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鐵拳怪-3

前輩搖搖頭，看向了我說，"接下來我要告訴你在酒吧接案子的規則，基本上這飛頭
吃人內臟已經是死罪，我們可以直接殺了他交差領賞金。但是如果它以後不再這麼做，我們得替它背書。記得上次的水龍嗎? 我替它背了書，這背後的意思就是如果水龍再殺人，我得繳罰款，然後失去引薦人資格。"

"那我們替它背書吧。"，我說。

"要替它背書的話，只能有一人，你或是我。而且你確定它以後不會再吃人? 飛頭很大的能量來源是人肉，不像水龍本身已經有接近半神的能量。不吃人肉的飛頭最終會非常虛弱。"

"直接解決掉源頭呢?"，我問。

"甚麼意思?"

"讓它不會再變成飛頭，成為一個普通人。"，我說。

前輩想了一下說，"可以試試看，他去過的那個墳場也許是關鍵。"

"欸，你還記得你去過的那個墳場嗎?"，前輩問飛頭。

"沒甚麼印象，人類的記憶對我來說太模糊了。"

"不如白天讓他帶我們一起去?"，我提議。

"可以是可以，但是白天他忘了飛頭的記憶，搞不好會覺得我們是怪人。"，前輩說。

我看向兩個孩子，歪了一下頭說，"你們能不能在白天時，說服哥哥聽我們的話。"

"可以可以!"，男孩焦急地說。剛剛我們在討論殺了飛頭想必讓他們很不安。

"好吧，那就這樣，我想先睡一下，一天一夜沒睡了，我就睡在外頭吧。你們全部進屋子，把窗戶關好，等到白天。"

"我為什麼要一起進屋子?"，我問。

"廢話當然不包括你，你也在外頭休息一下吧。"，前輩說。

孩子們和飛頭進屋後，我確定了窗戶有關好，於是就坐在窗戶底下的路面，靠著牆。前輩把大衣拉起來罩住頭說，"我真的需要睡一下了，沒到白天別吵我。"

其實我也頗睏了，於是靠在牆上後自然就睡著了。

再來我睜開了眼，天色已經微亮，我趕緊從窗戶往屋內看去，飛頭已經鑽回身軀裡，但是還沒醒來，跟昨天不太一樣。我拍了拍前輩的肩，前輩醒來後，我問，"他怎麼還沒醒來。"

前輩打了哈欠，"別太緊張，他夜晚沒覓食，飛頭沒有人肉吃，也是會隨便找一些小動物吃的，這樣才能維持他的能量。他昨晚都沒進食，我看他要晚一點才會醒來了。"

這時屋子的門打開，兩名孩子走了出來，看起來怯生生的。我想他們恐怕也沒怎麼睡吧，畢竟今天白天的事情事關重大。

"哥哥不會有事吧。"，女孩說。

"我們會找出原因的，別擔心。"，我說。

又過了大約半小時，青年才醒來，他有點疑惑看著我和前輩，以及他的兩個弟妹。

透過他的弟妹，經過了好一番說明，青年掉下了眼淚說，"我就知道我自己一定出了甚麼問題，每天白天醒來，我常常覺得自己怪怪的，嘴角有血痕，而且總覺得自己不是自己。"

"還記得那墳場嗎? 帶路。"，前輩簡明下了指示。

"你們先去上學，我會平安回來的。"，青年對著弟妹說，然後安慰地笑了一下。

"怎麼這麼遠!"，前輩激動地說。原來那公墓位於東北角。於是我們先到台北車站，再轉搭公車，抵達時已經過了一小時，時間快要中午。

公墓區距離下車處還要走一陣子，終於徒步抵達後，前輩問青年，"你們當初到底是來幹嘛的?"

"朋友找我來釣魚，我們無意間迷了路，走進墓區，花了好一段時間才走出來。"

"所以你在那之後開始不對勁?"，前輩問。

"似乎是的。"

前輩看了一下天空，跟我說，"你看一下天色。"，此時天色有些詭異，既晴又陰。該怎麼說呢? 明明應該是晴天，但是有幾朵非常陰暗的烏雲，四處散布著。

前輩的緊張感，連我也開始感覺到了。

前輩忽然問我，"你知道你練武練出的氣是什麼嗎?"

