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冬戰》191-192（戰場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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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 【戰場】

「澶淵之盟是啥意思啊？」王慈祥在我們身後這麼問。

「北宋跟契丹人和談，劃分漢界停戰。」我這麼解釋，我急欲想知道李男所說的亂子是什麼事情，結果沒想到錢鼻繼續給王慈祥授課。

「算是北宋人向契丹人討饒，北宋固定給契丹人白銀當作保護費。」錢鼻補充，「對了，晚點跟你們收保護費，我們缺糧。」

「你這楞大個還會開玩笑啊？」王清月在我們身後竊笑。

「別扯了，聽他把話講完。」我制止後頭那一群人後，便這麼問了李南：「你說啥亂子。」

「我進去跟你們說說唄，我通知一下孫璐西。」李南說，不一會兒，就看見他從巴士的窗戶跳了下去，「孫璐西就在你們門口，埋伏等你們逃出去。」

李南一溜菸地就離開了我們的視線，從高牆後消失。

「喂，我有說要讓他進來嗎？他殺死了我們不曉得多少人。」王慈祥擋住我們的去向，一邊指使著李天助跟劉馥蓉，吩咐不可以讓樊卓與夜耳離去。

「我沒想過去給他開門……我也覺得不妥。」夜耳這麼說，這可幾乎是她進來後第一回說
話。夜耳進派出所後，一直窩在角落，冷眼看著我們與王慈祥的溝通，甚至是後續宮明明與王慈祥的衝突。

「妳覺得哪裡不妥。」樊卓問她。

我這才想起，樊卓從頭至尾都幾乎沒給夜耳壞臉色，而夜耳是最早先擄獲他的人之一。

「你們叫李南的那個人，能夠不眨眼的就殺死好幾個自由人，難保進來後會大開殺戒。」夜耳說，「我對你們軍人沒偏見，雖然受過你們委屈，不過我知道各走各的，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互不犯誰，但那個李南看起來不一樣。」

我知道夜耳對軍人沒有偏見，否則在水族館她就不會捨身救我，當時她想必只是覺得我在裏頭盲眼亂竄，易生危險，甚至事後我對其他陌生新兵見死不久，還因此對我產生偏見。看的出來在亂世之中，她還保有對人類的信任，抑或是希望。

「你跟錢大個跟龐文雙來自不同的地方，受到的薰陶不一樣，你們都被洗腦，認為我們都是一些劣等人，但至少看得出來是誤解，你們看不起我們，但至少沒有殺意，覺得我們只是這場遊戲的配角，但是，」夜耳接著說，「李南不一樣，他甚至也看不起你們，對他而言，其他人若是阻礙了他，對他來說都是螻蟻。」
「我有同感，他確實是這樣的人。」我附議，並尋求錢鼻的同意。

「問我嗎？呃……我跟他相處的時間比你們長多了，他在弓箭上的技藝比我好多了，以他
這種體格的人來說，實屬難得，他對我空有一身蠻力卻沒辦法把弓箭使好，也是一副傲睨自若的樣子。」錢鼻接著說，「不過，他沒這麼壞，能講道理。」

「喂，你以前到底是什麼背景的，怎麼愛講這些冷僻字。」我忍不住問了錢鼻。

「我啊，我是國中老師。」錢鼻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結果這個舉止像是市場肉販的大個子，竟然是教師？

「人是會改變的，我一放鬆就會回到過去舊習性。」錢鼻哈哈大笑。

「你們說澶淵之盟，意思是我們雙方和談，暫時有一個共同目標對吧。」王清月在一旁插話，「我們雙方有一個目標，殺死實驗體，結束這一切，是不。」

「對，我大概就是這個意思。」錢鼻爽快地答覆。
王清月將話語權轉回去給領導，王慈祥。

「先跟你們講清楚，我們不需要你們保護，不過我需要你們給我們保證，宮明明倘若真的死了，上面的人會亂成一團，我能夠暫時控制他們讓他們不對弓箭手報復，不過，你們也要給我保證，讓那傢伙進來不會大開殺戒。」王清月將樊卓拉住，意思是，在他眼裡，樊卓才是我們的領導，從言談中，他知道樊卓最靠近軍方權力核心。

