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譯] Nosleep-地下室裡的人越來越靠近了(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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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標題:The man in my basement takes one step closer every week.[Part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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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譯時為語句通順有稍作修改,若有錯誤或誤解原文的地方,還請不吝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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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man in my basement takes one step closer every week.
地下室裡的人越來越靠近了
你可以離開房子,但永遠不要在外過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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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著公路行駛時,數不盡的理論在我腦中嗡嗡作響。散落的幻覺碎片。是保羅酒駕撞到查克嗎?是保羅把衣帽架碎片捆起來、爬過通道,然後放到我家的嗎?保羅是不是入侵者的奴隸?我是不是正在成為入侵者的奴隸?
在看過那些他媽的片段後,至少有些事比較明朗了。有點啦。
不只是入侵者與受害者之間相連,入侵者的受害者們彼此之間也會相連。或許是某種蜂群般的群體意識;或許人們會被變成入侵者。此刻,一切似乎都有可能。彷彿我處在解開謎團的邊緣,終於能把所有線索拼湊起來,但其實我已經有這種感覺一陣子了。
還有,幾天前,在餐廳外,保羅的眼睛動得很怪:就像有人跳進他的腦袋,快速掃視周圍,又再跳出去。現在懂了,其實就是我跳進保羅的腦袋裡。噩夢般的邏輯或這一切讓我暈眩想吐--宛若沒有出口的狂歡宿醉之旅。由悖論織成的網,充滿混亂與瘋狂,答案永遠在一步之外。答案只帶來更多問題,問題只帶來更多困惑。
更重要的是另一個問題。究竟保羅家裡所謂的「老朋友」是誰?他有所虧欠的人,他「照顧」的人。那會不會是我的童年好友查克?
我知道這很瘋狂,但聽我說。在片段的景象中,我透過保羅的眼睛看見了一台綠色腳踏車。正是根據警方推測我的朋友查克死前在騎的那一台腳踏車。是保羅在這麼多年前撞到他嗎?他發現查克躺在路邊,奄奄一息,然後帶他回家嗎?他是不是用醫療設備和軍隊中的訓練,維持住他的生命?時間軸真的有對上嗎?不是不可能,但光有這種想法就夠瘋狂了。
