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考卷

閱讀測驗：請閱讀了以下的文章之後，選出最適合的選項來回答問題。一題十分，答錯不倒扣。

第一篇

很久很久以前，在那座山裡曾經住著一位面貌醜陋的山女。因為山女知道自己的長相實在是太過嚇人也太過讓人反感了，所以祂一直在那座山裡過著深入簡出的生活，就算偶爾走出自己的石屋到山裡覓食，也總是小心翼翼地避開來到山中的人們——曾經被看見了
自己的長相的人們罵著「可怕的妖怪」「不要隨便靠近我們」而最終被驅逐到山中的山女，再也經不起人們的第二次傷害了。

然而在某一天中，山女那間小小的石屋卻迎來了意想不到的客人。那是名能言善道而且個性十分溫柔的青年，就算毫無預警地撞見了山女，卻也只在第一眼的時候稍稍表現出驚訝而已，接著就是面露笑容的說出那句：「妳有著很特別的面貌呢。」

山女在此之前也不是沒看過其他人出於嘲弄的笑容，卻沒有任何一次和現在的青年一樣……是帶著滿滿的善意。

「這種特別……會讓你覺得討厭嗎？」

「也不能這麼說，只是我在這之前從來就沒有看過有人的頭上長著角，還有著尖銳的獠牙而已，不過撇除那些不談的話，仔細看時會發現妳有一對很清澈的眼睛。就算因為那樣的外表，被人們像那樣責罵之後卻不選擇報復，而是一個人靜靜的躲到這種地方療傷……妳的心遠比任何人都還要來得漂亮啊。」

那是溫和的、接納了異形異狀的話語。

只不過是僅僅一次的談話而已，卻讓山女對青年稍微敞開了心扉。因為入夜了而不得不離開時，青年還笑著和山女約定了：他明天一定還會再到山裡來。

然而——自從那天以後，一天過去了、兩天過去了，很快的就已經過去了一個月的時
間。原先山女還能夠有些自欺欺人的想著：或許那個人是被其他事絆住了才沒辦法到山裡來的；時間一久之後，卻也不得不面對一個可能的答案：那個人大概在那唯一的一次見面時就已經被自己的長相嚇壞了，所以才不再回來，那天那些溫柔的話語……也有可能只是
人類在撞見了可怕危險的妖怪之後，下意識口是心非的求生行為而已。

山女就那麼胡思亂想著，又是好幾天過去了。終於在某一天山女還是忍不住問起了其他居住在山裡的妖怪，就算那個人是嚇到了也好，對自己反感也好，得到了答案的話也好讓自己從此以後對人類完全死心。

卻沒想到山女從那些妖怪們的口中聽見的是與預想中完全不同的事實：

「那個人……那天在山裡留得太晚了，又沒有帶提燈之類的物品，所以在摸黑下山的
途中，因為看不清腳下的路況，不小心踩到了鬆脫的岩石，摔下山崖死去了。」

——原來那個人並沒有討厭我，並沒有不想再來見我的意思。只是因為死掉了才沒辦
法再來而已……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回到自己的石屋中的山女，一次又一次、不斷回憶著那僅僅只有一次的相遇。然後不由自主地●●了出來……

——《山鬼》

1.根據上文，下列何者敘述正確？
(A)青年在真正見到山女前從來沒有聽過關於山女的傳聞
(B)山女只是長得比較醜陋而已，外表沒有什麼相較於人類的不同之處
(C)青年在見到山女的當天就已經去世了
(D)山女曾經報復過人類

2.依據文意，請選出●●裡最適合填入的詞彙？
(A)大笑
(B)痛哭
(C)咒罵
(D)怒吼

3.依據文意，山女在故事最後對青年抱持著的最有可能是什麼樣的感情？
(A)感激
(B)怨恨
(C)愛慕
(D)厭惡

第二篇

……我連續打了好幾通的電話，心裡的不安感越來越強烈，最後卻還是等到了幼兒園
下課時才到那個孩子的家中去。我原先還有點慶幸的想著，或許那個孩子只是生病了沒什麼起身的力氣，家中卻又沒有其他大人在，才沒辦法接起電話的。我強烈的期待著事情會如我想像之中的發展，至少那代表我還來得及救到那孩子一命，卻沒想到推開了並未上鎖的大門之後，看見的——

卻是一地的血泊。

儘管立刻幫那個孩子叫了救護車送往醫院，最終卻依舊回天乏術。我曾經想過，要是我那天選擇了在打不通電話時就前往那個孩子的家的話，會不會那個孩子現在還活得好好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在那之後的幾個夜晚中，總是會夢到那孩子的父親被警方逮捕後，描述中的那些場景：

