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冬戰》221-222(台灣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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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情提要:
在漁船上,同船人感染大半,
趙家人也幾乎全滅。
他們迎向中繼站,麗水漁港,接應龐文雙父母以及山區認識的老夫婦。
221. 【台灣】
船航行到了烏溪出海口,一會就是麗水漁港,我們已經摸黑行駛了幾個小時,據郭文忠說,若是平時的海面,還會有不少作業船隻,但現在海面上只有我們一艘船靠著月色行駛。
距離約定的時間也已經近了,過程中我打了幾通電話給父母親,他們也已經抵達龍井公園,正沿著河堤外道路往麗水挺進。
沿路上,他們幾個人也遇到一些民眾,父親的個性就是喜歡沿路與人交好,幾個民眾說,台中港哪,要出海要被剝兩次皮,港區的黑道一層,中國軍人再一層皮,他們都會向民眾收取高額的「過路費」。
要能夠搭上去中國的船隻,非富即貴,勸他們還是打消念頭。
同行的老夫妻知道以後,責怪父母親竟然沒早說,這樣一來即便能夠安然抵達中國,要靠什麼生活呢,不過老夫妻的孩子告訴他們,在中國的朋友說能夠暫時收留,但據說台灣航行去中國的船隻,會在廈門港停留,他們沒法前往廈門,得想辦法前去南平才行。
南平在哪?沒人知道?本來那個朋友是允諾稱好,不過據說這幾天中國管制嚴格,才剛挺過第一波疫情的他們,似乎也開始宵禁,對外的消息都封鎖,只是各地的網民都回報無事,暫且無事。
我告訴他們,別著急,錢的話,我這裡有。
從前一台車搶到的財寶,還有趙家人的珠寶,李宓都挺大方,當然,她留了泰半部分,想藉此當作報酬,到台中港區,懸賞給願意讓她託付孩子去中國的人……
「你們真的不願意嗎?」李宓再問了一次。我本來以為她會將趙家人留存的那些珠寶,全部瓜分走,但她卻是額外分配給我們一些。
她說,那些是你們應得的,我留在身上也沒多大用處。
說是我們,但剩下還要去中國的,就只剩下我跟劉苡月罷。
加上黃秉憲給我的,我現在可說是富翁了,只可惜我只是過路財神,這些我猜有極大部分,都是要納貢給「海關人員」。
「你有?你的錢是哪來的?」母親這麼問。
「遇到好人了。」我說。
「你沒做什麼傷天害理的勾當吧?」
我回想了一下……大概沒有吧,我也不能肯定。
我並沒有正面回應,但告訴她,請那對老夫婦別擔心,我這裡的也足夠分享給他們。
「他們有點懷疑,他們說……見面再談。」我想,突然有一個小夥子,說準備了一堆錢給
他們一群成年、中老年人,大概也都不大放心。
郭文忠在水裡港的朋友則給了額外的訊息,友人說今天麗水漁港風平浪靜,他們也聽到黑道在討論塭仔漁港的事情。
「聽說有一群人從活屍手裡搶回塭仔漁港。」友人轉述黑道的話題,黑道他們可說是興致勃勃,竟然沒用槍,光拿刀與海上漁民裡應外合就滅了整群活屍,真不簡單,看他們有沒有興趣來投靠我們這裡,我們需要這樣的人才。
雖然台中讓人印象深刻的就是其黑幫文化,幾個知名的黑道甚至成了政治人物,不過年輕人願意進幫派的人只是少數,多數人都還是安分守己,做一份餓不死的工作,有夢想的就嘗試去實踐夢想,成功者變成了夜空裡的璀璨,其中一部分人,都是白矮星,他們曾經發光發熱過,或者說曾經在幼時懷有夢想,但與明星相比,你啥也看不見。
極大多數的人,都是一抹黑,你根本感受不到他們的存在,這就是普羅大眾的生活。
黑道呢?你可以說那是工作嗎?更正確的說法應該是一種生活方式,選擇用那種方式過生活的人,本來就是少之又少,榮華不談,但至少不是一份能夠張揚、能夠四處說嘴的工作。疫情爆發後,黑道瞬間成為了能保命、能上檯面的事兒,意味著不會容易失去生命,代表著有人保護著,雖然多數人都是最底層的階級,拿著刀、或者拿著槍,耀武揚威就可以代表能穩穩地能分到資源,誰搶都搶不走。
對保護台中港與麗水漁港,擁刀槍自重的黑道來說,有太多人是那些他們過去看不起的普通老百姓,他們不夠兇狠,現在前來投靠也只是想要分一杯羹,留住自己那條狗命,誰管你之前在哪裡工作又打了什麼顏色的領帶,別鬧事別惹事,給你一把刀,要你守住這裡,沒能守住,那就代表你不夠格加入他們。
「他們在找你們,有些人說漏嘴,說你們有人要去中國。」友人這麼說。
他們在找我們,他們找我們做什麼?
