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 [綴歌]惡夢，亦或是恩仇的呼喚

Vinygli 發表於 2022/1/13 下午8:38:37

看板C_Chat標題Re: [綴歌]惡夢，亦或是恩仇的呼喚作者

Vinygli

(Vin)時間Jan 13 20:38:37 2022推噓 8 推:8 噓:0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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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lee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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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晚安，Vinです。
最近老石好像有夠慘的，
來把他跟黑魔王相提並論好了(x

正文開始

莉亞曾經無意間說出
「各色的火焰是巫師的浪漫」這種話。

當時只是對於見識到各種火魔法有感而發，
但現在她覺得最浪漫的
還是好好待在壁爐裡的溫暖火堆。

這麼想的她正像第一次見到的威廉一樣
坐在沙發上烤火，就著火光跟綴歌一起看書。

就算聖誕節是和平的節日，壞人也不會放假的，
所以綴歌也把握時間給莉亞補習魔法。

莉亞大概已經受夠黑魔法火焰了，
連她的護法都變成了人家的形狀，
所以綴歌貫徹魔藥大師的戰鬥風格，
教她調製一些在以前的經驗中
很適合在戰鬥中使用的魔藥。
（當然，又有丟出去後會爆成各色火焰的魔藥）

不過，現在就只是趁著睡前的最後一點時間
複習白天做好的筆記，
看看能不能到夢中繼續複習而已，
不然溫暖的火光跟輕柔規律的噼啪燃燒聲
都要讓人分不出來莉亞緩緩的點頭
是表示她聽懂了綴歌說的話，
還是快要去夢境裡見阿蘇爾的本體了。

綴歌苦笑著用手背拍拍莉亞的臉頰，
這才讓她回到物質界。

若非現在是聖誕節，又是在學校外，
不然在綴歌的課堂上打瞌睡這種事
一般人大概是連想像的膽量都沒有。

「累了的話就別勉強自己，去睡了吧。」
綴歌說。

「沒關係的，我還想再看一下。」
莉亞提醒自己沒時間浪費，強逼自己打起精神。
「綴歌阿姨才是，累了的話不用陪我也沒關係，
哈利叔叔一定已經在床上迫不及待地等著妳了。」

「妳怎麼別的不學，學我家小鬼講這種東西。」
綴歌稍微難為情的戳了戳莉亞的臉頰
（後者怕癢的縮了一下）說。
「不用擔心，他今天很早就睡了，
還要儲存體力明天跟妳練習呢。」

雖然夏瞳作為模擬決鬥的對手
已經是莉亞還沒打贏過的難關了，
但是說到對抗黑巫師還是哈利比較有經驗，
習慣了莉亞跟夏瞳那比較少見的戰鬥風格後
也可以很有餘裕的應對，同時指導她們的不足。

「比起勉強自己困在已經讀不進去的書上面，
還是養足體力後明天很有精神的去做明天的事吧。
明天聽說妳的對手是夏瞳跟哈利，
那一定會很需要體力的。」

「我知道了。」
莉亞這才闔上書，伸了一個懶腰，
這才看到了手上書本的封面。

「這本書屬於混血王子。」
老舊的筆記本上，寫了這麼一行字。

「混血王子是誰啊？」
莉亞這才提出困擾了她一整天的問題。

「這個啊，」
綴歌聽到，卻是露出了苦笑。
「是對我來說，如同第二個父親一樣的人。」

「就是那位教父嗎？那混血王子是什麼意思？」
莉亞已經聽過他很多次了。

「是……
那個年紀的男生總會覺得一些奇奇怪怪的行為很帥，
像是幫自己取一個只有自己知道意思的綽號之類的，
而他的母親姓普林斯（Prince），所以就……」
綴歌的苦笑更大了。

「這樣啊。」
莉亞也苦笑，但是看在綴歌的份上沒有笑出聲。
這麼說來，今年有個新生叫做賽佛勒斯．普林斯，
說不定就是他的遠房親戚呢。
「他是個怎麼樣的人？」

「這個……我也很難說。有人只看到他最壞的一面，
有人曾經只看到他最好的一面，而我……
我從來沒看過那麼堅強又勇敢的人，
能夠同時扮演那麼矛盾的兩個樣子，
就連真正的大壞人直到最後都沒有看穿。
甚至我都一度被他騙了，
但要不是他騙過所有人暗中提供協助，
替我們背負起我們承受不了的責任，
我跟哈利都不會有今天。」

