手心裡敲著。

我默默回想著在勒戒所發生的一切，我熬過的難關，全靠我自己的努力，我完全沒有想過吃藥逃避。

「呃，沒了。」馬克指著地上突然斷了的線索，我抬起頭看向天花板，幸好什麼也沒看見。我們轉頭觀察周圍，並沒有發現辛克萊和黑影，甚至連一點痕跡都沒有，他們消失的無影無蹤。

「該死。」我忍不住咒罵，思考了所有情況後才開口對他們說。「我們應該去檢查他的辦公室，那是最有可能的地方。」馬克無所謂地聳聳肩，但漢娜卻一臉憂愁。我可以理解，畢竟她在那裡受傷還腦震盪。我握著她的手，對她點點頭後轉頭看著馬克。

「帶路吧，小妹。」馬克一邊說一邊回頭確認沒有人會從後面偷襲我們。

回到剛剛經過的走廊，空氣中瀰漫著緊張的氣氛，我們進入警戒狀態，辛克萊可能會突然攻擊我們，腳邊血腥的足跡也已經派不上用場了。

「這邊。」經過轉角，我領著他們走向員工區，這裡還有一些火災過後的痕跡，但大部分都已經修整完畢，只剩下天花板的焦黑能看出曾經發生過的意外。幸運的是通往員工休息區的門還沒有被換掉，至少我們不用花時間破門。

「哪一間？」馬克警戒地拿槍指著辛克萊可能會在的地方，我指向那個混蛋的辦公室，帶著另外兩個人一起衝進去準備攻擊，但這裡一個人也沒有，看來這個主意也不怎麼成功。

「滾出他的辦公室！」

泰勒護士尖叫著衝向我，一把手術刀刺進了我的肩膀，我們兩人同時跌在辦公室地板上。泰勒沒有安全逃過車禍的撞擊，臉上有一大部分的肉被削掉，拿著手術刀瘋狂攻擊的手可以清楚得看見一條條筋肉。我不停地乾嘔，盡全力想要把眼前這個瘋女人甩開，馬克迅速衝上來抓住她，但她死死地扣著我不放手。

「妳…妳這個瘋子！」我大吼，一把抓上她受傷的臉，她痛得尖叫，趁她鬆手之際，馬克立刻把她推開，漢娜衝到我身邊檢查我的傷勢。

雖然漢娜想要裝沒事，但她的表情出賣了她，我知道情況一定很糟糕。

「沒事的，小維。」漢娜脫下毛衣用力壓在我的傷口上，我忍不住痛得哭出來，但她只是道個歉，繼續施壓避免我失血過多而死亡。馬克怒不可喝地對著泰勒施行正義的暴力，我的視線開始模糊，感覺到身下濕潤的水窪不停地擴大，難道我就要死在桑柏拉裡了嗎……
眼皮越來越重，突然變得好安靜，只剩下耳邊悶沉的說話聲，我緩緩闔上雙眼……

一聲巨響突然把我的拉回現實世界，只見馬克從我眼前往後飛去撞向牆壁，漢娜根本來不及轉頭，瞬間也加入馬克的行列。我吃力地抬眼，驚恐地瞪著站在辦公室門口的辛克萊，一絲不苟的身上完全沒有任何受傷的跡象。

「感謝妳的付出，泰勒護士，但從現在開始妳已經不是這裡的員工了。」辛克萊掐著泰勒的喉嚨高高舉起，黑影從地板上冒出來，快樂地咯咯笑，雙眼緊緊盯著泰勒護士。

「先…先生！拜…託，我為你做了那麼多！」泰勒苦苦哀求，黑影漸漸逼近，伸手摸著她
的臉頰，似乎是在打量它的餐點。

下一秒，黑影張大嘴巴，泰勒揮舞著四肢一邊尖叫想要逃跑，「拜託！我愛您阿！」

「真可惜，要是有人在乎妳就好了。」辛克萊冷漠地回應，黑影立刻咬掉了泰勒的頭，亂舞的四肢瞬間平息不動。辛克萊扔掉死氣沉沉的屍體，黑影愉快地到一旁大快朵頤。

看著朝我走過來的混蛋，我用盡吃奶的力氣抓住狼牙棒，但他狠狠地踩住我的手臂。

「離我妹妹遠一點！」馬克大吼，他的槍不知道飛到哪裡去了。辛克萊沒理他，但黑影迅速溜回來保護他的主人，避免遭受任何攻擊。

桑柏拉勒戒所的老闆蹲下看著傷重的我，黑影靠到我身邊，伸手摸了摸傷口，我痛得尖叫出聲，一股燃燒的腐臭味衝擊著我的嗅覺，我差點就把所有內臟都吐出來。

「起來，你們全部給我滾出去。」辛克萊站起來逕自走到辦公桌旁，我低頭看看自己，驚訝地發現泰勒造成的刺傷已經復原。我震驚地看著辛克萊，他走到辦公桌後坐下，黑影從桌上的盒子拿出一根雪茄遞給他。