「他們說,這種人去中國太可惜了,應該留在台灣,加入他們。」
「他們還知道什麼。」黃秉憲問,他也曾經混過黑道,不過這裡離他的生活圈太遠,加上他過去混黑道是在北部的事情,但他也擔心被認出來,反倒成為拖油瓶。
「他們知道你們帶著小孩,還知道你們拿什麼武器,塭仔漁港的人本來是想要炫耀他們打敗活屍,結果反而讓你們的特徵曝光,一夥年輕人,拿開山刀、球棒,還帶著小孩。」郭文忠轉述友人的話。
李宓聽見後,臉垮了一半,直說這怎麼辦,她抱著懷裡的趙捷桂,趙捷桂這時候已經不再哭鬧,在母親懷裡睡著,有那一瞬間,我忽然不再相信趙捷桂已經變異。
活屍嬰孩應該是什麼模樣,像是人類孩子一樣會哭會鬧,酣然入睡,但也會咬食身邊的成人人類,害他們也受感染嗎?
「不要緊張。」黃秉憲呼了一口氣,似乎有點喘,「到港區我們會分開行動的,妳跟著龐老弟他們混入人群,我會見機行事,開山刀什麼的,我會帶在身上,妳一個女人帶著孩子,加上龐文雙她爸媽會加入,就不是一夥年輕人了。」
我見黃秉憲顯得有點疲累,我原本只是單純想關心他的,但他回覆我,「還好,我還能夠控制,不用擔心。」
黃秉憲問了問郭文興,就剩下一兩個小時了,還是不放心把武器還給我們嗎?
郭文興陷入長考,朝蒂嫂子在一旁敲邊鼓,說幾個小時過去,李宓跟黃秉憲也都正常、沒有異樣,她們倆都在我們身旁,我們也沒有什麼二心,如果真的要劫船或改變航向,應該沒也那個可能性。
郭文興這才勉強同意,心心嫂子將武器推出,她原本還想把手槍據為己有,說這個說不定也能夠收買中國軍方,如果沒辦法,也能夠帶去中國自保防身用。丈夫兇了她,說我們扣住武器不為別的,不據為己有,黃秉憲在分配武器的過程中,先是將趙捷森球棒拿了出來,問了問李宓要不要留作紀念,李宓哼地一聲,黃秉憲便把球棒丟到海裡。
「這把軍刀你還要嗎?」黃秉憲問了我,我點頭。
畢竟,那是奉俊的遺物,雖然我跟他認識並不深,但在這一路上,他卻是我印象最深刻的伙伴之一。
黃秉憲除了開山刀以外,自己身上還擱了兩把手槍,他把另外一把手槍送給郭文忠,說感謝這一趟有他相助,這把槍,就留給他,讓他守衛家園。
郭文忠拒絕,說他只是開順風船,自己最討厭也是最後的親人要背棄台灣,沒能勸留,反倒送上最後一程,自己丟臉都來不及,不應該收受任何饋贈。
「那看來,我們都準備好了。」
抵達麗水漁港外頭時,郭文興的友人傳了訊息,他們今天刻意拿了些酒,賄賂守港的黑道守軍,加上幾個漁民七嘴八舌的討論,假裝群聚,塑造大家都回港的畫面,還讓黑道守軍前去驅趕,守軍便帶著他們進入堤內。
