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 [綴歌] 萬事屋波特----狩獵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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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晚安，Vinです。
趁當兵前把存的稿發一發

正文開始

「……再解釋一次，
我們為什麼要來這裡？」
艾倫的問題在狹窄的空間裡回音裊裊，
久久不消失。
聽說有些人用
「過了三天還彷彿隱約能聽到」
來形容聲音美妙到令人念念不忘，
但是艾倫覺得那如果不只是
「彷彿」的話很恐怖。

「還會是為什麼？」
洛基說，
還很有氣勢的舉起發光的魔杖指向前方。
「因為那裡好像有寶藏啊！」

這個比刻板印象還要海盜腦的維京人，
艾倫不由得在心裡嘆一口大氣。

就算是臉皮比生與死的隔閡還要厚的洛基，
也不敢當著原主人的面
檢查他剛剛順手牽羊來的戰利品，
哪怕主人似乎默許了也一樣；
而是忍到了他們被送出城堡，
馬車也已經回去後才敢把東西拿出來。

結果在那之中發現了一卷羊皮紙後，
他興奮地像是阿基米德泡澡泡出了新發現一樣，
只差他整個人跳起來時喊的不是「尤里卡！」
而是「找到好東西啦！」
然後就拉著艾倫亂跑起來，
跑著跑著就給他們找到了這裡，
一座出入口隱藏在森林裡的地堡，
而到現在艾倫還沒看到那張紙，
只知道讓地堡的入口顯現的咒語
據說是洛基在那張藏寶圖上看到的。

艾倫只知道當他們兩個一點亮魔杖，
眼前的一小段由自然的土石、
樹根堆砌而成的洞穴就動了起來，
挪動它們的位置自己修築成了一條筆直、
方正的走道，
裸露的樹根也變形成燭台的樣子，
掛在走道的兩側自動點燃，
為他們照亮往下走的路，
而底下已經有一段似乎是用同樣的魔法
修築起來等了幾千年的走道在等著迎接他們，
在他們身後，
剛才被魔法固定在洞口擔任大門的兩塊大石頭
也被憑空冶煉成了兩扇緊緊關上的鐵門。

這地方好像是在迎接他們一樣，
而且從它可以改造它本來的範圍以外的地形
以確保它不會被地形變動淹沒掉來看，
它為了讓後人能再次發現它
做好了要等上數千年，
甚至上萬年的周全準備。
施展的魔法能這麼持久，
當初建造的巫師怎麼看都不會是普通人，
放到現代說不定能讓那些黑魔王都要趕快拜他為師，
因此雖然不懂洛基到底在找什麼這麼興奮，
艾倫也是相信這裡可以找得到一些厲害的老古董。

隨著他們愈來愈往下深入地底，
隧道開始變成了迷宮，
出現了好幾條不同方向的分岔，
以及艾倫以為只存在虛構作品的陷阱。

有的走道上出現了從牆壁裡晃出來，
然後晃進另一邊的大斧頭，
有的走道會突然從地面上冒出尖刺，
有的會在走過時崩塌成落穴，
而且還是走到落穴正中央後才崩塌，
還好洛基變成巨人
用自己填滿整個洞穴
才沒有讓他們掉在洞底的陷阱上；
最狠毒的是好幾顆圓形大石頭
趁他們經過後落在他們的後面，
順著下坡逐漸加速追上他們，
情急之下他們看到了一條走道通往開闊的空間，
只好趕快逃往那裡好往左右兩側躲開石頭。

那個房間是真的很開闊沒錯，
但是僅限於牆壁的部分而已，
房間的前後門之間什麼都沒有，
只有一座無底的深淵，
還有左右來回飛舞的大斧頭
阻止巫師用任何的飛行手段通過。

身後的石頭上似乎施了反咒術，
雖然洛基有能力突破反咒術
解除掉一顆石頭的威脅性，
但是當對手是一排石頭時，
他揮舞魔杖的速度可能不夠快。

但他可是洛基，
比刻板印象還要海盜腦的維京人。
當艾倫還在複習他除了惡魔召喚
或者召喚符文的魔法外，
還有沒有學過能應對眼前困境的咒語時，
洛基已經拉著他跳入無底洞，
千鈞一髮之際抓住晃過的斧柄，
遁入空中躲過了巨石。