「我跟弓箭手不認識，不過，錢鼻聽我的，龐老弟人也和善，李南應該願意聽他們的。」樊卓也讀懂了在這之中塑造的權力結構，但他也不敢給任何承諾。

「他那傢伙沒槍吧？」王慈祥問。

「我跟他分開的早，我不清楚，」我解釋我曾經在進來之初，與他一起對抗過猴王，雖然僥倖獲勝，但我們也被猴王震懾到潰散。以我對李南的認識，我能夠給予保證，「李南不喜歡使用會製造特別大聲響的武器，比方說槍，這點你不用擔心。」

李南跟孫璐西在鐵門外等著，他們一語不發，過程中不發出任何聲音，也不催促，確實很有李南的風格。

我們跟王慈祥講好，我們帶李南進來時，不會攜帶武器，便靜靜地將武器疊在一旁，而死刑犯一夥人則在庭院內，做好隨時撤退進屋的打算。雖然這不過是做做樣子，派出所的尾門直通圍籬的鐵門，內門是鋼製大門，雖然可以阻隔，但正門口是自動門，雖然防彈，但不防鈍器物破壞，要進去大開殺戒根本就只是想與不想的差距。

王慈祥站在尾門門口，等待我們與李南溝通。

鐵門一開，錢鼻作勢去擁抱李南，李南倒是退後了幾步，他露出了嫌惡的表情，一副你誰我們很熟嗎的表情。

「闊別已久，你就這麼狠心嗎？」錢鼻笑呵呵地開著玩笑。

「少噁心了，你幾天沒洗澡了，臭得難受。」李南一樣是那個表情。

孫璐西站在李南身後，她身材高挑，綁了個俐落的馬尾，待在一旁不發聲，看似是個狠角色。

孫璐西手上拿著一把脇差，另外腰上還有把脇差安放在刀柄裡，看不出來她的副修遠程武器是什麼，不過說真的，遠程武器大多笨重的可以，像我的十字弓也是掉了，錢鼻則在戰鬥中毀損，若孫璐西只剩近身武器也沒太大意外。

「你們在裡面討論這麼久，稱兄道弟了吧。」李南問。確實，我們窩在裏頭討論了一會，李南跟孫璐西在外頭按耐這麼久都沒出聲，才是穩得住氣。

「你也不想想自個兒在外面殺了多少劣等人。」錢鼻說，「先進來說話。」

「也知道要低調行事是吧，我本來也沒想你們在這裡，有消息說剩下最後一夥活屍，人類跟軍人散成兩半，難找，結果聽見一連串的聲音，想也沒想就在外頭狙擊觀察了，你們倒是搗了不少聲音。」李南回答。

「還不那些劣等人在裏頭起內鬨。」錢鼻說。

「劣等人……你還是那般口吻，」李南領著孫璐西進了牆內，但錢鼻沒有再讓李南多往前
踏一步，只能讓他們走到了指定集結點，也是這時他才發現站在武器堆旁的樊卓，李南說：「……咦，那個人不就是？」

「房謙的天之驕子。」我脫口而出。

李南冷笑了兩聲，樊卓則自嘲道，「只可惜，我比較像是他的魁儡。」

「呦，看來是結交權貴，你們倆都發達了。」李南似乎也不真的在意，他將孫璐西推了出來，但卻不打算替我們介紹她這名女伴。

我們幾個人沉默了一會，孫璐西也沒開口說話。

「你啞吧嗎？跟他們說說妳是誰。」李南顯得不快，我真懷疑他有點社交障礙，到底誰忍受得了跟他作伙？

孫璐西才正想開口，我先接了話，我猜李南也不大可能替我們自我介紹，便先接續話題。

「我們男生先自我介紹吧。這是錢鼻，錢定遠，華北，李南的老相好；我是龐文雙，華南，跟李南是戰場頭幾天認識；樊卓，房謙的狗，華北，也是軍方的病毒研究員；（我指了指夜耳）那個是……自由人，夜耳，她在城中城救了我，樓上還有一個我們原本在一塊的
孫禾，不過他先上去安頓被李南射傷的。」我現在也開起樊卓的玩笑，他乾笑了幾聲，似乎不太在意。