機率有多高?這麼多年後,保羅正巧住在我家對街?警察怎麼可能都沒發現?
也許這傢伙早就滲入我的人生,遠超過幾週時間。也許入侵者從起初就操控著一切。一個指揮家,帶領著怪異、不和諧的交響樂;毫無目的。當我仔細思索,所有事都有種模糊的熟悉感,有種既視感。
像是人快死去前的感覺。如果你曾遭遇過很嚴重的車禍、遇到可能會讓你走上人生末路的事情,或者在病榻前握著將死之人的手,就能了解這種感覺。你會看見深淵的一部份。也許有生以來第一次,你意識到,過了某個時間點,你就再也不存在於世界上。如同電影《螢光幕後》中馬克斯.舒馬克的台詞:「死亡變得可以感知,具有可定義的特徵。」在此之前,我不曾真正恐懼死亡。我還曾歡迎它的到來。
但保持一定距離,被關在柵欄後方保護著,你才能輕易說出這種話。當萬物終結已經來到面前約十呎處,直望進你的眼底,從鼻腔呼出霧氣……
……手機開始在杯架裡震動、緩緩旋轉,螢幕亮起。我開進附近加油站的停車場:巴斯特
的加倍好油。我回撥。
「布萊德利?」電話另一端的聲音說。
「布蘭登……」
「喔,布蘭登,我真笨!」是豪伊,百分之百。
「怎了?」我說。
「沒什麼,只是,呃,確認一下你有沒有事。一陣子沒看到你了。」
「嗯,我沒事。只是處理一些雜事。」
「喔……你昨晚不在家?」
「不在。」
「哼……」
「怎麼了?」
「嗯有人把你的……『藝術』東東拆壞了。」
「藝術東東?」我已經忘記說明為何把門堵住時用的藉口了。
「那個……地下室的門。」他說:「整個不見了,連門框也是。」
「喔……」我說,試著讓聲音聽起來冷靜:「對,我呃……付錢請人來拆走了。」我說謊
。
「大半夜?」
「對,我想是的,如果他們那時候去拆的話。」
「我準備睡覺時,門還在,當我醒來後,門就不見了。」
「我猜他們很安靜……」我說,加上第二個謊言後顯得更荒謬了。
「是吧,我也是個淺眠的人。」他咯咯笑:「總之,」豪伊繼續說:「我打來是想問能不能再待上幾週。等我拿到錢就會付你房租。」
「可以啊,豪伊,別擔心。」我說:「就這樣?」
「嗯,掰啦布蘭登。再次謝謝你,這真的對我很重要,兄弟。」
我掛上電話。棒極了。現在地下室的門消失了。還真能讓他慢下來啊。
在這團混亂中,我仍無法理解違反規則八的下場:你可以離開房子,但永遠不要在外過夜,不要低估這條規則的重要性。此刻回首,或許這就是地下室的門消失的原因……還有接
下來發生的一些事。
思緒轉到米契身上。他知道的遠不止說出來的那些。我依舊不信任他,但勝過保羅。標準很低,我知道。我拿出手機撥出他的號碼。響了五聲後直接進到語音信箱。語音信箱已滿。我又打了一次……還是一樣。再打一次。響兩聲後一片寂靜。他直接掛掉電話。米契想
無視我。該換B計畫了。
我在加油站買了便宜的拋棄式手機和一包菸。是,我在幾個月前戒菸了,但我需要東西幫我冷靜。抽完這包就會繼續戒菸了。不要評斷我。
我回到車上,點上一根菸,用拋棄式手機撥給米契,這樣他就認不出這個號碼了。我討厭像個跟蹤狂,但我的人生顯然就靠它了。
響了三聲……米契接起電話:
「喂?」
「米契,拜託別掛電話。」
沉默,然後:
「你想做什麼?」
「很抱歉我和你的--」我阻止自己說出爸爸這個字:「和鄰居說話,我只是--」
「--你想做什麼?」米契說,失去耐心。
「我只是需要跟你談談,再一次,面對面。」
「我不知道……」他嘆氣:「我已經說太多了。就繼續遵守規則,無視其他事情。無視保
羅。」
「米契,拜託。我真的快瘋了。再聊一次就好。」
「你跟鄰居說了什麼?」
「幾乎什麼都沒說,我只說--」
「--知道嗎?沒差了,」他又嘆氣:「3***貝克街。到的時候按門鈴--」