這個房間特別寬闊的關係，
斧頭機關跟其他地方不一樣，
不會躲回牆壁裡，
他們可以安全地待在斧頭上。
換了個位置一看，
才看到原來兩個出入口之間
其實有一條狹窄的石橋連結，
只是紋理跟後面的牆完美接合，
剛才從狹窄的入口才會看不到。
那些巨石在橋上滾了一小段後，
才陸陸續續被斧頭敲入無底洞，
墜落了半天都聽不到觸底的聲響。

「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哎喲喂！」
相較於掛在他的手上左搖右晃，
被底下的深淵嚇得腳底直冒冷汗的艾倫，
洛基笑得像是個在船隻的纜繩之間
蕩來蕩去的海盜，
直到他差點被一發冷箭射下來。

在巨石危機過去後，
兩個出入口都出現了
用變形術活動起來的雕像，
發現他們兩個沒有摔死後
就拿起石製的大弓向他們射箭。

洛基一把將艾倫往上拉，
讓他抱住自己的脖子，
這樣他才能用雙手抓住斧柄
以免精準的一箭就能射下他們，
也避免艾倫在大斧掠過石橋時被撞下去。
本來應該攻擊他們的大斧頭
這種時候反而替他們抵擋住來自一側的攻擊，
讓艾倫只要施展旅行期間學會的屏障咒
擋住另一側來的箭矢就好。

但是他們很快就會甩到入口前方，
這麼近的距離要對付他們甚至不用射箭，
一些顯然也是這麼想的雕像
已經拔出比艾倫還高的大劍，
走上石橋擺出棒球打擊者的姿勢
等著他們自己飛過來了。

「你來掩護我們！」
洛基說完，
就變成一隻大鵬背著艾倫飛起來，
就要飛到另一個斧頭上面找掩護，
用這種方法一步步前進。

但是這些斧頭就是要妨礙有人用飛行通過這裡的，
怎麼可能繼續保護他。
他一攀上，
整柄斧頭就從天花板掉了下來，
還附帶了一大把的碎石
朝他們灑下來妨礙他們再次起飛。

還好洛基腦筋轉得快，
又變成了八眼巨蛛的樣子，
從尾部吐絲黏住石橋
讓他們兩「人」懸掛在底下。

雖然頭下腳上的掛在橋底，
抬頭就是彷彿沒有星月的暗夜一般的黑暗讓人很害怕，
但是這麼一來雕像就被石橋擋住，
攻擊不到他們了，
而且它們就算還想做什麼
也會被橋上的斧頭妨礙。
洛基這才從橋底下小心翼翼地往出口爬，
希望等他們找到機會翻上去時，
身後的斧頭已經是妨礙入口處的敵人
追擊他們多過妨礙他們了。

直到他們透過斧頭之間的反光看到
遠方牆壁上的機關也朝他們放冷箭，
一點安全的空間都不留給他們。
洛基變成爬牆速度更快的壁虎
在橋底快速爬行躲開射擊，
但是沒射中他們的箭矢貫穿石橋，
竟然讓堅固的石頭支離破碎，
支撐不住他們的重量
在他們的「腳下」崩塌。

「羽羽走！」
但是這麼一來，
他們跟橋上空間的障礙也沒了，
艾倫就可以施展摩根發明的咒語
讓他們兩個變成羽毛往上飛，
毫髮無傷地穿過箭矢跟斧頭
飛到還完整的橋上恢復原形。

「這才對嘛。」
洛基滿意的說。
這時又有斧頭晃過來，
但是他們剛好站在一前一後
同時飛舞過來的兩道斧頭中間，
剛好替他們擋住了那個瞬間射來的箭矢，
還有雕像眼中他們的身影。

等斧頭掠過時，
他們兩個已經不見了。

似乎跟人類一樣
是用視覺搜索敵人的雕像們
雖然沒有人類大吃一驚的反應，
卻也是動作停頓了一下後
才趕快緊密的擠在一起，
用沉重的身體組成牆壁，
不讓（應該是）隱形的兩人鑽空隙。

雕像不會呼吸心跳，
因此一時之間除了還在飛舞的斧頭外
一點活動跡象都沒有，
尤其沒有生命的跡象讓氣氛顯得更肅殺，
直到它們背後傳來
瓶罐被不小心碰倒了似的碎裂聲響，
雕像們立刻整齊劃一的轉身
前去追捕不知怎的通過它們繼續前進的兩人。