「什…麼？」我的大腦一片空白，勉強站穩腳步，馬克和漢娜衝過來檢查我的狀況。

辛克萊把雪茄放進嘴哩，黑影立刻點燃火柴，他一手點菸，另一隻手拉開抽屜拿出一本支票簿。

「我會給你們一筆封口費，你們實在是太麻煩了。」黑影咯咯笑著遞給他一支筆，瞪著坐在桌後的辛克萊，我看得出來他是真的厭煩我們了。

「我為什麼要接受你的錢？我為什麼要沉默！」我在馬克的協助下站好，漢娜拍打著手中的棍子，隨時準備衝上去和桑柏拉的不死老闆拚個高下。

「因為我會一直付錢到讓妳說不出話，你們也不是我碰到的第一個超級麻煩。」他不屑地哼一聲，動筆在支票上寫字。「這個國家的所有災難我都經歷過，經濟大蕭條，我提供無家可歸的人一個地方棲身，但沒有人在乎這些人最後都去哪裡。愛滋病盛行時，我讓蠢到得病的人有地方可以去，也從沒人對這些人的下落有疑問。而現在用藥過量的時代，根本沒有人會去關心你們這些毒蟲。」他撕下幾張支票遞給黑影。

「你…什麼都不是，不過就是個寄生蟲。」對於我的指控，辛克萊冷笑一聲，吐出一個菸圈，把雪茄放在菸灰缸上。「你獵殺人類就只為了讓自己活下去。」辛克萊只是無所謂的聳聳肩。

「我認為這是最合理的價碼。」黑影飄過來給我們一人一張支票，上面一時數不清楚的”0”讓我震驚地抬頭瞪他。「假若你們三個人可以管住自己的嘴，這只是小小的頭期款而
已。」

「這買不了我們的良心，你這怪物。」漢娜生氣地撕掉支票，但無論用了多大力氣，支票仍舊完好無缺，馬克也是一樣的情形。

我低頭看了看支票，想了一下後才抬頭看著辛克萊。

「我怎麼知道你之後不會繼續追殺我們？」

「我跟我一個朋友不一樣，我從來不會浪費任何時間精力在失敗的物件上，我會把妳的犯罪紀錄消除，妳從來沒有踏進桑柏拉一步。」辛克萊揚起眉毛，從口中吐出一個菸圈，撢掉菸灰後把雪茄放回菸灰缸上，黑影站在一旁附和地點頭。

「小維，妳不會是要接受他的錢吧！」馬克忍不住大叫，我看了他一眼，再看看手中的巨款，這已經可以讓我一輩子不愁吃穿，而且之後還會有更多，多到足夠讓我搬出來，開始新的生活，開始新的一切。

「你所謂的”朋友”，應該也不會來追殺我們吧？」我問著眼前持續吞雲吐霧像隻準備噴
火的龍一樣的男人，他鄙夷地嗤笑一聲，黑影也嘲笑般的咯咯樂著，顯然我說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不用擔心這個，他們才不會管我的事，我也懶得理他們。現在，問答時間結束，在我改變心意之前，全部給我他媽的滾出去。」辛克萊不耐煩地揮揮手。

我看向馬克和漢娜，還有手中的支票，默默轉身，艾蜜莉護士正站在門口等著我們。

「請隨我到出口。」她恭敬鞠躬，回頭看著我微微一笑，那個笑容就和我當初進來桑柏拉時，泰勒護士歡迎我的樣子一模一樣，看來辛克萊有了新的護士長。

我們靜靜地跟在艾蜜莉身後，我把口袋裡的針筒還給她，畢竟再也派不上用場了，離開桑柏拉後我就自由了。

馬克對於我的決定很不認同，我們將近一個月沒有說話，直到他帶來一些消息後我們才和好。

他和格洛莉雅再也沒有一同出勤過，而她在某一天失蹤了，聽說她一直在從證物事裡偷取毒品。馬克最終晉升到了她的職位，雖然變得非常忙碌，但我們還是會找時間小聚。

離開桑柏拉之後，漢娜和我成為了摯友，她的狀況時好時壞，但現在已經成功斷藥好幾個月了，我替她感到非常驕傲。她現在成為反毒大使，雖然”豐富的”詞彙常常讓她陷入麻
煩，但至少能讓孩子們明白她的理念。

而我，自從離開勒戒所後就幾乎沒有想起止痛藥這個東西。雖然我已經財富自由到不行，我還是在住家附近的小書店找了份工作，那裡很棒、很安靜，至少比桑柏拉或是大學好多了。

但只要想到桑柏拉，我就會陷入恐慌和羞恥，對於自己拿了錢逃跑的行為我並沒有感到自豪。我偶爾會開車經過桑柏拉，每一次都會看到辛克萊撐著傘站在門口，身旁的黑影愉悅地朝我揮手，我就會立刻羞赧地掉頭離去。

所以，如果你是個毒蟲，拜託，絕對不要考慮桑柏拉勒戒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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