--他結束通話。
//
米契住在一個小鎮上,開下州際公路後約四十分鐘車程的地方。主要街道上什麼都沒有,只有一排死氣沉沉的家庭商店,沃爾瑪出現前會看到的那種。最低生存所需。我開向一棟古老的灰色水泥公寓,看起來像蘇維埃俄羅斯時期的產物。檢查地址。就是這裡。
我把枴杖從後座拿起來,爬出車外,關上車門。因為撞上路邊護欄,車身被刮出一條很深的凹痕。很好。我重複檢查口袋。電話:有。彈簧刀:有。現在我隨身帶著彈簧刀,以防萬一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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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契家在我眼中看來是70年代風格。開放式設計,中間隔成一半,一邊是廚房,一邊是客廳。兩者之間是一個吧臺,放著搖搖晃晃的凳子。米契氣色看起來比上次見面時好,雖然仍舊很累的樣子。
「嗨,米契……」我說,擠出笑容,一面脫下外套。
米契站在約六呎遠的地方,保持沉默。他踱步回廚房,開始洗水槽裡的碗盤。我關上身後的門。米契把鑄鐵的平底鍋上的污漬刷掉,背朝著我。我走到廚房邊緣,四處張望。他家很整齊,像飯店房間。
「鄰居告訴你什麼?」米契說,指的是他的「父親」。
「……說了很多。」
「你相信他?」
「我不知道。」
米契嘆氣,放下碗盤、關上水龍頭。他把手上的水甩掉,轉身靠著檯面:「所以你想從我這邊知道什麼?」他說,雙手交疊在胸前。
「我有幾個問題。」我說。遠遠低估了問題量。
「……好。」
「嗯……」我不知道從哪開始:「昨天晚上,我差點撞上一頭熊,車子打滑,我的頭撞上
窗戶。我幾乎暈了過去,然後--」
「--你潛入其他人的意識中?看見過去的事情,甚至未來?」
我驚訝地看著他:「對,我是說,不只是那樣,但--」
米契搖頭,彷彿在說,跟我預期的一樣。
「什麼意思?」我說。
「聽著,你現在正在做的事情,出現在這裡,想要找尋『真相』而跳進的無底洞,這不健康。你陷得越深,就變得越瘋狂。你越瘋狂,它就越容易控制你。」
「控制我?」
米契忽略我的問題:「別再期待某個牧師或靈媒會出現給你解釋。沒有人會現身告訴你這件事起源於古老詛咒或是類似的狗屁東西,唯一能殺掉它的方法就是獻上一隻狗或向上帝禱告。」他嘲諷道:「不是那種東西。你沒辦法合理化那種沒有想法的東西。你唯一能做的,就是繼續遵守規則,盡量拖延時間……」他苦澀地沉默:「如果你覺得這些事能結束
--用一個可愛整齊的蝴蝶結全部綁起來,那麼你將會承受很強烈的打擊。」
好像我還沒被打擊過似的。
米契望向天花板,謹慎思考下一句話:「我講話這麼模糊,是有充分理由的。當你陷得越深、知道得越多、分享得越多,你越努力尋找答案;它就越滲入你的生活。滲入你的思想、你的夢境,所有一切。」
米契揉著下顎:「我自己都難以逃脫。」他說,越過客廳看向我身後的門。我回頭望,門上有個一層樓高的鏡子,被我的外套遮住一部份。
「在它控制我爸之後,」米契繼續道:「我也幾乎淌入混水。我開始研究、調查。幻覺就這麼開始了--一如你在車裡發生的事。入侵者用隨機片段回憶餵養你,所有事情似乎有所關連,似乎背後有個起因,也許的確有。但即便事情有起源,也不代表就是件好事。」
「……我還會遇上什麼?」我說。