想當然爾，
隨著迷宮分岔出愈來愈多條路線，
巡邏的雕像們也愈來愈分散。
走上其中一條道路搜索的兩個雕像
回頭確認其他夥伴已經走遠後，
才解除魔法變回兩個人類的樣子。

「還好它們還是人類設計出來的，
所以還是具有人類的弱點。」
洛基慶幸的說。

「……如果它們沒有，
你打算怎麼辦？」
艾倫不安的問。

「到時候再想就好。」
洛基大而化之的說。

「……你到底打算找什麼東西，
不惜跑到這種地方來？」

艾倫忍不住又問一次。
他不是在質疑洛基的海盜素養，
（那個他已經放棄吐槽了）
但是他覺得這裡大概很難找到
能讓以前住在千里之外的洛基
說什麼都要回收的遺物。
（巨人的魔法不算的話）
他也懷疑在這種都是惡魔怪獸的地方，
單純的金銀珠寶還有多少價值，
就算帶著它們回到文明社會，
一個人造人跟它作古千年的使魔
身上帶的錢好像也沒有多少價值……
除非是要拿去賄賂魔法部裡的誰，
直接用金山銀山買來人類的身份？

「我也不知道具體會是什麼東西，
但是它看起來很珍貴的樣子。」
說著的洛基掏出了好幾張破舊的羊皮紙，
還有變小才能隨身攜帶的一口皮箱，
一邊走路一邊打開來給艾倫看，
滿滿的都是看起來像是考古工具，
其中有些艾倫連看都看不懂。
還以為是那些工具的使用說明書的羊皮紙也是，
上面除了已經髒污到難以辨識的線條圖外，
都是艾倫看不懂的文字，
只有在課堂上介紹過它存在而已。

「楔形文字？」
可是這種古文流行的年代應該還沒發明紙，
都是在泥板上寫字的吧？
連艾倫都看得出這些古書應該是假的……
要不是他遇過從那些時代
傳承至今的家族成員的話。

「那個女孩的祖先好像也在找這個地方，
說是他們更古早的祖先建造的。
好不容易在最近進展到知道地方在哪裡了，
卻已經沒有力氣親自來看看了，
因為幫助他們找到這裡的人
就是那個拜爾金沃斯。」

「所以他們可能合作考古過一段時間，
卻因為什麼因素決裂了，
還有過大規模的衝突嗎？」
艾倫搖著手上的羊皮紙說，
上面破壞內容的髒污此時看起來
似乎不是由歲月染上的。
雖然看不懂，
但是一晃眼過去就能看出好幾個人的筆跡，
但是他們都記得那偌大的蘇美魯城堡裡
怎麼看都沒有這麼多的人。

「希望不是因為這裡藏著的東西就好。」
洛基說，
因為那表示這裡的寶藏
可能已經被人捷足先登了。

「……這上面寫的東西，
你看得懂嗎？」
雖然問一個古北歐人這個很奇怪，
但是愈認識洛基，
艾倫就愈感覺這很難說了。

「我還真的看過這種文字。
至於原因，
不知道這裡有沒有解釋。
找到了的話我會指出來給你看的。」
洛基神秘兮兮的說。

雖然嘴上一直在說話，
他們也沒有忘了看路，
尤其要比剛才更加小心不能觸發陷阱，
否則可能會引來好不容易甩掉的雕像。
還好建造這裡的巫師雖然強大，
卻被他的生活經驗限制了想像力，
在這幾乎不會下雪的南方旱地，
那些陷阱似乎都沒有準備好防凍的措施，
冰霜巨人洛基魔杖一指
就能讓它們結凍暫停運作，
尤其是在他已經玩夠了，
想專心跟艾倫說話的時候。

似乎是認定他們已經通過試煉了，
接下來遇到的陷阱比前面都要客氣得多，
即使他們走的是比較多雕像走的路，
想說它們分了比較多的「人力」
走上這條路線搜索他們的原因
應該是它通往這裡比較值得保護的東西，
除了躲在路邊用魔法偽裝成瓶罐
避開那些決定無功而返的雕像外，
他們似乎都沒有再遇到多少困難。
抬起一道沉重的鐵門後，
迎接他們的是一個沒有出口，
只有滿滿的灰塵跟泥版，
還有大量壁畫的小房間。
看來這裡就是那些陷阱想保護的地方了，
雖然艾倫懷疑哪個精神正常的人
會把這個像是書房的空間
用那麼多的死亡陷阱深埋在地底，
就算身為主人或許能關掉它們，
那麼長又那麼複雜的進出路線
會讓進出這裡的生活很不方便吧？
還是說那是試煉後來者用的路線，
這裡有另一條主人用的員工通道？

