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 [綴歌]惡夢，亦或是恩仇的呼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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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lee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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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晚安，Vinです。
抱歉，今晚不知怎的差點忘了更新

正文開始

無論要用前世的二十多年，
還是今生的半年多來計算，
莉亞的人生似乎都短到不太容易遇到什麼後悔終生的事。

而就在今天，這個紀錄被打破了。

魔鏡旅行不只是不舒服而已，
不是因為像呼嚕粉一樣旋轉得很厲害，
反而是因為什麼都感覺不到。

她正在進入幻夢境，惡魔與神明的領域，
由她無法理解、只能夢見的事物所組成的世界，
因此她必須經歷一段如同入夢一樣，
意識逐漸消失的過程，
直到夢境願意編織出她能理解內容的幻象。

愈是強撐著不想睡著，感官就愈是擅自消失，
光、聲音、空氣、
甚至是認知到在魔法通道中旋轉的空間感，
都在遠離莉亞而去，彷彿墜入名為虛無的惡夢中，
只能靠著對於艾倫的執著努力死撐，
而這個名字面對無底的黑暗深淵還是過於渺小。

莉亞已經感受不到，無數惡意跟食慾逼近了她，
惡魔們興致勃勃地準備品嚐從物質界迷路過來的嬌小美味。

但是在它們大快朵頤前，一道白色閃電一閃而過，
等它們回過神來，又跟莉亞一起不見了。

「喵～」
莉亞被一陣近得能感受到對方呼吸的貓叫聲吵醒。

她想睜開眼皮，但是一度「消失」過後，
身上的每一寸都變得好沈重，就像剛復活時一樣。
好不容易睜開眼睛，泡芙正在離她幾步遠的地方，
似乎是在挖砂把什麼東西埋起來，
直到莉亞醒來才小跑步回到她的面前。

「是你救了我嗎，泡芙？謝謝你。」她虛弱的微笑，
伸手摸摸泡芙的腦袋。
在泡芙滿意的呼嚕聲中，莉亞一鼓作氣站起來，
四下張望她們現在的處境。

隨著她們深入夢境，
栩栩如生的世界重新出現在眼前，
但並不是莉亞會慶幸感官恢復的景象。

她昏倒的地方像是一座城堡的門前院子裡，
但是比霍格華茲小一點、裝飾也樸素得多，
而且院子裡種的東西怎麼看都不像是植物，
不過它們也沒有對莉亞的出現有什麼反應，
所以莉亞也直接無視它們走向城堡的大門。

大門沒鎖，輕輕一推就開了，
畢竟莉亞大概是幾百年來這裡唯一的不速之客，
但是這麼不設防還是讓莉亞大意不得，
好像對方一點都不怕入侵者一樣，
尤其她覺得大門兩邊的雕像似乎瞥了她一眼，
不敢轉頭確認的她眼下也沒有其他選擇，
抱著泡芙急忙走進門去。

就像恐怖片裡演的一樣，莉亞一進入屋內，
大門就在她的背後自己關上了。
就算在暑假跟波特兄弟看電影時看過，
自己被關門還是把她嚇得當場跳了一下。
尤其關上門的回音都還沒散去，
莉亞又聽到了像是有人在說話的細碎幻聽，
黑暗更是使得被鬼魅環繞一般的音效更顯逼真。

才剛剛進入曼西斯學派的大本營，
莉亞就已經快被嚇瘋了，
甚至還沒有搞清楚這裡是不是真正的大本營，
或者只是巢穴在某個成員夢境裡投射的鏡像。
她拿出魔杖，施展路摸思驅散黑暗，
強迫自己邁開步伐離開這裡去找安全的地方，
雖然那種東西從踏進這裡開始就是癡人說夢。

她每走一小段路，就要停下腳步休息一下，
剛剛被艾倫打裂的舊傷以及恐懼的顫抖雙重攻勢下，
她的每一步都讓雙腿隱隱作痛，
而且她要一手抱著泡芙、一手拿魔杖，
已經兩手都被佔據的她只能步步為營。