「你已經遇上了。」米契說:「你正在成為tulpa或之類的東西的奴隸。最糟糕的是,你仍以為自己很清醒,但才不呢。很快地,你會開始半夜闖進別人家裡,在地下室留下衣帽架。試著跟別的鄰居說這件事;也許你已經這麼做過,只是忘了。然後你會告訴鄰居不要擔心,告訴他們自己好好努力。告訴他們這些都是大腦搞的鬼。甚至告訴他們,入侵者出現後你的人生變得更好,或許他們也可以……」
「……你怎麼會知道這些事?」
「我不知道。全都是理論。到頭來,又有誰會是全知全能的?誰知道tulpa想要什麼?也許它在孕育混沌。也許它想完成某個更大的目標。我不知道,我不想知道。再也不想。我花太多歲月尋找答案,相信通往一切解答的鑰匙伸手可及,會有個完美解釋一切的啟示。但這從未出現。每個問題都只導向更多問題、更多困惑、更多執著、更多折磨。」
「保羅真的死了嗎?」
米契咬牙。然後他瞪著我,搖搖頭,眼裡寫滿:幹,你真的想知道?「小時候,」他說:「在我媽帶我們搬出去後,幾年過去了,爸開始振作,不再喝酒、不再在別人鞋裡留下詭異的紙條,開始吃藥等等。所以我媽在姊姊溫柔的勸說下打電話給他,問他要不要喝杯咖啡。」
米契沉默,目光在我身後的牆面來回移動。「同一天晚上,警察打來,我爸醉醺醺地開上鮑利懸崖。他和媽一起去那邊看過星星。」米契作了個鬼臉:「他全速開向懸崖邊緣,保險桿先撞上護欄。」他搖頭:「信不信由你,他不是第一個開車掉下鮑利懸崖的人。政府的人在幾個月前裝了護欄,」米契用舌頭頂著臉頰,思考道:「總之呢,我爸還是醉得像死豬,昏過去了,臉埋在氣囊裡。」米氣走出吧檯,拉出把椅子坐到桌邊:「汽油外洩起火;爸被活生生燒死。」米契用指節敲了幾下桌子:「警察說他死於失溫,什麼感覺都沒有,但我知道這並非事實。我意外看見屍體照片:嘴巴張得很開。」米契張嘴示範:「我不是專家,但人們睡著時通常不會尖叫吧。」
米契拍上桌子,前後移動他的手:「所以我們打算……要賣掉爸的房子。那天是週末,我
們把東西搬出來,然後--」他打住,直直看向我:「爸出現了,騎著一台嶄新的重機。他也一頭霧水,你懂嗎,覺得我們在對他的東西做什麼。」米契哼口氣:「說他出城旅遊幾個月,剛回來。我媽當然瘋了,該死我們全都瘋了。爸從那該死的墳墓爬了回來。」米契望向別處,眼中隱約帶著淚水,腳重踩在地板上。
「驗屍報告、警察、所有一切。彷彿什麼事都未發生過。媽歇斯底里,對著警察局尖叫,說他們想搞瘋我們。他們沒有……但我真希望是他們做的。文件不曾存在;至少不再存在
了。政府差點要把我們帶走,因為她失去理智,所以她不再提這件事。我們都是。跟別人說你相信鬼的存在,會讓對話有點奇怪;跟別人說你爸死而復生,你會被關進精神病院。」他嘲諷道:「除了這些顯而易見的事,最讓我受不了的,是他的雙手。」米契舉起手,伸開指頭:「十根手指。包括在地下室裡射斷的那隻。」
米契再度看向我:「整件事像條該死的鐵絲,曲折了我們的現實。把我們彈進了像是平行世界或之類的地方。」米契再次看向別處,一面盯著廚房櫥櫃一面說道:「爸,或取代他的那個東西,試著聯絡我們,但我們不願接受。搬到別的城鎮、切斷所有聯繫。」米契嘆氣:「在那之後,事情好轉了些。保持距離是好事,特別以當時來說。」他陷入沉默。
「你為什麼決定回來?」
「……我姊姊……艾芙琳……她堅信入侵者在父親死後開始跟著我們,在我們搬家後……
她……覺得它試圖佔據她、掌控她的思想……艾芙琳幾年前為此自殺了……服藥過量……
頭上套著塑膠袋……我……」他沉默,眼中盈滿痛苦的回憶:「……我只想找到阻止這件
事的方法。確保不會再有任何人受害。」
「我很遺憾……」
米契露出憂傷的笑容,微微聳肩:「……所以我開始問遍他的鄰居,低調地問,問他們有