講到這個，孫禾他們不曉得還好嗎？但也沒法這樣向上喊去，否則不一會我就被李南給殺了。

「孫璐西，吉爾吉斯人，呃……差不多這樣吧。」孫璐西長相其實跟中國人沒特別差異，
五官稍微深邃一點，而身材高挑，幾乎跟男性差不多高，少說也有個一米七零。

「繼續說下去吧，是妳跟我說的，跟大家講講發生什麼事情了。」李南催促著她。

「此時此刻，北方軍人正在突擊華南城裡的軍人。」孫璐西說。

「什麼？……？」我們幾個新兵都感到不可置信。

「你們都沒發現異樣嗎？」李南問。

事實上我們所有人都幾乎呼叫不到戰情室的人，無論來自哪一個地區都一樣。

「你們呼叫不到戰情室的人，是因為所有軍人都合力來攻打華南兵了，這裡是華南兵的據點，所以他們忙成一團，光顧著殺人，或者防衛怕自己被殺。」李南解釋，但他怎麼會知道的，我問。

「我指導員沒參加過公民戰鬥，就是會使弓箭，甚至雷銳還是他門下的學生。事實上我指導員也根本沒啥呼叫過我，不過大概是因為你們都恰巧都關閉的關係，我今天上午接到不明信息，不是他傳的，是趙萬傳的，因為我指導員被收編回北方了，不再負責我。趙萬急忙地說，北方軍人要來宰我們華南人了，叫我們自求多福，他們能夠做的就是在趕在軍方服務器修復前，估計會是破曉四、五時，派個小隊在花園迷宮附近炸出一個突破點，讓我們能夠逃離戰場。」李南說，「我也不曉得是真的假的，後來就沒通信了，我就問了孫璐西，結果跟她得到的訊息差不多，華南也有人幫忙通風報信，讓他們能夠準備武器撤離戰士城，接下來，孫璐西妳說吧。」

「軍方發現趙萬起了二心，私底下做些反叛國家的勾當，但似乎被趙萬早一步掌握情資，華南人在離開前，先一步把戰場部分系統破壞，目前掃描跟通信功能都故障了，只能用臨時用移動式裝備遠端通信，估計明天清早七點左右，可以啟用軍方的無人機恢復部分系統功能。現在除了華南軍人外，其他軍人正開始集結清算華南軍營，房謙大人得帶領軍方鎮壓，暫停中止跟倖存者的聯繫，要我儘量找倖存的北方新兵聯絡，明天一早就會派出無人機戰場掃描具體位置，營救直升機會先行接回北方倖存者，就給了我你們中止信號前的約略位置，要我跟你們會合，搭華北順風車回去。」孫璐西說，「但我要強調，我沒跟指導員說李南說的事情，北方軍人不曉得華南軍人會把戰場牆垛炸掉。」

「所以，現在華南人正在遭各地軍人屠殺？」我問。

「可能是，沒人曉得，現在通信全斷了。」孫璐西回應。

「那我們怎麼辦？李南，我跟你，他們怎麼把我們歸類？是華南軍人還是軍方體系的死刑戰士。」我問李南。

「我不知道，得到的訊息太少了，我只知道沒家可回了，要是沒在這裡遇到你們，我們正準備要去找那個什麼花園迷宮的地方，孫璐西的指導員要他來跟樊卓會合，我們只知道你們在這座城裡，其他一概不知。」李南說。
「那你怎麼打算？」我問。

「看來孫璐西確定有直升機可以搭，北方高官也有，但至於有沒有我們的位置，我不知道。」李南回應。

「所以我跟你得去找那個什麼花園迷宮？」我問。

「對，如果不相信房謙會賞我們一命的話，我們得去找，不過還真不曉得要從哪找起。」李南顯得有些苦惱。

「我好像知道那是哪裡。」錢鼻這時候突然回話。

「在哪裡？」我問。

「就在大學城邊緣，有一個滿大的荒蕪迷宮，就是那種用高樹欉做的大迷宮。」錢鼻說。

「我好像知道你說的那個位置，一個超大花園嘛……但是你怎麼能夠確定那就是他們說的
那花園迷宮。」李南顯得有點懷疑。

「因為那裏有個招牌就寫它是花園迷宮，而且，那裏剛好就是戰場的邊緣。」錢鼻說，看起來，他似乎不是胡謅的。

192. 【戰場】

「活屍的控制系統怎麼樣，也癱瘓了嗎？」樊卓問了孫璐西，身為活屍行為學學者兼實驗人員，他當然會問這個問題。

華南癱瘓了戰場的系統，他們當然辦得到，畢竟這次戰場雖然是軍方所主導的，但場地是選在華南，這整套系統他們再熟不過了。

「這個問題我也擔心，畢竟攸關於戰場，不過活屍控制系統掌握在高層軍官手裡，似乎還握有主控權，但他們目前應該沒有餘裕進一步動作……畢竟他們現在正兵戎相見。」孫璐
西說。