但是，在這裡停下腳步又是另一種折磨。
只要她沒有繼續深入，幻聽就會愈來愈真實，
低語聲好像找到了訴說對象一樣朝她圍上來，
強迫她一定要聽他們的訴苦。

「你們要做什麼……」

「我想回家……」

「好痛……」

「快住手……」

明明沒有看到像是霍格華茲裡面那些的幽靈，
幻聽的內容聽起來卻像是過往受害者的遺言，
就連跟那些事情完全無關的莉亞也頭皮發麻，
但是無能為力的她只能加快腳步趕快往前走，
就像是被那些無形的冤魂催促著深入探索一樣。

泡芙卻突然輕輕地掙脫了莉亞的懷抱，
踩著她的肩膀躍入半空中。

錯愕之間，黑暗中瞬間散發出了幾點迅捷的火花，
然後幾條拇指大小的鐵管就落在莉亞的手裡。

這是什麼？莉亞一回頭，
應該是在醫院裡看過的點滴腳架就落在她的腳邊，
金屬塊跟地板的撞擊聲在走廊裡響亮的四處回響。

一個……莉亞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有手有腳、
穿著病人睡衣的東西這才發出癲狂的吼聲，
虎虎生風地揮舞著點滴的鐵架打向一人一貓。
鐵架有滾輪的一端在剛才莉亞反應過來前被切斷了，
第一擊的偷襲才會以毫釐之差從她的腦袋旁掠過，
可是已經不怕再被發現的攻擊力氣大得驚人，
被鋒利的東西切成尖頭的鐵棒也是危險性不減反增。

來不及召喚護法的莉亞匆忙想施咒應對，
但是比她更快，泡芙輕鬆躲開了鐵棒，
能切斷鋼鐵的爪子將怪人抓成了抽象畫似的大花臉。

形狀異常、
腫脹得分辨不出五官來的大頭裡面似乎都是水，
軟綿綿的不好施力，才沒有當場被泡芙大卸八塊，
但他還是陷入狂亂，
胡亂揮舞著鐵棒往其他方向走去了，
不知道剛才發生的事在他變形的腦袋裡是怎麼回事。

「謝謝。又被你給救了，泡芙。」
驚魂未定的莉亞抱起泡芙往相反的方向趕快離開，
再也顧不得已經被吼聲蓋過的低語。
泡芙本來想趁著不用自己走路的機會把沾上東西的爪子舔乾淨，
但是聞了聞味道後改變心意，
晃著前腳要莉亞用魔法幫牠清理。

隨著莉亞繼續深入（以及清理泡芙的腳），
她不只能聽到令人起雞皮疙瘩的事物，
看得到的也愈來愈多了。

「護士小姐妳看，我是隻知更鳥……
如果我縮成一團，我會不會變成一顆蛋？……
拜託，說點什麼吧？不要這麼安靜……」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是不是掉在這裡了？……
我幾乎能聽到它的聲音了，它一定在附近……」

「拜託……對我說些什麼吧？什麼都好……
抓住我的耳朵，不要讓我淹沒在寂靜裡……
救我！我溺水了……溺……」

進入了像是醫院的空間，
看到的是跟剛剛看到的不太一樣，
但是身體都發生了恐怖異變的人。
看到了那些人都能在身上某處找到召喚符文，
猜想那些都不是被召喚的惡魔，
而是被學派實驗了符文黑魔法的人類，
這個念頭讓莉亞感到胃裡一陣劇烈翻攪，
頭裡也因為對「人類」的理解崩壞而搖晃起來，
手裡也不禁悲憤的握緊了拳頭。

她是知道曼西斯學派為了接觸上位存在，
甚至是試圖擠身其中一員做了很多壞事，
到了完全不重視道德或人命的地步，
但直到親眼看到才知道他們原來壞到了這種地步。

尤其是莉亞發現那些人身上符文的位置，
都刻意寫在跟摩根身上相對應的位置時，
她覺得自己好像想通學派是在實驗什麼，
以及為什麼會想要得到她了。

她不是曼西斯學員，不會好奇
「摩根身上把所有召喚符文都抄了一遍還沒事，
是怎麼做到的？」，只會向這些人道歉，
道歉她的無能為力，
也道歉她的家人把知識教給了做出這種事的壞人。