現在守軍吃著漁民嫂子炸的魚排,愜意的在麗水驛站吃吃喝喝。
「安檢所呢?」郭文興問。安檢所是台灣編制海岸邊的海務派出所,因為有雷達跟哨站,過去負責監管港口進出,查驗走私的警政單位,郭文興以為黑道會利用現成的設備,所以再度確認了一番。
「那些黑道哪會什麼雷達,他們也根本不去安檢所,那裏早就荒廢。」
所以,我父母跟中年夫妻,現在正在安檢所等著我們。
抵達麗水漁港時,我們可以說是幾乎神不知鬼不覺,但為了靠港,郭文忠還是不得不將船上的照明打開,同一時間,他的那一夥友人,再度拿了幾瓶酒過去孝敬守軍,裡應外合,但我總害怕這種過於刻意的舉動,反而會引起黑道懷疑。
「小子,你跟我老婆去把你爸媽帶來。」郭文忠這麼對我說。我便隨著朝蒂嫂子步伐,跳上了麗水漁港的岸邊,我手裡拿著郭文忠借我的空氣槍,還有一袋展示意義的珠寶,內心充斥著終於要見到爸媽的喜悅。
習慣了顛簸的海上生活,在地面上穩健的走著,一開始還有些不習慣。
但這個時候,一個晴天霹靂的消息讓我差點如同翻覆的船隻一樣搖醒。
「龐弟弟,我好像被小嬰兒咬了……你確定那個小寶貝變成活屍了嗎?」
什麼!?
朝蒂嫂子憂心忡忡地對我說,她說她原本也不知道該不該說出口,但聽見我的推測,感覺我十分肯定,她擔憂自己若裝作沒這回事,只會害丈夫也被自己咬死。
「有……有傷口嗎?」我問了問朝蒂嫂子,她掏出了藏在口袋裡的右手拇指,她為了讓我
看清楚傷口,還用手指去抹了抹自己的外套,傷口並沒有因為時間一久就止血,滲出不少血。
「血好像止不住……我覺得有點怪怪的。」她接著問我,「怎麼辦?我是不是快要變成活
屍了。」
「我……我也不能確定。」趙捷桂變異成活屍,其實是一個結果論,畢竟當下沒人目睹趙
捷森是不是真的將觸碰到黃清文血液的手,伸進趙捷桂的嘴裡。對於趙捷森變異的原因,也只能猜測,畢竟他的屍體已經落海,而另一個可能被趙捷桂咬傷的人,則是李宓,而李宓即便事後變異,也有可能是因為染到了趙捷森的病毒。
「可能……或許……等到妳真的變異了,或者快要變異了才能確定吧。」
「所以,你也不知道呀。」
「郭大哥知道嗎?」
「你是說哪一個?」
「郭文忠。」
「我不可能讓他知道,我這輩子給他的麻煩夠多了,不想再給他添麻煩。」
※(原222. 【台灣篇】 )
我跟父母重逢時,母親感動得哭了。
父親則站在一旁,有點不知道該怎麼辦,是朝蒂嫂子推著他,讓他過來擁住我們我們母子。
「呃……抱歉,我們現在應該還不趕時間吧?」父母口中的年輕人這麼說,雖然說是年輕