不過艾倫現在沒有心思去想那些，
因為他的視線被那些壁畫所吸引。

雖然牆上的楔形文字他一個都看不懂，
但是當他看到被那些文字包圍的圖，
一個人形被更大的土色人形包住，
而且小人形身上延伸出很多
用會反光的顏料畫成的線條，
深入大人形的身體裡每一寸，
像是血管一樣將大小人形連結起來，
彷彿小人形是大人形的心臟一樣時，
他像是從心底產生了共鳴一樣看懂了。
「這是巨人魔法？」
說完才覺得他不應該這麼意外，
之前古蘭格也已經說過了
巨人魔法是泥魔法的奧義，
而這裡就是泥魔法的起源。

「可不是嗎？
我就在奇怪你是在哪學到的，
尤彌爾老爺子，
原來這就是你的秘密嗎？」
洛基也說，
緊緊盯著壁畫角落的署名，
他看得最懂的楔形文字。
在學會他們的語言前，
有個異鄉人就是這麼寫他的名字的。

「尤彌爾是蘇美人？」

「我們是從冰裡發現他的，
他大概是自從離鄉背井後
不小心掉到冰裡冬眠了很久吧，
不知道他是這些魔法的原創者
還是跟其他人共同研究出來的。」

沒想到這麼遙遠的兩地
會在這裡有所連結。
艾倫不禁好奇起來，
但是尤彌爾被蘇美爾的女主人封印了，
艾倫就算想跟他對話也沒辦法。
不管是想要他們噤聲還是對話，
他都無法隨心所欲。

當初也興趣使然學了巨人魔法的洛基
到了巨人魔法出生地自然興奮不已，
一下子趴在壁畫上想看得更清楚，
一下子揮舞魔杖指揮四處亂塞的泥版
飄浮到空中攤開來快速地翻閱，
快到艾倫懷疑那怎麼可能看得到字，
但是洛基看上去樂在其中。

反正好像在這裡滿安全的，
就先不要打擾他好了，
這樣想著的艾倫也拿起一塊泥版
看看上面的插圖能讓他學到什麼。

就跟看剛才的壁畫一樣，
身體力行的持有著巨人魔法的他
相當輕易就能看懂圖解，
似乎畫這些圖的巨人魔法師
（不知道是不是尤彌爾）
把親身體驗轉換成圖像的技巧相當了得，
根本是被魔法耽誤的大畫家。
但是好像畫得太好了點，
看著看著艾倫都因為畫裡的內容不安起來。

「嗯？
你對這上面寫的魔法有興趣嗎？」
洛基湊過來看看是什麼東西
讓一直對這裡興趣缺缺，
又與文盲無異的艾倫改變主意。

「沒有，
只是想打發時間等你。」

洛基卻拿起艾倫放下的泥板，
打量著上面看起來像是將人火化，
然後跟泥土和在一起的插畫。
看完後他又是一揮魔杖，
放在同一個陶罐裡的其他泥板也飛起來，
在空中照順序排列整齊給他閱讀。

「沒看尤彌爾老爺子用過這招呢。
是因為他自己沒有必需的條件嗎？」

「那到底是什麼魔法？」

「好像是在研究怎麼利用巨人魔法
來給自己延年益壽呢。
巨人的身體是泥土做的，
而泥土卻可以是由很多東西做的吧？
包括其他人死後留下的東西。」

「呃……細節我不太想知道。」
就是由屍體上剝下來的東西
當樣本製造出來的複製人，
艾倫光是想像把骨灰
混進人家變身的土要幹嘛就渾身不對勁。

「我想也是。」
身為巨人中唯一一個選擇
把復活機會還給身體主人的人，
洛基表示同意。
而且把自己的骨灰下咒後混在土裡，
讓後人用那些土變身時
混入人家的身體裡復活什麼的
聽起來就很噁心，
被強制召喚的骨灰靈體
還算不算是自己也說不準吧？