沒有看見或聽見有關我爸的事。這裡每個人都該死的有夠奇怪,而且很相像。會有奇怪的抖動,像是--」米契示範,用拇指背側搓揉額頭:「人們忘了特定單字。眼睛會隨機亂動,還會一直張望四周,像有別人在他們腦袋裡。我注意過爸也有一樣的毛病。但更極端。彷彿他地下室裡的東西開始擴散出來,擴展到整個社區,像是病毒似的……」他不安的
移動身體。
「……你怎麼找出規則的?」
「不是我。我是說……不完全是,那些只是似乎可以讓它慢下來的方法,至少在我爸的例
子裡有效。在我們離開他前,我發現全都被寫在一張餐巾上。爸雖然有這些缺點,但他真的有夠聰明。很有邏輯。他會做測試,很有實驗精神,明確搞懂這東西對什麼會有反應、對什麼不會。」
「所以懂得越多,就被控制得越深?」
「也許。這只是理論。」
「然後我基本上就是死定了,不管做什麼都沒用?」
米契從桌邊站起,走向廚房水槽,盯著外頭磚牆景色。
他嘆氣:「聽著,布蘭登。我之前應該對你更加坦白的,但你想知道真相,是吧?」
「對。」
「這件事從一開始就注定好結局。」
我沒有回話。
「在你把衣帽架折成兩半時,」他繼續說:「遊戲就結束了。」
我眨眼。
他回頭看向我:「我沒有告訴你是因為不希望你過度焦慮。你越冷靜、越理智,它就得花越長的時間才能逮住你。」
「逮住我?」
「你現在已經成為它的一部份了,就像我爸、就像鄰居們。」
「任何事都無法阻止它?」
米契搖頭,回頭看向窗外。
「你該離開了。」他說,雙手放在檯面,垂頭喪氣。
「但我還沒有--」
「離開。」他用力拍桌,聲音意外大聲。
我搖頭,拄著拐杖走向門口,穿上外套,將手放上門把。
「謝謝你的幫忙。」我說,聲音滿是諷刺。
我轉動門把,但鎖上了。怪了。我把鎖打開再試一次。仍舊打不開……幾乎像有人用體重
從另一側壓著門。「呃米契……」我說。沒有回應。我從門上的鏡子望著他。在我身後,
米契背對著我,此刻他直挺挺地站在廚房正中央,用手遮著臉;像在玩躲貓貓。
「米、米契?」我說,回頭看。
突然,房間變暗了,但燈並未熄滅。像相機在調整光圈的感覺,一切進入慢動作的噩夢中。米契左手直直指向天空,像被人從上方拉起。接著是右手。雙手都垂直向上。像被詛咒的舞者般用趾尖踮著腳站。我恐慌地張大雙眼目睹一切。無法動彈。
他的手忽然垂回身側。像有件拘束衣包覆住他。他站著,面無表情。接著他開始咳嗽,彎腰走向水槽,一邊搓揉著額頭。
「你還好嗎?」我說,小心翼翼往前走幾步。他舉起一隻手,示意我別再往前。我照做,但他絕望的喘息與咳嗽聲越來越嚴重,像是嗆到了。他捶打胸口直到終於有東西從嘴裡吐了出來,掉進漆黑的水槽汙水中。
「我沒事……」他喘氣道:「我沒事……」
我轉頭看向門。
米契仍舊背對我,將手伸進滿是泡泡的水裡,搜尋著從他喉嚨跑出的東西。他愣住、抬起眉毛。慢慢地,他從水裡拿出一個東西:
那東西尺寸像隻筷子,但從這距離看不清楚。「搞什麼?」米契喃喃。他的手忽然又掉回身側。那東西掉到地上、滑過廚房,減速停在我面前。是隻被分解的手指。非常符合「搞什麼」。
米契從水槽退後,七個急促步伐。他再次像針一般挺直站著。他試著說話,但只能發出漱口般的咕嚕聲,像是窒息了。
我退回門口,眼睛巡視房間,尋找另一個出口。沒有陽台,就算有也太高了,沒辦法從那裡逃走。
「搞什麼?」米契尖叫:「搞什--」聲音被一連串嗆咳打斷。突然,他的喉嚨鼓起,彷彿有東西從裡面往外推。頭往後仰,迫使他盯著天花板。接著--有東西從他嘴裡冒了出來。很多東西。長而蜷曲,像蟲一般:
手指。
有著過多指節的長長手指從他嘴裡滑出,覆蓋在他臉上。枯瘦、過大的手,糾結在一起,像試著從他嘴中掙扎脫出。像異形抱面蟲;豬皮膚色;佈滿燒傷的疤痕。我看過這雙手,在幾個晚上前環抱著衣帽架。他的嘴被越扯越大,直到開始從嘴角裂開。鬱悶痛苦的尖叫聲。
