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譯] Nosleep-我在半價巫毒店工作（2）

原文網址：https://www.reddit.com/r/nosleep/comments/jd6ejz/i_work_at_a_half_priced_voodoo_store_part_2/

原文標題：I Work at a Half Priced Voodoo Shop

是否經過原作者授權︰是

未經授權者，不得將文章用於各種商業用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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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看來我第一篇發文還滿熱門的，雖然我一直在說我的工作很無聊，不過大部分的人並沒有覺得有多恐怖。為了矯正你們的觀念，我再跟你們說說我工作第二個禮拜發生的故事，也當作你們這麼支持我的獎勵。

在這之前，以防有人沒看過前一篇文章而不清楚我是誰，我叫崔維斯，我在歐里基恩克里奧的半價巫毒店工作，負責櫃台銷售，努力適應店裡面的所有怪事中，像是我剛開始工作時發生的一件事。

跟往常一樣，到達店裡後拿起一根針，刺在那隻每天待在櫃台上盯著我的巫毒娃娃，那時我還拚了命的想要把櫃台清理得一塵不染，可惜無濟於事。我只好放棄打掃，埋頭玩著手機，直到某件事改變了我的人生。

「崔維斯，我的孩子！」我那創造這美好一切的老闆-基恩克里奧，「工作上還好嗎？」他問。縫合的嘴唇彎曲出一抹微笑，走到櫃檯伸出手臂環著我，這讓我感覺有點不舒服。

我之前提過，基恩克里奧有一雙鈕扣眼睛、被縫合的嘴巴，和被縫在脖子上的頭。他總是穿著一身精緻的黑西裝，搭配深紫色領帶和高禮帽。沒錯，就算在室內他也是這個裝扮；是的，我也知道這樣很荒唐，但我還想要在這裡長期工作，就別小題大作了！

「都很順利，克里奧先生。」我尷尬地說，還沒有完全適應他的樣子和不自然的粉筆白膚色。克里奧愉快地點點頭，並在我的背上重拍一下，讓我深深抽了一口氣。

「那太棒了，孩子！記住了，如果他們來許願，你就過來找歐里基恩克里奧，我會過來處理。」他愉悅地說，終於放開我並往後站了一步。我點頭回應他，畢竟那是我在這裡唯一不用做的事情。

「對了，我想那些娃娃少了一隻。」我告訴他，指向那一牆壁的巫毒娃娃，滿滿的從地上堆疊到天花板。每一隻的設計都不一樣，也都為了不同的人，所以每一隻的消失都會有原因。

「噢，還真是呢！」他喃喃說了一句，鈕扣眼睛看向我，滿臉快樂地給我一口黃牙的笑容，「今天很快就會有客人上門了。」他笑笑地說，經過我身邊拍了拍我的肩膀，他的手冷得像冰塊一樣。

我打了一股冷顫，看著他消失到後面的辦公室裡。我在櫃台後那張不甚舒適的凳子上坐下繼續玩著手機，不時地瞄一眼桌上那隻巫毒娃娃，當他轉向面對著我的時候就再把他轉回去，真不知道他怎麼做到的。

大約一個小時後，大門上的生鏽鈴鐺響了起來，我馬上藏起手機並看向我的客人，是個女孩子，大約跟我一樣年紀，也許比我大一歲。她環顧四週，對那些蜘蛛網不敢恭維，很快地就靠了過來。還好她沒有看見那一整牆的娃娃，在她走向櫃檯的時候，那些娃娃一直盯著她看。

「歡迎來到歐里基恩克里奧半價巫毒店，」我用最盡心盡力誠心的語調招呼她，「需要什麼服務嗎？」我問她，雙手放在櫃檯上，確認沒有太多灰塵。

「嗨，恩，外面的牌子寫可以免費許願？」她問我，揚起一邊的眉毛。她看起來是個運動型的女生，我怎麼知道的？她在這種深秋季節還穿著一身運動裝，明顯是在慢跑的時候看見我們的廣告。「那要怎麼許願？」她問。

「這個我必須請老闆來，妳可以稍等一下嗎？」她對我點點頭，似乎還是對這個地方有一點懷疑，老實說我一點也不怪她會這麼想。

我站起身稍稍伸展一下，接著往基恩的辦公室走去，經過地下室門口前抖了一下，裡面那個東西又開始敲門了。我害怕地快速跑到老闆的辦公室前，依照他之前告訴我的，敲門三下。

「嘿，克里奧先生？有人想要來許願。」我說，辦公室裡安安靜靜的，我揚起眉毛再敲了三下，得到的回覆是櫃台傳來女孩的尖叫。我迅速回身，看見克里奧已經出現在櫃台邊。

我看著辦公室，再看向櫃台，撓撓頭不曉得他是怎麼瞬間移動到那邊的。不過很快就放棄思考，反正也不是多重要的事情。

「嚇到妳我真是抱歉，親愛的。」基恩克里奧低聲地說，拿下頭頂的高禮帽放在胸口示意，「有時候會忘記我的出現會嚇到一些膽小的人。」他輕輕地笑著。的確，我第一次看見他的時候，也是相同的反應。