"不太清楚。"

"這樣的氣循環在這世界，偶爾你得到了部分的氣，存放於身體裡。而這裡是我們常說的虛無之處，這樣的地方幾乎沒有氣，一旦有人在這裡作亂，環境沒有相應的氣可以抵禦，於是在這裡的生物便會受到影響。"，前輩說。

我想了一下便明白了，所以我才能用拳氣打散魔神仔，因為追根究柢，魔神仔也只是氣的化身。我的拳氣強過於它，它的氣自然就被打散了。

"聽好了，等等恐怕會發生難以預測的事情，雖然還不知道危險會從哪裡來，但是準備好戰鬥吧。"

我聽了之後，握緊雙拳，老實說我也只能握緊雙拳。前輩將雙刀拔了出來擺出架式，看起來酷多了。

這時一群燕子往我們這裡飛來，忽然一隻接一隻掉落下來，落在我們身邊，已經死去。我看了一下，並沒有受傷的痕跡。

"我大概知道在你身上發生什麼事了，你被強行灌入了氣，但是你沒有習武之人的轉氣方法，於是那股氣在你體內化作無法控制的妖氣，那股妖氣強迫你變成飛頭，為了採集更多能量，或者說是氣。"，前輩對青年說，"最後你會失控，回到這裡，將這段時間吸收到的所有氣吐出來。"

"幸好我們早來一步，你還沒失控。我們還有機會擊敗這幕後的人。"，前輩繼續說。

這時候天色驟變，所有烏雲快速散開，直接蓋住整個天空。

"你四處走一下，看能不能找到可疑的人。"，前輩忽然湊上來低聲對我說。"我要保護他，現在他極有可能被控制。"

於是我不管正常道路了，我踏著一個又一個墓碑快速飛躍前進，我的目標是到達高處，讓自己的視野清楚一點。

終於到達整座山的高處，我站在一個墓碑上快速瀏覽了一下四周，見到在山腳下竹林裡，有一個老農夫正在掘筍。掘筍本身並不奇怪，但是在墳場的竹林裡掘筍，就非常奇怪。我的直覺是要抓住那個老農夫，於是我更快速衝了下山，老農夫並沒有看向我，但是鋤頭換了一個方向，直直指向我，沒有要逃走的意思。我意識到危險，降低速度下山，終於來到老農夫附近。他的鋤頭從指向我，轉成持兵器的姿勢。

這時我確定了，這不是普通農夫，他應該就是影響這墓地的人。

我看著他，他也看向我，嘴角微微笑著。

他的面容從一個老人，皺紋開始逐漸減少，變化成一個年輕人，只穿著汗衫的背肌膨大了起來，握著鋤頭的雙手也越來越精實，我甚至聽到了肌肉摩擦鋤頭的聲音。

他仍然笑著。

我知道我該出手了，我衝上前去，他的鋤頭揮了下來，我一拳朝上，打斷鋤頭，他似乎見怪不怪，將剩下的木柄往我的胸口戳了過來，我再次揮右拳，將剩下的木柄整個擊碎成粉狀。這時他的表情才顯露出吃驚。但是已經來不及了，我的左拳揮向他的臉，他用了兩隻手想阻擋我的攻擊，但是我的拳頭打爛了他的雙手穿過去，順帶也打爛了他的臉。

只見他死後的身軀逐漸縮小，最後看起來像一隻貓，但是我實在不知道他的臉長什麼樣子，因為剛剛才被我打爛，所以到底是不是貓，我也不太確定。

接下來我急忙奔回前輩的位置，在這過程中天色逐漸晴朗，到達前輩身旁時，前輩對我比了一個大拇指。

青年倒在地上。我問，"怎麼了。"

"你打敗了罪魁禍首，他的氣已經散去，所以一時之間失去了力量，別擔心，等他轉化成普通人時就會醒來的，畢竟他之前一直是靠著氣活著的。"

我坐了下來，心想，"這麼簡單就結束了嗎?"

結局沒什麼好說的，青年隨我們回到他自己的家，我也已經感覺不到青年體內的那股妖氣。

"該怎麼報告這次的事件?"，我問前輩。

"照實報告就好，賞金會更多，畢竟你解決了最根本的麻煩，賞金我們五五分。"，前輩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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