我受夠了,轉身用肩膀撞門。用全身的力量撞門,一次又一次。與此同時,我從門上的鏡子目睹身後的恐怖場景。隱藏在陰影中,有個高而與胚胎相似的東西從米契身體裡爬了出來。全身赤裸,剩下的部分一點一滴從米契皮膚下往外鑽,彷彿有人正從過小的潛水衣中爬出來。噁心。可怕。
終於,門被破壞了。我衝進走廊,撞上對側牆壁。其中一支枴杖掉在米契的公寓裡。再見了拐杖。
我拄著單邊拐杖走出去。但走廊現在變得不一樣了;兩側都沒有盡頭的往前延伸--越來越暗。我沒有時間細想,只能不斷前進,一跛一跛走過越來越窄的通道。在我身後,一直有蹣跚的腳步聲逐漸逼近。「布蘭登,等等……」微弱、低語的聲音喊著:「布蘭登,拜
託,回來--」
--他媽的不可能。
那時我意識到走廊加長就部份來說只是幻覺。終點越來越小而造成透視圖般的視角。我繼續推進。愈加低矮的天花板磨過我的頭,逼我蹲下、逼我四肢著地。爬過牆面逐漸縮小的公寓走道,在後頭追我的東西越離越近。同時,燃燒毛髮與汽油的氣味逐漸增強。
黑暗。
空氣變了,從空調的乾燥涼爽感變得又濕又暗。我不在乎,只是繼續往前爬,一點一點前進。滿是灰塵的天花板刮過我的背。光線忽然出現,距離不到20公呎。有個房間。我筋疲力盡,但加快爬行速度。自身呼吸聲圍繞著我,在牆間反彈。就快到了……
……我終於闖進房間中,轉了一圈,看向身後通道。空無一人。在視線所及範圍內,不管
之前有什麼東西在追我,都消失了。至少現在如此。我不靠枴杖,把自己移到附近牆面,完全靠著牆,屏住呼吸。雙眼緊盯著漆黑的通道。
以防萬一。
閉氣幾分鐘後,我冷靜下來,看了看四周。灰塵遍布的地板。夾板牆面。這不可思議的通道帶我到了某個地下室的後方角落。但這不是隨便一個地下室……
……保羅的地下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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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
剛剛確認原文的時候,發現原作者有在調整內容,加了一些細節也有改一些內容
不確定前面修改的部分會不會很影響後續劇情,所以我之後會先把前面已經貼上來的幾篇改完,再來翻11~(這篇因為已經翻完了,就先貼了> <)
希望修改的幅度不會太大XD"
--
頭
自此從推理走向奇幻了嗎XD
我一開始看就覺得這篇很奇幻欸XDD 完全不覺得衣帽架是人為事件,我太天真嗎XDD
好看推!
推
為什麼我第一個想到的是左轉右轉遊戲那篇故事?
推
推
先推再看
推
超有畫面感的描寫
意思是越想弄懂真相越容易被控制精神意識嗎?
越相信越深陷其中~
有種打恐怖電玩的感覺,身歷其境,太厲害了
記不得單字、四周張望…不就是豪伊嗎?
感謝翻譯!
電影感好強
所以米契是掛了嗎??
毒鑰也是先讓主角相信巫毒 再對主角施法才有作用
米契也被取代了?開始看不懂了
這篇真的夠詭異的
又看不懂了QAQQ
變輪迴了qq
看不懂~
啊......我暈了
我的腦....壞掉了...
腦袋撐住啊!
突然強制進入裡世界!?
推
誒誒誒?!米契被取代了?!
先推 等結局一起看!
截至這篇都修改完了,盡速趕第11篇中!
※ 編輯: WeinoVi (182.235.93.131 臺灣), 01/23/2021 23:16:00推
推
啊啊啊好獵奇啊
真的好詭異的文 感謝翻譯!推推
詭異感突然暴增!