艾倫，你一直在跟這種組織的人一起助紂為虐嗎？
我們認識以來，你盤算著讓我變成這模樣多久了？
莉亞心裡浮現許多疑問，但是她並不期待答案，
只是握緊了摩根的魔杖。

她會給艾倫解釋的機會，她答應蜜歐了，
但是除非後面證明這一切都只是夢，
外面的世界其實沒有任何人受傷，
不然現在莉亞覺得無論他怎麼說，
只要一看到他，她就會給他一個「扭斷脖子咒」。
反正他有信心不會被那個咒語殺死嘛，是不是？

即使目睹自己的被謀殺，
莉亞都沒有這麼怒火中燒過。
怒氣壓過了她的恐懼跟噁心，
讓她的耳裡隆隆作響屏蔽了外面的雜音，
儘可能快步的走出房間。
發現她的臂彎不再舒適，
泡芙自己滑了出來走在前面替她探路、警惕四周。

她沒有預料到的是，走過長長的走廊，
進入下一個房間時，她就看到了「艾倫」。

而那，讓她倒抽一口氣。

另一條走廊上，艾倫就沒有遇到那麼多東西，
只是專心的想要徒步走到他本來預計的目的地。

一離開物質界，他就破防直接暈倒了，等回過神來，
他就躺在曼西斯學院的其中一個房間裡，
剛剛把他拖進來的臍帶也終於鬆開了他。

「為什麼要把我帶來這裡？」他問。
雖然是第一次來到學派大本營：曼西斯學院，
但是這個地方的氛圍艾倫幾乎是整個人生都在體驗，
所以他一看就認得出來這裡是誰在當家，
但是他還以為自己應該是直接被首席拉到他面前。

「被干擾了。我們被人跟蹤了，
有個你也見過的不速之客在你後面跟了過來。」
進來學院後，心電感應不知為何就斷了，
首席的呼叫是透過艾倫手上的魔法手機傳來的。
「剩下一小段路，你就走過來送東西吧，
我會派人往反方向走過去接應你的。」

「我知道了。我會加快腳步的。」

「知道就好。都走到這一步了，可別搞砸，
否則你會被這裡的所有人公幹到死的。
那我就不浪費時間了，拜拜。」

「……等等。反正我走路還要一點時間，
我可以問首席一個問題嗎？」

「你已經問一個問題了。不過算了，什麼事？」

「……前輩們總是說我們要達成人類的進化，
然後他們都說那是首席跟他們說的，
可是要讓誰進化？進化之後要做什麼？」

「那種事情等到事成了才能知道，現在我只能回答
『還沒進化的腦袋限制了我的想像』。
所以現在再怎麼想像能做什麼都無濟於事的。」

「……如果連要做些什麼都不知道，
那我們這麼多人努力了四百年是為什麼？
我一直以為等我們成功之後，
可以用得到的力量做些好事，
還可以用來彌補當年因為我們受傷的人。」
如果進化後的人還是沒有那種力量，
這樣的回報好像跟付出有點不相稱。
這樣子，他欺騙了莉亞還是值得的嗎？

「忙完了你就知道了。快點行動吧，
不然浪費的，是你得到你的答案的時間。」
首席卻只是輕描淡寫的說，就掛斷了。

艾倫還是拿著手機繼續往前走，
卻已經忘記自己到底在走些什麼，還差點走過頭。
剛剛聽到的話對他來說不只是令人不滿而已；
在他從小被灌輸了曼西斯學派的思想後，
他曾經覺得他想在他的世界裡提升地位，
就是要從把他被指派的事情都做好開始，
這樣才能慢慢讓他獲得他的世界的成員的認同。
但是就算沒有跟莉亞的相遇讓他產生質疑，
他也會覺得剛才被首席應付讓他很不是滋味，
好像不管他做了什麼，
就算是完成了曼西斯學派的終極目標，
他在要求他們這麼做的人眼中仍然什麼都不是。