那孩子因為太過飢餓而哭了幾聲，在那孩子的父親因為不堪吵鬧而舉起木棒時……夢
中的我嘗試過無數次，終於能夠成功的趕在木棒揮下前擋在那孩子的前方，用身體替那孩子承受落下的傷害。

在夢境中有多懷抱著希望，醒來時卻只會愈發感到難過和無力。

直到那孩子火葬的當天晚上，我又做了另一個不一樣的夢。在夢中那孩子穿著她最喜歡的那件小洋裝，身上的傷痕都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整個人甚至比還活著的時候看起來還要健康得多。

我看見那孩子站在一扇巨大的拉門前，似乎正準備透過那扇拉門前往什麼地方。卻在即將啟程前又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似的轉過頭來，對著夢中的我開心的咧開嘴笑著說了：

「老師……我先到『那一邊』去等妳了喔。因為那裡是大家都能高高興興的生活的地
方，所以如果哪一天老師在這裡的生命結束了的話，一定要記得到那個地方去找我喔。」

也不知怎麼的，從那個夢中醒來之後，我忽然就感覺……自己似乎終於能對什麼事釋
懷一些了。

——《約定》節錄

4.根據上文，下列何者敘述有誤？
(A)小女孩是被自己的父親打死的
(B)文章的作者一直對自己無法救下小女孩的事感到自責不已
(C)作者有來得及救到小女孩
(D)文中最後的夢境是瀕臨崩潰的作者為了讓自己釋懷而幻想出來的

5.看完上文之後，你認為本文的主旨為何？
(A)對受虐兒的不忍與不捨
(B)作者和小女孩「死後」的約定
(C)作者對自己無法救下小女孩的自責與反省
(D)作者對施暴家長的批判

6.看完上文之後，你認為本文的文眼為何？
(A)約定
(B)夢
(C)啟程
(D)傷

第三篇

那座神社裡祭祀的似乎是對人類不太友善的東西——我在初次造訪那裡時，就已經確
認了這件事。

我是在某天忽然發現那座神社的存在的。

或許是受到神社散發出的那種不詳不安的氛圍影響，那座神社雖然是位在人來人往的商店街旁，卻是冷冷清清的，一整天下來也看不太到什麼前來參拜的人。

接著就自然而然的想像起神社裡這落葉積了一層又一層的狀態是怎麼來的了……一定
是神社的工作人員想著既然沒什麼人來的話，小小的偷懶一下也沒關係吧？所以才任憑落葉掉了滿地，看得出來已經有好幾年的厚度了。

我本來也應該要和其他人一樣，因為神社的氛圍逕自繞開的……我都隱約感覺到那不
是什麼好地方了。

但才走沒幾步又像是被什麼牽引著似的轉過身來，渾渾噩噩地踏上附滿落葉的石階。

再回過神來時，就已經佇立在幾乎要被落葉淹沒的神境中。

想著既然來了也是來了，出於禮貌還是稍微參拜一下這裡的「神明」好了，就循著記得的步驟在手水舍中洗了手，然後來到賽錢箱前投下五元硬幣，拍了拍手向這裡的「神明」祈求著：無論什麼方式都好，請解決現在困擾著我的問題吧——

「可以藏在落葉下面喔。」

才剛許完願，我就聽見前方傳來了聲音。本來還以為是這裡的「神明」現身了，怔怔地抬起頭一看才發現是——一名神主打扮的男子。

穿著明明就和其他神社的神主沒什麼兩樣，看起來甚至還有點懶懶散散，半躺半坐在拜殿中的男子卻總讓我有種古怪的感覺。但一時卻也說不出是哪裡違和，只覺得對方凝視著我的眼睛時……有種飢腸轆轆的野獸正尋找著獵物般的感覺，讓我很不自在。

也還好男子沒多久後就收回了視線。也不知道是從我這裡確認了什麼，接下來猛地拋出一句沒頭沒腦的：「……這裡的『神明大人』會吃『死人』喔。」

※ ※ ※

我是直到成功殺了丈夫的那一晚才明白男子的那兩句話有何用意的。

能夠在意外的情況下了結這個多年來帶給我和孩子們諸多傷痛的家暴者，的確讓我暫時有股放鬆感，但很快又開始糾結起：屍體該怎麼處理呢？

幸好孩子們都睡了，不必第一時間看見他們爸爸的慘況，但再過幾個小時孩子們就要醒來了。

我並不怕被當作殺人兇手帶走，畢竟在我的概念中，這應該還算是正當防衛……我只
不過是不想讓拿著水果刀闖進我的租屋處的這人，在傷了我之後又對孩子們下手，情急之下才推了他一把，卻沒想到下一秒刀就插在他胸口了。