人,不過看起來大概將近四十歲,年歲或許與我父母親差不多。
朝蒂嫂子噓了噓他,要他別說話。
老夫妻也與我想像中的樣子不大一樣,這一對夫妻看起來約莫七旬,老爺爺滿頭白髮,雖然身子看著硬朗,一副尖酸刻薄模樣。
老爺爺在一旁抽著菸,老奶奶則是呆如木雞,愣然地望著我們,他們那一家人,對於我們家人重逢,以一種冷漠、生硬的態度應對。
我不知道與母親相擁多久,她擦了擦眼淚,將我擺在她面前,似乎在檢查我還好不好;父親則是苦笑著,說我們家文雙長大了,變成男人了,他這番話在這時候說出口,有種莫名的衝突感,但畢竟這就是他,他就是這樣的人。
「龐先生,不好意思,真的打擾了。」中年男子這麼對父親說,父親這才在母親耳邊提醒,母親則是連忙賠不是,真的對不起,太久沒看到我兒子,一時太激動了才會這樣。母親轉頭過去,望著朝蒂嫂子,「謝謝妳、真的很謝謝妳,一路上都是妳在照顧我兒子的嗎?真的很謝謝!真的很謝謝。」
母親似乎想捧著朝蒂嫂子,向她道謝,但朝蒂嫂子退後了幾步,彷彿畏懼與他人接觸的樣子,母親愣在一旁,改口道歉,「對不起太熱情,嚇到妳了。」
「沒有沒有,我們這種出海人,手腳髒兮兮的,沒事、沒事,是妳兒子照顧我們,他跟他幾個朋友一路上保護我們,還替我們除掉了港口的活屍,都是靠他們。」
「他們就是清掉彰化漁港的年輕人嗎?」中年男子這樣問著,「我們走過來的路上,有聽到一些人在閒聊,說彰化那邊有一群年輕人,單槍匹馬殺死上百個活屍,就是你們?」
謠言怎麼變成這麼誇張?
「你?是你們?你怎麼都沒跟我們說?太危險了!」母親急忙拉著我,又再檢查了一次,一路上我都沒有多跟父母親提到戰鬥歷程,只講述逃難的事情,這種打打殺殺的,我幾乎一概不說。
咳!
「那個……不是說有錢嗎?」老爺爺這麼對我說。他將嘴裡的那口菸丟掉,他一走過來,
我就聞到他渾身酒氣。
「阿等一下。」父親在我耳邊悄聲說,「我跟他們說中國人願意開傳過來接台灣人去安全的地方,他說那當然好,免錢又有安全的地方,當然要去,大哥聽到中國人要收錢,都快氣死了,說我們把他們騙來這裡,開他們的車、又害他們路上這麼驚險……文雙你真的有
錢嗎?」
我急忙將手提袋中的一些珠寶跟金飾拿了出來,那些是飛車幫搜刮來的不義之財,不知為何,總覺得有點心虛。
「你這些錢哪來的?」母親生氣地說,「剛才在電話裡,你什麼都不說,你們不會搶人家的吧?」
呃……老實說,你說這是搶人家的……確實也是,劫富濟貧是俠盜,那我們劫匪自濟,又
能夠算什麼呢?