不知道這種魔法是哪個變態發明的，
不過現在看起來這魔法應該是沒有成功問世，
從洛基是千年來唯一復活的巨人，
還是經由不一樣的管道
才復活的這個事實來看。
不過還好那個變態把它寫下來了，
除了知道他有多變態以外，
洛基也學到有用的東西。

「陪我練習個魔法吧。」

「現在？」
看看洛基剛才學了些什麼魔法，
艾倫不安地甚至握住了魔杖。

「不是要用你來實驗這個啦。」
洛基晃晃手裡的泥板說，
然後隨手丟回了陶罐裡。
雖然還不至於直接毀掉，
但是對這些知識發明者的反感
已經讓他對知識的愛護蕩然無存。

艾倫才鬆了一口氣，
洛基就伸手摸了摸他的頭。
寧可是莉亞來摸、
（雖然他不會承認）
哈利來摸也勉強接受的艾倫
忍不住有點反感的想撥開他，
但是才剛剛讓手離開他的頭，
他就突然兩眼一翻昏了過去。

洛基在他倒地前抱住了他，
另一隻手把旁邊的空地變成床，
將艾倫放在上面。
「因為要練習這魔法的是你啊，
我的御主。」他說，
一邊在他額頭上的巨人封印上摸一摸。

雖說復活的原理稍有不同，
但是畢竟目的一樣，
所以施展邪魔歪道的對象也是一樣的，
要寄生別人的靈魂，
還有被寄生的人的靈魂跟肉體，
甚至還有準備好如果魔法完成後
要被人寄生的人是自己的話，
身為被寄生的宿主要怎麼辦，
看來最害怕這種變態魔法的人
果然就是知道遇到這魔法後
會被它怎麼樣的發明者本人。
無巧不成書，
這些東西就在艾倫身上一應俱全，
而且或許可以說是命運吧，
最有可能發明這個魔法的人，
或者至少跟發明者關係密切的人，
現在就是寄生在別人身上，
卻又像被寄生成功的人一樣
對於接下來發生的事情
都沒什麼還手能力。

而且，
就像被寄生的人身上剩下的
可以供新的靈魂使用的遺物一樣，
那個被封印起來的巨人靈魂，
還有其他更多的巨人，
把他們的魔法跟特殊能力
在附身時也一起帶了過來，
要是能利用那些力量的話，
在這交界地闖蕩起來就輕鬆多了。

洛基把艾倫擺成比較舒服的姿勢，
在他的身邊擺上幾顆符文石，
用魔杖畫出發光的線條連結起來，
照著剛才泥版上的內容化成魔法陣。
他能替艾倫提供的幫助就這樣了，
接下來就是看艾倫到了夢境裡後
自己跟那些巨人交涉得怎麼樣了。

「那麼，
既然我要求你信任我到這地步，
那我也應該回報於你對等的信任吧。」
洛基自言自語說，
轉身面向這個書齋的入口，
已經可以聽到許多腳步聲，
還有機關運轉的嘎嘎聲
從門板的後面逐漸逼近，
而他懷疑那片薄薄的木門
不是用來擋住它們用的。

他們看來是要學會這裡的魔法
才可以利用它們離開這裡，
但是他們進來這裡的路上
作弊偷吃步的事情好像被發現了，
他們可能沒有多少時間了。
「我全靠你了喔，小兄弟。
……以防萬一還是強調一下好了，
不用浪費時間跟這裡的主人求情，
那大概只會刺激他更想殺我們。」
洛基一邊說，
一邊一手高舉魔杖，
一手捏著剩下的符文石備戰。

但是他們忘記了一件事情，
洛基實在低估了這交界地，
在這個一切都超乎常識的地方，
就連入夢都不是一件安全的事，
尤其是用魔法進入的夢境，
裡面還有除了做夢外無所事事的其他人。

當艾倫恢復意識時，
出現在他眼前的
是彷彿地獄般的景象。

他沒有花很多時間就想起來
自己會是怎麼來到這惡夢般的世界的。
「洛基！你算計我！」
但是除了對著天空怒罵外，
艾倫現在什麼也做不了。

「你才知道……」這時，
好一陣子沒聽到的聲音
出現在他的背後。

艾倫嚇了一跳回頭看，
應該被封印起來的巨人們正瞪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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