「……綴歌阿姨的教父，原來這麼厲害嗎？」
莉亞再次低頭看向筆記，已經不再使用剛才
面對中二少年的眼光看待上面的名字。

「比起厲害，他大概只會說自己被找了很多麻煩吧。
愛恨分明的他經歷過很多、失去過太多，
只有一份沒有結果的愛慕跟思念在支撐著他。
我們都是沾了那個人的光，
才能遇到那個幫了我們的他。」
綴歌說。

「被找麻煩？」

「那個……妳怎麼叫他的？鳳凰火眼鏡人？
給他指派了很多事情做。」

「喔……」

隨著莉亞開始想像綴歌眼中的賽佛勒斯．石內卜，
另一個身影突然和剛才出現的描述重合在一起。

現今，世人只記得她最壞的一面。

曾經，莉亞只知道她最好的一面。

就連莉亞都被揭露的反差嚇到了。
正當她震驚慈祥的母親怎麼會徹底翻臉成魔王時，
因恨而生的魔王又被愛變回了一個母親。

但是，那份愛的結果，她卻沒有親眼見證的機會。

不過，摩根大概不是那麼忍辱負重的性格。
至少莉亞覺得十之八九不會出現
「連真正的大壞人都沒看穿她」這樣的劇情，
她擬定好計畫、準備好後就直接上，
然後自己變成最壞的大壞人了。

「那些事情哈利叔叔也知道嗎？」
綴歌一定也還是很思念那位教父，
她的其中一個兒子的中間名才會以他來命名，
莉亞突然好奇哈利對這件事的反應。

「他直到最後一刻才知道真相，就跟我一樣，
然後他一直後悔沒有早點發現，
也許能早點化解他們之間的遺憾跟偏見。
他還為了紀念他，用他來命名阿不思的中間名呢。」
雖然除了天蠍以外，
他給每個孩子都是用他的故人來命名就是了，
她補充道。

發現實情跟她以為的正好相反，
莉亞愣了一下後暗自尷尬地決定
要從此把她的這個誤會藏在心裡。
「遺憾跟偏見？他們之間的關係很不好嗎？」
她問。

「不只不好，而且很複雜。
賽佛勒斯被哈利的父親霸凌過，
而同時他又愛著跟莉莉同名的她奶奶，
也就是哈利的母親。」

「什麼？」
這是什麼言情小說才會看到的三角戀嗎？

「當時老詹姆跟他平常一起混的朋友們
都是學校裡的風雲人物，相較之下賽佛勒斯
更常常自己窩在宿舍裡研究魔藥跟黑魔法，
所以除了莉莉一世之外，沒有人會去關心他的遭遇。
結果在日積月累的壓力下，
他一不注意就口出惡言傷害了她，將她也趕走了。」

「這……這也太……」
莉亞的人生經驗還太少，
也太幸運還沒有遇過校園霸凌，
（雖然她直接跳到變成全國通緝的逃犯
以及謀殺好像不能說有多幸運），
講話被摩根教得很小心的她同樣還沒有機會遇到
無意間出言傷人的情況並學會怎麼面對，
一時之間想不出適當的形容詞。

「是啊。」
但是她的表情已經表達得很清楚了，綴歌點點頭。
「這種時候人總是很脆弱，希望找一個依靠，
或者可以跟隨的指標，
他就在熟人的勸說下加入了黑魔王的陣營，
直到巫師戰爭的矛頭指向了莉莉，
而且還是他無意間將矛頭轉過去的。
他這才回心轉意，
替鄧不利多教授為首的鳳凰會陣營當間諜，
卻仍然回天乏術，
之後他的所有行動都是為了向莉莉贖罪。」

「喔，天啊……」
莉亞心有戚戚焉地說。

她明明對於那段被她錯過的歷史幾乎一無所知，
聽到這個故事時耳邊卻出現了痛徹心扉的哭嚎聲，
清楚得彷彿餘音繞樑。

只是沒見過石內卜，
所以幻聽的聲音仍然是她聽過的女聲。

媽媽……妳不惜把自己逼上絕路，
甚至逼上死路都要救活我，也是因為這樣嗎？
覺得都是妳招惹來的災難，
所以妳一定要這麼做來向我們贖罪？

綴歌繼續說：
「食死人……黑魔王陣營成員的自稱……陸續垮台，
而賽佛勒斯因為給鄧不利多當間諜而得以減刑，
但是他因為失去莉莉而陷入低潮。就在這時，
他被拜託當我的教父。
父親當時應該不瞭解他在消沈什麼，
但還是希望他可以找些事讓自己分心，
而且也信得過他。他是為了補償莉莉，
替她保護留下的兒子才勉強自己繼續活著的，
但他卻是因為我而有了再次挺身對抗黑魔王的動力……
最後關頭他是這樣告訴我的。」
說到後面，綴歌自己都不好意思地搔起
自己比平常被哈利戲弄還要紅的臉頰來。