孫璐西中文說得字正腔圓，對於成語也很熟悉，看來她十分熟悉中國文化。一開始她沉默不多話，還以為是因為她是外國人的關係，看來只是因為她判斷不需要回話。

跟李南在一起久的人，大概誰都不多話。

「這個意思是……猴王暫時不會來獵殺我們？」我問。

「不過，我們得去自投羅網……如果他那夥還在大學城的話。」李南說。

「你們一直知道猴王在大學城裡面？」我問。

「我們當然知道，孫璐西的指導員明著叫我們往那裏集中，但暗著要我們避開那裏，這也是我們一點點小優勢。」李南說。看來只有我們華南人沒有這種得到特殊資訊的特權。

「樊卓大人，那我們下一步怎麼著，留在這裡等直升機嗎？」錢鼻這麼問了樊卓，看來在軍方眼中，樊卓似乎還是非得保住的人，也成了錢鼻與孫璐西巴著不放的人。

「等等！那這次戰場到底……算是結束了嗎？」我問。

「完了，按照指導員的邏輯，只要能夠活到明天軍方啟動無人用備用系統重開機，激活戰場的中央計算機，還活著的軍人就算是死刑戰士，一樣歸回北方管理。」孫璐西說，她坦承自己也想知道奮戰這兩個禮拜以來，到底算什麼，活到最後的她，能不能夠最終的大獎。

「喂喂喂，那我們呢？」王慈祥在一旁聽完我們所說的，才發現似乎都沒有他們死刑犯的份。我們討論的都是關於戰場，或者關於我們新兵，上流與低等階級兩個極端的逃脫計畫，但過程中似乎都無視他們這群陪襯的死刑犯。

「還敢答腔阿，我沒把你們殺死就算對你們很客氣了。」李南說，他眼裡完全沒有死刑犯的份，我這才想起，他是在場者唯一……若包含孫璐西的話，是少數不知道政府齷齪事的
人，雖然我不知道他到底在乎不在乎。

孫璐西對死刑犯似乎並無偏見，她見現場陷入一陣尷尬，畢竟新兵這時才剛得知了震驚的消息，沒人真的去思考死刑犯的事情。她說：「我不知道，按照道理……戰場還是會按常
結束的，但華南城的人似乎早先一步得知了北方的情報，先發動反叛，否則還是會讓我們跟猴王打完，順著結束，也不曉得為什麼北方會先發動攻擊……你們死刑犯……可能軍方
也會放著不管，可能就留你們在這裡自生自滅吧？或者最後會操控猴王把你們了結，……
我也不知道。」

孫璐西似乎掌握了很多情資，我有點懷疑，她一個新兵怎麼會知道這麼多內幕，這時候也不用遮掩了，便直接問她。

「我指導員……。」孫璐西有點不知該怎麼回答。

李南那人一向口無遮攔，便直白地說了出來：「她跟指導員有一腿，指導員特別保護她，陸續透漏了不少信息給她。」

「吼，真是個幸福的男人。」錢鼻說，還不斷打量著孫璐西。

孫璐西五官深邃、標緻，雖然看起來仍是亞洲臉孔，但細看還是會發現輪廓與東亞人明顯不同，加上身材高挑，無法否認錢鼻所說的。

「我指導員是女的。」孫璐西說。

「噢。」錢鼻閉嘴。

「等等，你們的意思是，政府會把我們放在這裡不管……？」王慈祥瞪大了眼睛，他本有
自信能夠戰勝新兵、實驗體，甚至成為戰場最後的勝利者之一，結果出了個烏龍，反而可能讓他得繼續在這個泥沼中打滾。

相信曾經身為運動員的他，還是對自己的國家有期待，期待自己能夠榮耀國家。

「我相信應該會把你們殺了比較省事，戰場已經廢了，據說未來也不需要戰場，已經掌握了關鍵技術，不再需要這種大型戰場了，華南軍搞事只是恰巧提早讓戰場結束罷了。」李南說。