「現在離萬聖節還有一段時間。」那個女孩遠離克里奧，不高興地評論，我可以想像她正在後悔踏進這裡。如果她就這麼離開我也不會怪她，至少可以幫我省去之後的打掃工作。

「有什麼我可以為妳效勞的，梅麗莎？」我的老闆問她，將高禮帽戴回亂糟糟打結的黑髮上，對著女孩拋出橄欖枝。顯然直接叫出她的名字讓女孩驚訝了一下，她看著我想知道我的反應。我朝她聳聳肩，克里奧也對我賣弄過這個技巧，所以我大概知道她的想法。

「這個嘛，」她看著克里奧，若有所思地抿著的唇，「許願需要什麼條件？」她雙臂交叉放在胸前問了克里奧。就我的觀點來說，這是個非常好的問題。

「阿，這個阿，妳向歐里我許願，我實現妳的願望，沒有附加條件。」克里奧說著，伸出戴著手套的雙手，向她展示手中垂下來的細繩。「但是我必須請妳非常慎重地思考妳的願望，願望有時會適得其反，產生非常糟糕的效果。」他的語氣悲傷。

我困惑地看著克里奧，頭一次他表現出其他情緒，病態的快樂用來形容他再適合不過。

似乎察覺到我在看他，克里奧轉過身對我說，「崔維斯，可以去辦公室幫我拿個東西嗎？」

我看著他一臉疑惑，我一直都被禁止進去辦公室，但嘿，他可是付錢雇用我的，所以他說什麼就是什麼，懂嗎？

「當然，需要拿什麼呢？」我看著櫃檯的方向，發覺那隻愚蠢的娃娃又開始瞪我。

「去拿我放在桌子下的咖啡色公事包，我來服務梅麗莎小姐。」他雀躍地著說，回身面對那個女孩，雙掌放在髒髒的櫃檯上，像打鼓般的敲著檯面。

「沒問題，先生！」我聳聳肩，在走向辦公室前看了女孩一眼。地下室又傳來敲門的聲音，嚇了我一跳，我快速地跑過地下室門口，進入克里奧的辦公室。

基恩克里奧的辦公室意外地乾淨，會這麼說是因為整間店面佈滿灰塵和蜘蛛網，所以看見如此乾淨的辦公室還真有點刺眼。我知道你們希望看見滿地屍體阿頭阿的，但裡面就只有一張桌子和牆上的一些照片，可惜照片都已經被刮花了，所以我也沒有特別去注意。我低頭看向他的桌子下面，的確有一個公事包。

我提著包包走回去，瞧見梅麗莎握著克里奧戴著手套的手，兩個人同時轉頭望著我，「崔維斯！好孩子，你找到了。」他低聲地說，示意我靠過來。我走過去並把公事包遞給他。

克里奧縫合的嘴露出了雀躍的笑容，他把公事包放倒在桌上，揚起了一片灰塵，站在兩邊的我和梅麗莎忍不住開始咳嗽。他打開包包，伸手在裡面摸索，當掏出正在找的東西時，他笑得更開心，幾乎快把縫線撐斷。他拿出一瓶看起來像是護膚品的小罐子。

「現在，妳的願望是再也不想要有痘痘的煩惱，正確嗎？」他問那個女孩，歪著頭等待回覆。從我的角度，可以看見後頸的縫線撐得非常緊繃，如果他的頭滾下來也是滿幽默的。

梅麗莎一臉不自在，大概是因為我在場，但她依舊對著巫毒銷售員點了頭。克里奧把乳霜給她，她低頭看了一眼，再看著克里奧，滿臉的困惑。

「用吧，親愛的，試試看。」克里奧笑著說。梅麗莎垂眼看了一下，伸手打開蓋子。我試著從克里奧和櫃檯的縫隙中偷看，罐子裡面裝著普通白色乳霜，就像一般的護膚品。

梅麗莎嘆口氣，伸出手指挖了一點點乳霜，拍在她的雙頰，接著用畫圈的方式推開到整張臉。之後她從口袋拿出手機照著自已，睜著雙眼等待奇蹟發生。

好吧，的確有一些變化。

梅麗莎放聲尖叫，她的臉發出滋滋的聲音，接著開始融化。我本身並不是很膽小，但毫無防備地看見這種畫面，還是不由自主地後退遠離櫃台。

「那該死的東西是什麼？！」梅麗莎一邊尖叫，臉上的皮膚融化的更快，就跟融化的蠟燭一樣。我躲在櫃台後面，試圖不要讓食物衝出我的嘴巴，幸好我沒有吃早餐，只是不停地乾嘔。