「那真是太好了。」
莉亞這才比較緩和下來，露出苦笑。

要是他們兩個的溫柔跟認真可以稍微分一些給別人，
是不是很多事情都會往不一樣的地方發展呢？
不過要是真的那樣，
他們說不定一開始就做出不一樣的事了。

「不過也因為這樣，
所以鄧不利多教授故意指派給了他很多任務
來測試他的忠誠，
從要花很多時間的，到會有生命危險的都有。
不過就我所知他唯一會抱怨的，
就只有他被拜託多關注一下哈利的時候。」
綴歌也苦笑說。

「哈利叔叔比那些要冒生命危險的任務還難搞嗎？」
還記得剛剛講到他們之間誤會很多的莉亞問。

「……真的是不怎麼配合。」
實在無法替哈利辯護的綴歌說。
「他本來就不太情願當教授，
而且哈利雖然眼睛像媽媽，
但是除此以外都是像爸爸，
連個性都是比較叛逆、衝動、不守規矩的，
所以賽佛勒斯一看到他……」
綴歌說著說著突然打住，
有點頭痛似的按住自己的額頭。

一向伶牙俐齒的她也一下子想不到
要怎麼講給小孩子聽又不會損害賽佛勒斯的名譽，
可是「一看到他就會想起
對他來說分別是天堂跟地獄的兩人，
觸動兩種截然不同的心靈創傷」什麼的，
那種話光想像就已經讓人替他欲哭無淚起來了。

「……貴圈……真亂……」
不敢想像是什麼樣的感情才會讓綴歌露出那種表情，
戰慄的莉亞只能想出這樣簡單過頭的感想。
雖然她自己也沒有好到哪裡去。

「……是啊。不只是賽佛勒斯的問題，
哈利也是，還有從小認識賽佛勒斯的我身上
都繼承了來自父輩對於彼此的偏見，也為此爭執過。
結果賽佛勒斯的辛勞有很大一部分
就是來自當時的我們都太年輕，太固執己見了。
雖然這可能也是他跟鄧不利多校長計畫的一部分。」
綴歌嘆氣說，然後有點無可奈何的補上一句。

「讓他辛苦成這樣，眼鏡人校長會被討厭的吧？」
莉亞說出口才發現
自己怎樣都記不住鄧不利多這個名字，
先進到她腦袋裡來的眼鏡人太好記了。

「應該會吧。」
綴歌哈哈苦笑說。
鄧不利多最後會請求唯一知道全部內幕的賽佛勒斯
終結自己的生命作為巫師戰爭的計畫一環，
說不定就是知道他已經不爽很久了，
最不爽自己的人下起手來一定能做得乾淨俐落，
不讓任何人起疑。

「……石內卜先生一定是非常愛莉莉奶奶，
才能堅持到最後。」
聽到那種百感交集、替石內卜感到憐惜的笑聲，
莉亞有感而發的說。

「嗯嗯。從這點來說，我跟哈利兩人
真的都是在各種意義上沾了莉莉奶奶的光呢。」

「有點想見識一下莉莉奶奶是個怎麼樣的人了。」
莉亞笑說。
不知道跟她眼裡的莉莉二世有多少相似之處，
但是能夠讓石內卜像莉亞一樣死心踏地，
大概有滿高的比例是一樣的。

「妳好像對他們很有興趣？一談到他精神就來了。」
綴歌笑問已經不打呵欠的莉亞。

「那是因為……突然有個想法。」
被指出來的莉亞紅著臉說。
「聽到他的故事後，突然在想……
如果媽媽當時採取了不一樣的做法，
結果會怎麼樣……」
對這點子沒什麼自信的她愈說愈小聲。

「原來如此。」
但是綴歌非但沒有笑她，還很認真的思考起來。
「我……不敢評斷賽佛勒斯跟曼西斯太太
是不是做出了最好的決定。
畢竟我的立場跟他們不同，
甚至賽佛勒斯才是我過去所處立場的過來人，
還讓他花心力在設法協助我避免跟他一樣的後悔。
但我認為他們都是非常有勇氣，
才能做出那些決定。」