「這些夠嗎?」老爺爺語帶懷疑地看著我,「這些是要給們家的嗎?」,他說完後,便伸手要拿,在他手碰觸到提袋的當下,我便把提袋抽了回來。
「夠不夠我不知道,不過不是這樣你說要拿就可以拿的。」我憤憤地說。
父親在一旁看愣了眼,沒想到他那個乖乖牌的兒子竟然會這麼對一個七旬老翁講話,母親則在一旁嘴角上揚。
「我們不能拿?不能拿我們拿什麼交給那些共匪?」老爺爺講話越來越大聲,老奶奶在一旁,這時才總算回過神,她拉了拉老爺爺,示意不要這麼張狂。但老爺爺卻是把老奶奶甩到一邊,老奶奶撞到牆壁,差點跌跤,中年人趕緊過去將母親扶了起來,看起來有點不知道該怎麼辦似的。
「陳大哥,不要這樣動手動腳的。」母親看不過去,出來說了公道話,「你對你太太兒子怎麼樣,我們不在乎,是看在你們願意相信我們,才會一路上忍氣吞聲。」
「妳……妳敢這樣跟我講話。」老爺爺越講越大聲,幾乎可以說是用吼的了。
「先別吵了。文雙,這些錢都是你的嗎?夠分給他們嗎?」父親又是那副老好人的樣子,我有點受不了,便也說了大話。
「這只是一小小小小小部分,還有很多,要的話,我們一定夠賄賂中國人的,他們的,我呸。」
「你這個小王八蛋。」老爺爺舉起手,作勢要朝我揮拳,我以為母親會為我擋下這一拳,但倒是另外一個人先出手了。
是中年人。
他檔下了老年人那一拳,將其父親推到牆邊,老爺爺瞠目結舌,似乎說不出話來,中年人接著將口袋裡的鑰匙丟到地上。
「你滾回山上去,我們不需要你。」中年人接著拉起自己的母親,走到了我們身邊,「我們忍受他一輩子了,現在不忍了,走!我們走!不要管他!」
「陳啟俊,你敢?」
「我就敢。」中年人推著我們,要我們離開。
我見狀,也拉著自己的父母快步離開,朝蒂嫂子走在我們前面,為我們領路。
就在我們走出安檢所沒有幾步路,安檢所裡傳來一陣喊聲。
「快來哦!有人要偷渡去中國了!他們就是在彰化殺死活屍的年輕人,他們搶了好多錢!好多好多錢!」
「好多好多錢!搶走他們的錢就可以發財啦!」
這時候我們身後一道又一道的手電筒光束,光線的來源是安檢所後側堤防上的另外一抹燈光,那些在麗水驛站飲酒作樂的黑道,現在注意到我們了。
「哪來的瘋老頭,在哪裡鬼叫什麼!新來的嗎?不知道晚上不可以進港嗎?」他們也朝老爺爺喊著。
「喂!你們這些流氓!你們不是最愛錢!前面那個小鬼說他有很多很多錢!他們要用那些錢去中國啦!」
「誰?你在說什麼?」
我們已經逐漸跑離安檢所,正跑上通往碼頭的長堤。
「錢!他們有錢!他們殺死彰化港口的活屍,有好多錢!」
驛站的聲音沉默了一下,接著則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喂!你說彰化港口活屍是誰殺的?」
「就……。」老爺爺停頓了一下,接著大聲地吼著,「外面那些人啊!他們還有好多錢,
說要用這些錢去中國!」
我們已經走到了船前,而我們的身軀拉了好長好長的影子。
朝蒂嫂子催促著我、要我趕緊上船,我則先讓父母上船,黃秉憲在船上,戴著口罩迎接著父母親,他問我,發生了什麼事情。
郭文興跟心心嫂子站在一旁,顯得十分擔憂,他們看見了朝船塢急奔而來的幾個男子,七八個人手上都拿著棍棒跟刀子。
流氓朝我們喊著,「不要跑!」
有些甚至罵著髒話,來者不善。
父母親讓中年人與其母親先上船,我跟父母親在那裏推辭著,誰先上船、誰晚點上船
。
「你們誰上都好,不要在那裏廢話。」郭文興不高興地喊著,接著催促兄長趕緊開船。
我跟父母親先後上了船,偏偏朝蒂嫂子踢到了堤上的繫繩,絆了一下,我便又下船攙扶她。
「幹嘛下來救我……我不想上去拖累你們。」
我這才發現原來朝蒂嫂子是假意摔倒,她只是不想上船,即便船上已經有了兩個確定的感染者,但她更寧願不要再多增加她一個「可能的」感染者。
我強迫將朝蒂嫂子往船上推,母親向朝蒂嫂子伸出了手,想將她接上船去,但朝蒂嫂子顯得有點為難,我朝她喊著,「你另外一隻手沒事,」朝蒂嫂子才不情願地將左手伸了出去。母親接過了朝蒂嫂子,我又向母親命道,「等下你快點去洗手,隨便拿什麼消毒都好。」
幾個流氓已近在咫尺,船已經開離碼頭將近一公尺,我稍微助跑了一下,跳了上去,摔倒在父親懷裡。
「噢。」父親出了一聲,似乎有點難為情,不過,這時候不是再一次上演大重逢的時刻。
幾個流氓也打算助跑跳上船來,跑在後方的流氓,甚至從口袋裡拿出了……手槍。
我舉起空氣槍,同時朝所有人喊著,哇靠!流氓有槍啊!所有人趴下!