「妳要求不再有痘痘的，親愛的。」克里奧的聲音在梅麗莎的大叫和滋滋作響的聲音中非常突出，「現在妳不必再擔心這個問題了。」他一邊輕輕地笑著，一邊欣賞梅麗莎更上一層的尖叫。

梅麗莎的臉差不多都融化滴在地上，血淋淋的一團亂。她扒著僅剩的皮膚，但卻阻止不了筋肉和骨頭繼續被腐蝕。她的雙手也沒有逃過一劫，手上的皮膚開始慢慢地剝落。不到兩分鐘，這個名為梅麗莎的女孩，已經成為地上剛出爐的一攤血水、骨頭，還混雜了其他噁心的肉塊。

「崔維斯，當個好孩子，請把這裡清理一下吧？」克里奧對我說。我仍然處於驚嚇之中，看著眼前彷彿瘋了一樣的男人。我剛剛目睹一個女孩在我面前死去，居然還要求我把她處理掉？！不覺得這太誇張了嗎？

「我-我-」我摀著肚子結結巴巴地，身體微微發顫。

克里奧抓著我的肩膀，鈕扣眼睛直逼著我的雙眼，「當個好孩子，把這裡打掃乾淨，把骨頭放進垃圾袋然後丟進地下室。」他低聲地對我說。

我還沒來得及反駁說我不允許進入地下室，他舉起手制止我，「放心，我會在樓下。」他重重拍了一下我的背，朝著地下室走去，從西裝口袋拿出鑰匙，插入地下室的門打開，快速地消失在門的背後。我可以聽見他模糊的大喊，還有隨著漸淡的腳步聲，地下室的那個東西匆匆跑離門口的聲音。

看著地上那一堆人骨和血，我重重嘆了一口氣，戴上橡膠手套，拿出拖把開始處理這一團亂。我屏著呼吸用手套著塑膠袋，撿起所有的骨頭，我不知道那些器官克里奧要不要留，就乾脆全部塞進袋子裡。裝完之後實在忍不住噁心，用力地乾嘔。我將袋子放在旁邊，拿起拖把努力地把殘留的血跡拖乾淨。以第一次來說，我應該做得還不差。

打掃完畢，我拿著塑膠袋走到地下室門口，猶豫了一下，吞了口口水，伸手打開門，瞪著黑漆漆的底下，將手上綁得緊緊的塑膠袋朝著地下室扔了進去，再迅速把門關上，一隻手撐著門，盯著地板重重地喘息。一個閃閃發光的陶瓷碎片引起我的注意，我彎身撿起來仔細打量，只是一片白色的陶瓷碎片，大概是碎掉的花瓶之類的。我把碎片收進口袋，走回去我的凳子上坐著，用顫抖的手划著手機。

克里奧在半個小時後回來，大力地甩上門並上鎖，嘴裡還念念有詞，拿下頭上的高禮帽撢撢灰塵。他的視線看向我，一邊笑著走過來，從櫃檯探身出去欣賞我的成果。

「做得好極了，崔維斯！」他一隻手臂環著我，像個驕傲的父親看著自己的兒子成功釣到第一隻魚，「剩下的時間你何不回去休息呢？拿著，這是慰勞你的。」他小小聲地說著，手指翻騰像在玩卡牌魔術一樣，變出了200美金。

我瞪著他手上的鈔票，再瞪著他，如果他現在叫我把桌上的灰塵舔乾淨我也會照做！我拿過他手中的鈔票，對他點點頭並道謝，拿起我帶來的東西 (只有手機)，拔掉桌上巫毒娃娃上的針，不發一語的離開店裡。

聽著，我知道你們在想什麼，掩蓋一個女孩的死亡，還協助處理屍體，沒錯，我是這麼做了。我對自己的說法是，我收了一大筆錢，反正大家都覺得她是逃家了，沒有警察來店裡詢問，而且許願失敗也不是我們願意的，所以不要再對我講一些大道理！又不是我叫大家隨隨便便來許願的！

所以囉，假如有天你來我們店裡，謹慎地想想你的願望，好嗎？現在我必須回去工作，有客人上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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