「媽媽那樣叫做『有勇氣』嗎？」
莉亞問。

「她在動手的時候看起來是好像很簡單沒錯，
我也相信她應該還有更好的做法才對，
但是……」
說著，綴歌的眼前出現了好幾個身影。

有為了保護愛人、家人而犧牲自己的人，
也有在她相信她剩下的選擇只有犧牲自己的時候
將她拉回來，阻止她也遭遇一樣的遺憾跟悲劇，
然後自己背負起一切的過來人。

與他們相對的，是手刃了自己朋友的母親、
設計間接害死了當代最偉大巫師後，
只是眼色黯淡的跟在發動那些謀殺的黑魔王後面
轉身走開的自己。

在她看來，
摩根的行動就像是在那些當下沒有選擇隱忍或屈服，
而是一轉身直接跟佛地魔決鬥，
並且確實地替所有受害者們報了仇。

她不贊同摩根為了防止莉亞被尋仇
而對無辜的人斬草除根，但是她也必須承認，
她偷偷羨慕過摩根可以做到那種事的力量、膽識跟智謀。

「……但是，面對那樣鋪天蓋地而來的惡意、
容身之處像是在被全世界逐漸奪走、
甚至自己的所作所為正在摧毀它的壓力下，
要把持住自己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為了保護重視的東西，
反而拿他們當成了行惡的擋箭牌，
說服自己都是為了他們好，
直到忍無可忍……或是徹底麻木，變成真正的壞人，
去奪取更多的容身之處要脅別人也面臨一樣的過程。
曼西斯太太……」
這樣稱呼一個不久之前在綴歌眼裡
還只是個祖宗佛地魔的人果然有點適應不來。
「我覺得她想達成的、跟做的事一直保持了一致。
她硬塞給了妳很過分的東西，
丟下妳離開更是過分到不行，因為……
我們怎麼忍心，讓他們獨自承擔一切罪名呢？
這麼可怕的事，他們又是怎麼獨自承擔下來的呢？」
綴歌交握的十指，已經用力到發白、發抖。

艾寶太太、波恩夫人、鄧不利多教授……
如果不是教父的安排、替她攬下佛地魔指派的任務，
如果下一個出現在眼前的不是哈利，
她還要殺多少人才發現自己做錯了？
殺到她樂在其中，變成徹頭徹尾的食死人嗎？
還是變成下一個黑魔王？

「綴歌阿姨……請不要露出那種表情。
石內卜先生那麼努力，
不會是希望看到妳愁眉苦臉的。」
心疼起來的莉亞說。
雖然她自己過去幾天的狀況也差不多。

「……說得也是。抱歉，一不小心陷入回憶了。」
綴歌這才驚醒，拍拍自己的臉頰調整表情。
「我想說的是，妳會有這樣的想法很正常，
因為我也會這樣替如此深愛我們的人感到不值，
想知道是不是有辦法
讓他們替我們爭取來的結局更美滿。」

莉亞點頭。有了剛才的經驗後，
現在她不太敢再隨便說出將兩人的長輩做比較的話。

看到莉亞又拘謹起來，綴歌笑著摸了摸她的頭髮。
「同樣的問題，我已經替賽佛勒斯想了好多年了。
而到現在，我的答案還是不足以讓我滿意。
妳覺得曼西斯太太做到賽佛勒斯那樣，
妳就滿意了嗎？」

莉亞試著想像了一下後，搖搖頭。
「可是綴歌阿姨不是說還可以更好……」

「我還沒放棄呢。」綴歌自信滿滿地笑說。
「也許這種問題沒什麼意義，
畢竟我不一定會遇到完全一樣的情境讓我驗證，
我們也都沒看到未來的我們
搭著時光器回來告訴我們應該怎麼做才對，
但我想要記取他留給我的教訓，
記住別人不知道的他，
然後告訴為同樣的問題迷惘的人，
這就是我回報他交棒給我的生命的方式。」