乓!
我發射出去,正中準備跳港的那個男子,恰巧打到了他的臉上,他唉地一聲,滑入海中。
接著我不再瞄準了,恣意隨興地開槍。
砰!這一聲顯得厚實,是對方開的槍,擊中船身,我嚇得伏地找掩護。
砰砰砰砰砰砰!黃秉憲將身子探出掩體,左右手都各拿著手槍,就是一陣亂轟!那夥人紛紛跳入海中,但兩個人還在岸上,他們躲在雜物堆後面,找尋機會出槍。
砰!一個男子倒地。
砰!另一個男子掉入海裡。
李宓,她再一次以精準的槍法,給這兩個槍手致命一擊。
後記:
為了讓活益比菲多可以喝兩罐,所以本次兩回。
本周本來是台灣篇四回,不過我看221沒啥進度,加上222還算緊湊,就一併放進去了。
另一篇《我怪》寫稿進度嚴重落後,想集中火力寫文,所以提早發文,敬請見諒。
台灣篇以及戰場篇最後一段長篇章(印象中都各2-3萬字左右),
會稍稍延遲一會(大概幾天),想要整理一下台灣篇歷來的死者,
發表方式則還在思考,對了之前忘記說了,十年前,2012年的3/29是冬戰第0篇開始在板上連載,默默忘記竟然滿十周年了XD
竟然就降又過了三個月,滿十年的幾天後,我還開挖新番呢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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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人都需要一個大灶,將自己的狗屁都丟進去燒
http://maktubyu.pixnet.net/blog
阿九 PENANA
https://www.penana.com/user/116921/%E9%98%BF%E4%B9%9D/portfolio
冬戰分割成2個子故事,可重新複習科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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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 老害到處都是
老害蟲嗎XD
下回感動大團圓!
那位阿公真的好討厭,還好順利丟包了
阿公還會再出現呢(小聲說
推
唉唷,竟然會來逛板。
10週年啦
丟臉死啦!
推!
感謝推!
恭喜十週年!
別再說啦,明明只花兩年寫完的東西(10年前50萬字13個月,10年後50萬字7個月) 竟然拖稿拖了十年XDDDDDDDDDDD
推
感謝推
十年了耶!對我來說回憶滿滿的作品~~(致敬我逝去的青春阿)
真的老惹
【我怪】慢慢來就好,反正我的午餐不會跑XD
字數太多,目前破三萬了還沒寫完,會分成兩篇發,不然未來改文我會崩潰。 先告訴你XD
十年了(遠目
我小孩都大學畢業了(咦
“從活屍手裡搶回溫水漁港”,應該是溫仔漁港?
不到,應該說是“塭仔漁港”才對?
可能是夏天水太燙了,變成溫水。 已修改,感謝~
推
感謝推
推,辛苦了
還好還好~
老爺爺:我們政...咳,我們雙雙很有錢啊,我們二一添做八
,我八你二,上船後我要頭等艙;我話說完誰贊成誰反對(
咦?
你確定老爺爺上的了船嗎XD
冬戰 推
感謝推
※ 編輯: maktubyu (61.220.112.211 臺灣), 07/06/2022 10:03:59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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