我還一度很慶幸過程十分迅速、沒發出太大的聲音，才能不吵醒房間裡的孩子們。但是孩子們醒來後萬一他們爸爸還在這裡而且是這種狀態，可是造成他們的陰影的。

「屍體該怎麼處理呢？」就在那個時候，我忽然想起了商店街旁滿地落葉的神社，同時也終於恍然大悟：原來那天的話是這個意思。

既然已經明白了，我就快速行動起來。趁著外頭還是深夜沒什麼人時，把丈夫的屍體塞入了後車廂，一路開往那座神社。

來到石階下方時——那位看起來懶懶散散的神主果然已經等在那裡了，正因為睡眠不
足而打著呵欠。但就在我停好車後，突然變得神采奕奕的，繞著我的後車廂直打轉。

我還以為要將丈夫運到石階上的神社裡要費很大一番工夫，卻沒想到神主比我還要積極，我一打開後車廂就拖著丈夫的屍體蹦蹦蹦的幾下就上了階梯。

我追上去一看時，只見神主正拿著鋒利的刀，將屍體肢解成一部分、一部分，一條手臂或一條腿、軀幹和頭顱分開的樣子。每切下一部分，神主就會往神境某處的落葉層中一拋——

落在那處的手臂、頭顱或腿，旋即沉入落葉堆中。

因為丈夫已經死了一下子了，切口處沒有流下多少血，那些肢體部分完全沉入落葉堆中後，乍看之下就像是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點也看不出落葉層下藏著被分屍的屍體。

——這就是那句「可以藏在落葉下面喔」的真正涵義。而且再過一段時間後，我就不
需要再擔心這些藏在落葉下的屍體部分會被找到了，就因為神主那天說的另一句話：

「……這裡的『神明大人』會吃『死人』喔。」

——只要以這種方式留在這裡的丈夫屍體能被這裡的「神明大人」全部吃光的話，我
就再也不用擔心孩子們會再留下心裡陰影了。

※ ※ ※

但我實在很好奇，那個「一段時間」到底是指多久以後呢？因此還是在當晚離開神社前問了神主。只見神主咧開嘴，大大的笑了：

「總而言之先稍安勿躁吧……不要太急著來確認結果，有時候甚至會花上好幾個星期
、甚至好幾個月呢。」

為了取信於我，神主還補充說明道：他在幾年前的某天曾經一時興起打掃了拜殿前的落葉堆，卻在落葉下發現了一隻也不知道是被斬下、遺棄在那裡多久的手臂。

神主也是努力回憶了很久才記起，這應該是屬於那位在幾個月前被運到神社的中年男性的。

「我只好再另外找個地方把它埋回去了，再過一個月去看時，那條手臂就沒了，所以啊……稍安勿躁，耐心等候，就算細嚼慢嚥也總會有用完餐的一天的。」

都聽神主那麼說了，最後我和神主定好了至少一年後再回來這裡確認一次。

在鑽入車裡發動引擎時，我忽然想起神主肢解屍體時那熟練的手法，感覺在此之前已經做過幾百幾千次，為此一股寒意猛地襲上背脊。因此在開著車離開之前，我還是忍不住地問了車窗旁的神主：

「……您是人類嗎？」

——人類真的有可能面不改色地做出這種事嗎？

「妳說呢？」

咧開嘴在黑夜中笑著的神主，也不知道是不是外頭太暗讓我看錯了，有一瞬間在我眼中變成了滿嘴野獸尖牙的詭異模樣——但也只有那一瞬間而已。

——《●●》

7.根據上文，下列何者敘述有誤？
(A)神社的神主不是人類，而是類似野獸的存在
(B)神社的神主有多次支解屍體的經驗
(C)作者是因為積怨已久才主動殺害了自己的丈夫
(D)那座神社有位食人神明，所以會主動吸引可能會為自己帶來食物的人

8.看完上文之後，你認為本文最適合的標題為下列何者？
(A)我和那座神社不得不說的那檔事
(B)怪物神社
(C)葉隱
(D)食人神明

9.看完上文之後，你同意作者的做法嗎，為什麼？
(A)同意，那是正當防衛，而且讓小孩看到了可能會留下終身陰影
(B)同意，求助非人類的確是最萬無一失的做法
(C)不同意，活在這個社會還是應該交由法律來處理
(D)不同意，作者的丈夫死得太簡單了

10.看完上文之後，你會想得知那座神社的地點嗎？
(A)會，我有急切的需求
(B)會，我有不久之後的需求
(C)不會，我害怕那種地方
(D)不會，我希望自己永遠都不會做出那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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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安，我覺得考試是世界上最讓人害怕的東西了
尤其是當四個選項好像都對，或是好像都錯的時候
排除三個一看就錯的選項之後，發現剩下那個也不太確定是否正確的時候
還有從題目裡面好像根本看不出答案，又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問題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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