請作為人，活下去。

聽著綴歌的話語，
似乎多理解一點摩根最後話語中包含的情感，
莉亞百感交集的按住因為她而重新跳動起來的心臟。

她閉上眼睛細細回味，但是一闔上眼皮，
剛剛就在昏昏欲睡的她一個失去平衡，
頭一歪就倚靠到了旁邊的綴歌肩膀上。

綴歌眨眨眼，然後不知道是誤會了什麼，
微笑著輕輕伸手摟起莉亞的肩膀。

迷迷糊糊間，莉亞也露出了微笑。

直到牆上的掛鐘敲響。

當場被驚醒的莉亞抬頭一看，
先看到綴歌也壓住一個呵欠。

「我們回床上睡吧。晚安。」

「好。阿姨晚安。」

「好久沒有像這樣跟人家談論賽佛勒斯，
還有我的事情了。感覺今晚可以做個好夢。
謝謝妳當我的聽眾，莉亞。」

「我才是，能夠這樣談論媽媽的事我也很開心，
謝謝綴歌阿姨。」

她們一起收拾好東西，
然後手牽著手一起上二樓，
直到了臥室的房門前才依依不捨地分開。

在被窩裡，莉亞做了和摩根一起看書的夢。

一直看到隔天醒來，都沒有任何人變成惡魔，
只有蘭德拿了點心過來。

然而她沒有發覺，
夢境中低垂的夜幕不是記憶的一部分。

「能讓她們相遇真是太好了呢。
像這樣哄小孩我還是學不來。」
夢境中的月亮發出話語。

「這是妳這輩子做過最正確的決定嗎？」
在天上閃爍的也不全然是星星，
而是在風中飄浮的銀光花朵組成的花園，
一個神態悠然自得的女學生坐在其中，
彷彿樂園一般的景象。

「算是我相當不後悔的一個吧。」
雖然大部分時間，
阿蘇爾在幻夢境中忙夜王的事情不需要做什麼決定。
「遇到波特教授之後，
就覺得把莉亞拜託給她似乎是個不錯的點子了。」

「不是因為想寫她的故事，妳才提早叫醒她的嗎？」
梅林抬頭給她一個白眼。

她本來想自己搞定曼西斯學派後再讓莉亞復活的，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
本體在世界之外的阿蘇爾做的決定
是超出這個世界的預測的，
她的每個行動都在擾亂時間跟未來，結果莉亞的復活
就被她提前到了新生的梅林還沒覺醒的時候，
梅林只好又做了一個時光器趕回來。

而且她知道當莉亞開始發現真相時，
阿蘇爾親口說出「那表示我的新作會很精彩」。

「人類的小孩子才做選擇，大人就是全都要。」

梅林無言以對，只有怒目瞪視。

「幹嘛？他們真的很可靠，這是事實。
妳不也是這樣才轉生成他們小孩嗎？」

「沒想到在摩根之後，
妳還會對人類有這麼高的評價。」
梅林挑眉說。

「不用擔心，他們高分的地方和摩根不一樣。」
阿蘇爾擺擺手。
「近距離見證過、
身體力行過各式各樣的惡與善的人……
還有能接納這種人的人。
這不是你我需要這樣的棋子，
而是她們都需要彼此，
讓彼此知道她們的歷史重擔可以跟別人一起背負，
讓她們從那些人身上繼承來的生命
得以在更多人身上延續、
接下來的愛可以傳承下去。」

「妳在人間四百年真的有學到東西耶。
這些漂亮話都用得得心應手了。」
梅林看起來是真的很吃驚。

「畢竟是她們教會我怎麼做好一個人類的啊。」
阿蘇爾笑說。

「……妳這麼尊貴的存在
竟然會為了模仿人類這麼認真，
是吃錯其他世界的什麼東西了嗎？」
梅林真的感到顫慄的說。

可以聽到其他世界的召喚、
循著那微弱的聲音自己找過來的強大存在
對人類認真起來是很危險的，
要是認真起來的它們對哪個不長眼的人類較真起來，
到時候人類居住的世界可能都承受不起它們的怒火。
摩根的事件就是個例子，
而且那次阿蘇爾的參與程度大多只是在後頭
給真正發怒的摩根搖旗吶喊助威而已。

「妳才是吧，怎麼講著講著突然這麼禮貌了。」
阿蘇爾說。

她們面面相覷了好一陣子，
（除了梅林，
大概沒有多少人知道這時候要看阿蘇爾的哪裡）
然後一起聳聳肩。

剛才那地方要繼續吵下去好像有點奇怪，就算了吧，
守候人家的夢境就該安安靜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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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拿來當簽名外，
石內卜沒有讓任何人知道他的綽號，
二十二年前的那天晚上，
哈利跟被他拉著一起撤離城堡的綴歌
是世上第一個聽到他親口承認的人。

也是第一次聽到那個化名的綴歌問清楚前因後果後
也決定替他保密，
這讓慈父賽佛勒斯非常欣慰教女的懂事。

反而又是哈利到處跟人家講，
巫師戰爭結束後也說給教授們聽，
這讓他非常想扣哈利的分，
可是他那時候只剩下一幅畫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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