「我同意，指導員沒告訴我你們的事，基本上軍方原本連我們都不管，是更高層說要把樊卓的命保住，才要提前過來接他，畢竟樊卓是實驗的大功臣。」孫璐西說，看來猴王與黑洞的那場大戰，雖然她跟李南並沒有目睹，倒是有人在給她們實況轉播。

「房謙一定氣死了，沒能把我斬草除根。」樊卓說。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房謙在實驗體分出勝負後，很快地就發動攻擊，調兵來華南戰士城。」孫璐西解釋，「我的指導員猜想，這次擴大舉辦戰場，很有可能一開始的目的就是為了調動軍力來華南擒捉趙萬。」

「恰巧活屍控制技術取得重大突破，我跟房謙表示需要大規模野放測試，不過房謙覺得實驗數據不容易取得，也不容易讓上面的長官滿意，所以還是需要封閉場域，他才說，不然規劃在華南舉行，當時我才想說奇怪，怎麼會挑選華南……。」樊卓喃喃道。

「等下，你們討論的這些都跟我們沒關哪，所以你們軍人上直升機，我們這夥人怎麼辦？」王慈祥氣憤道。

「我看你們就跟我們一塊走吧，我跟李南應該是上不了直升機，我們會直接往那個什麼花園移動，如果趙萬真如他所說炸了圍牆，那麼應該有機會離開這裡。」我提議，雖然跟死刑犯關係建立的不太理想，尤其在李南加入後，不過，這也是下下策。

自從孫禾告知，加上樊卓也主動坦承現在政府所作所為之後，很難將她們這群「死刑犯」想成是什麼重大惡極的壞蛋，就連李天助跟劉馥蓉，看似是嚴謹制度下的「制度破壞者」，所犯的罪過與政府相比，也根本不算什麼。

「我也想去花園迷宮，直升機這消息……也不能確定真偽，再說，我不認為房謙會心甘情
願地派直升機過來。」樊卓說，「我知道的他，會極力勸阻這種事情發生的，他不可能會讓我活著去接受歡呼的，把我塑造成悲劇英雄，才是他要的。」

「你確定？」我這麼問了他，畢竟樊卓在孫璐西口中，可成為了政府眼中的紅人，但他卻是一心認定自己並不是那個「天選之人」。

「我確定，房謙的勢力範圍太大太廣，不一定孫璐西所接獲到的訊息，是刻意讓我鬆懈。」樊卓說。

「噢，我都開始懷疑你有被害妄想症了。」我說。

「如果你經歷過我經歷過的一切，真的認識房謙那個人，你也會有一樣的想法，我被迫扮演一個根本不是我的人。」樊卓說。這時候的他，似乎才是真正的他，與一進入派出所持槍炫耀的人完全不同，他彷彿也變成了一個扭曲的人。

錢鼻嘆了口氣，他可能以為只需要幫我們按圖索驥，留在這裡悠閒地等待直升機過來就好，他說：「看起來，我們全部人都得去花園迷宮囉。」

「既然說全部的人類都要合作，那就這樣吧。」樊卓轉向王慈祥說：「帶上你們的人，快的話，或許今晚……明天一早就得出發了，以防真的有直升機過來，我們這裡過去大概多
久？」

「一兩個小時吧，如果還需要匿蹤的話。」錢鼻說。

「所以我們一塊走，你們到時候會上直升機，而我們就出去繼續逃亡？」王慈祥問。

「我視情況吧，孫璐西跟錢鼻應該可以上機，依我對房謙的了解，龐文雙跟李南應該都沒法上機，死刑犯就更別說了。」樊卓回覆。

「這可真不公平，按照你們的規矩，我們這夥自由人不也是活到最後了嗎？」王慈祥忿忿地說，「憑什麼我們自由人就不算數？」

「你搞清楚規則，得要所有活屍都死亡才算數，猴王他死了嗎？沒有呀，猴王應該被當成一號實驗體對待，以他為首，會成為散播至外面世界的第一批生力軍。軍方現在刻意想保留猴王，要不活屍把我們全殺了，證實他們確實創造出一批無堅不摧的可控活屍。要不我們把實驗體殺了，毀掉房謙的結晶，可是，殺死一個猴王他們還可以創造千千萬萬個猴王。」樊卓回答。