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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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秋] 無職轉生 17這集動畫有一個點不錯 他放了一個部分去呈現保羅的遭遇,所以觀眾比較可以看出保羅經歷了什麼,然後在買醉 的過程與基斯的對話中,雖然基斯跟他講了保羅冒險中經歷很多困難,哪怕他是天才,也 會到極限,到這邊保羅提出他憤怒點 他不太理解魯迪為什麼能夠那麼輕鬆的講冒險的事情,基斯認為這是魯迪不想要讓他擔59
[翻譯] 日本怪談:古老的床原文網址: 原文標題:古いベッド 是否經過原作者授權︰(是/尚未) 尚未 未經授權者,不得將文章用於各種商業用途 ------------------------------------------------------------------------------56
[ 好雷] 西線無戰事 看完整個人都不好了我一直都很喜歡一戰題材,泥濘的壕溝、絕望的衝鋒、無人區恐怖的彈坑和被遺忘的死屍,以及步兵首次面對坦克的無力與恐懼,前陣子評價兩極的金牌特務起源對我也是融合一戰史先加50分 本次新版的西線無戰事節奏稍嫌緩慢,火拼場景不多的但令人印象深刻,更多篇幅是在描述一群滿懷希望,把戰爭當作遠足的德國年輕人們天真的以為侵略是在獲取榮耀,而壕溝濕冷的生活及膠著的戰線打破他們的美夢,過去平凡的生活不過數年就宛如虛幻的泡影 片中有許多令人看不下的片段,不是難看而是不忍直視,主角在彈坑中驚恐的重傷法國士兵卻沒能下殺手,法國士兵掙扎的悲鳴刺激著保羅也同時折磨著觀眾,在停戰前幾小時保羅和好友凱特作死再次回農舍偷牲畜而被農夫幼子槍殺,原作凱特是倒楣被炸斷腿,電影看似改成這蠢到不行的劇情,實則是提醒觀眾,別忘了保羅等德軍是不折不扣的入侵者,第一次來農場還有肥鵝,但第二次卻只剩寥寥幼崽,凱特不過是偷了一顆蛋非死不可嗎?但對保羅和凱特而言這只是點心,卻可能是農舍賴以維生的最後物資,天知道戰爭期間法國的居民們被德軍騷擾過幾次 停戰幾分鐘前最後的戰鬥雖然很精彩,但慘烈到我無法看螢幕,我咒罵著編劇要在結尾刻意製造反高潮走向BAD ENDING ,直到後來我查資料才知道11/11停戰日當天依然死去許多士兵,他們有的是因為情報傳遞不良未收到停戰通知,但也有許多是因為兩邊將官不願意接受停戰,如同電影般死在最後無意義的衝鋒下,11點停戰時間一到,兩邊士兵如同下戲的演員轉身步下戲台,幾分前的你死我活如同荒謬的鬧劇一樣不存在,但卻有許多人在這最後一天莫名的倒在泥地上 最後在這期間不免想起進行中的烏俄戰爭,俄羅斯動員兵被迫離開家人,在無能將官的指揮下死於沒必要的戰爭下,但他們無辜嗎?俄羅斯畢竟是民選總統而普丁又有超高支持率,如同西線無戰事的保羅一眾,看似可憐但又是自願參軍的入侵者44
[翻譯] Nosleep-如果你無視他,他就不會再敲了1原文網址: 原文標題: The Knocking Stops If You Ignore It 是否經過原作者授權︰(是/尚未) 是 未經授權者,不得將文章用於各種商業用途 ------------------------------------------------------------------------------27
[討論] 支持虐殺器官 約翰保羅的做法嗎?如標題 美國人約翰保羅 是虐殺器官裡面的大反派 大boss 他是一個語言學家24
[翻譯] Nosleep-我才剛從醫學院畢業(1)原文網址: 原文標題:I just graduated from medical school, and my new hospital has some very strange rules 我才剛從醫學院畢業,而我任職的新醫院有一些非常奇怪的規定 原作者網址:22
[21秋] 無職轉生17 劇情改好多啊...原本我預期17集結尾應該收在兩人擁抱的時候 這樣就有一整集的時間讓雙方整理想法、對話 結果直接趕到離開米里希昂了 推薦動畫黨補一下小說第五卷1~4話 能更好的體會父子吵架的內心戲以及保羅經歷的一年半16
[翻譯] Nosleep-我才剛從醫學院畢業(8)原文網址: 原文標題:I just graduated from medical school; here's what's been driving me through the worst of it 我才剛從醫學院畢業,這就是一直驅使我熬過最糟糕時期的存在 原作者網址: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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