「但他們要創造猴王，需要你，所以你跟我們一塊逃走，他們就不能如願了。」我好奇地問著。

「實驗室人員不只我一個人，我只是相較之中最年輕、最有話題的，所以挑我進入戰場，即便我死了，那些實驗先進也行的，實驗數據都留下來了，是更高層要我的命，房謙更想要我戰死沙場呢。」樊卓說。
「但是直升機永遠都會找到你，這麼一來，我跟李南還有其他死刑犯的行蹤就會暴露了，你跟我們一塊行動，反而會暴露我們的位置。」我說。

「不會的。他才沒這麼在意你們。」樊卓說：「他們是靠護目鏡鎖定我的位置的，我的護目鏡都給你們破壞了，真要讓他們找不著我們，把所有人的護目鏡都銷毀就行了。」

「那可不行，我的不能銷毀，畢竟靠你我才能上直升機，如果你不在，我看難保他們也不讓我跟孫璐西上直升機。」錢鼻說，這時孫璐西在一旁點頭如搗蒜。

難道，樊卓真的那麼不想回歸文明生活嗎？房謙到底背地裡做了多少事情，讓樊卓如此害怕？

「不過，如果能夠殺死猴王，那情況可能就不一樣了，搞不好我們所有人都可以上直升機。」王慈祥表示，我這才發現，他是多麼認真看待戰場。

夜耳忽然從王慈祥身後出現，她幽幽地說，「一開始不是很提防政府嗎？怎麼現在又變得這麼想要回歸政府？」

「我……我本來就應該要在城裡生活的。」王慈祥不服氣的說。

磅的一聲，我們附近忽然砸下了一個人影，那個人從二樓窗戶跳了出來，他雙腳落地，聽見了幾聲骨頭碎裂聲，接著面朝地的摔了出去。

一開始還見他掙扎了一下，哀號著，那個人是……陳志明？

另外一個身影從窗戶跳了下來，直接在陳志明的身體上落地，陳志明原本還在哀號，但似乎斷了氣，不再有任何聲音。

那個人是……李明薇？

她從二樓落了下來，卻以完美的姿態著地，一般人體不可能感受不到疼痛……再怎麼樣的
反射能力都不可能做到，除非她……

她變成了活屍？

我們這夥人除了李南跟孫璐西外，都沒有武器，便拔腿回頭往地面上找武器，李明薇先是往陳志明的屍體一看，又瞧見我們這些活人，便往我們這兒跑了過來。

李南掏出身後的弓箭，孫璐西制止了他，距離太近，他的弓箭無用武之地。孫璐西不冒進，等待李明薇主動攻擊，但李明薇也沒有主動攻擊，先是狐疑地看了孫璐西，停頓了數秒，孫璐西這才向前，將脇差由左向右掃去。

李明薇在揮刀的一瞬間，向下躲去。

竟然躲過了？

我想起王慈祥說過，李明薇因著她自閉症的特性，反射神經特別好，能夠機械性的反射，她生前防衛活屍的攻擊動作，現在轉變成為了閃躲人類攻擊的超強細胞。

難道我們這些人之中真的帶原了猴王那種實驗體新型病毒嗎？

而且現在，即將一一在這些孱弱者復發？

我很難想像，這種實驗活屍若放了出去，會對鄉野人，尤其是那些孱弱者，造成多麼大的感染。

後記：

原來……華北軍早就攔截更多情資，本次來華南的目的除了舉辦戰場之外，還老早就做了
團滅華南的計畫。

難道，華北人要把整個華南軍，視為空投肉品的來源！？

故事即將走到盡頭，故事中的隔天，華北軍在修復伺服器後，就會搜尋樊卓的位置，直接駕駛直升機來接機。

而華南人也義氣地要提前在戰場設一個開口，好讓殘餘的華南人逃亡，並預作接應。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李明薇卻突然化身為活屍。

區區一個李明薇，又能夠給眾人帶來什麼樣的威脅呢？

讓我們繼續看下去。

下一回，台灣篇，即將進入伸港篇。
敬請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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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戰分割成2個子故事，可重新複習科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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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推

確實有可能。 李明薇目前看起來比較傾向反制性攻擊， 主動攻擊的能力不知道如何？

感謝推

感恩推~

多謝推

怎麼感覺現在就有點內鬨不合惹。

感謝推

木有錯！

感謝推推

AA總是晚個幾天才來XD

※ 編輯: maktubyu (220.129.49.21 臺灣), 05/07/2022 22:50: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