不過，如果他不照著首席說的做，
不然艾倫還能做些什麼？

他想不到。

就算為了替學派收集情報，
混入正常巫師的學校花快三年見識了外面的世界，
艾倫見識到的世界還是太年輕了，
沒有讓他學會出了學派要怎麼面對這種人生難題。

他只能苦笑一下，拉拉肩膀上快鬆掉的臍帶，
然後繼續趕路，把混亂的思緒都拋在腦後。
只是，剛剛對莉亞說的那些他所作所為的動機，
突然好像哪裡變得薄弱了，好像在看不到的地方，
有個氣球的氣默默地洩掉、扁掉了。

眼看學派的終極目的就要達成，
似乎也有好處拿的低語者也興奮起來，
在艾倫耳邊給第一次來這裡的他指路，
同時也用祂的聲音蓋過剛才莉亞聽到的，
學派製造的過往不幸殘留下來的回音以免他分心。

但是擋得住聲音，卻擋不住眼睛接收光線。

打開一扇房門，
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剛剛一直盤踞在他腦裡的身影。

「莉亞？」雖然剛才產生了跟她鄭重道歉的念頭，
但是在見過她剛剛對他發出的殺氣後，
艾倫看到她追到這裡來實在沒辦法感到高興。

「艾倫。」背對著他的莉亞卻沒有轉過來，
完全被眼前的東西吸引的她只是呆呆地伸手往前指。

他這才正眼看向他們所處房間裡面的東西，
然後，他甚至沒辦法發現，
自己也變成了跟莉亞一樣的反應。

泡芙不知道眼前的東西為什麼會讓兩人這麼震驚，
不過牠的動物本能還是叫牠先保持安靜，
不要打擾兩個人類沈浸在人類才懂的怪事裡。
雖然在牠看來，那只是無害的又一大群人而已。

好幾排整齊排列的玻璃水槽陳列在廣大的空間裡，
看起來比兩個年輕人高一、兩個頭，
無數人用跟嬰兒一樣的姿勢在裡面載浮載沉，
身上也穿得跟嬰兒一樣多，
而且從嬰兒到成年人，不同的年齡層都有。

令他們吃驚到一動也不動的原因，
是青少年的年齡層區段，
水槽裡的人看起來根本就是雙手健全的艾倫。
其他的水槽除了嬰兒的臉比較難分辨外，
一比對下就能看出都是不同年紀的艾倫。

「這是……怎麼回事？」
艾倫感到自己的嘴巴像是泥沙做的一樣乾，
絞盡腦汁才勉強將它濕潤到能擠出一句話。

莉亞沒回答，她也對眼前所見充滿疑問，
但是她感覺自己想得到的所有話都比
「艾倫，你小時候好可愛」還要蠢。

而且，在她想出可以說些什麼前，
泡芙在她的腳邊把她一拉就將她拋入空中，
在她回過神來前已經接住了她，
讓她無聲無息地穩穩落在水槽跟一堆實驗器材的後面，
及時避免跟新來的人接觸。

「原來你迷路到這來了。首席在等了，
東西趕快給我吧。」
第一次真正的遇到一個曼西斯學員，
而他的嗓音在莉亞聽來就是完全變聲的艾倫。

「前輩，」艾倫卻像是沒聽到，
只是像剛剛的莉亞一樣伸手指向水槽。
「這些是什麼東西？」

「有什麼不對嗎？」
在莉亞大氣不敢喘一口的注視中，
那個曼西斯學員拿下了臉上的面具，
同時順手就撥開了罩著臉的長袍兜帽。

就算是艾倫的親生哥哥（雖然沒那種人），
都不可能長得跟艾倫如此一致。

就算已經看到了幾十幾百個，
看到活生生的人造人還是讓莉亞吃了一驚。

而且，在見識過她的過去後，
莉亞才終於發現她不是第一次見過。

她正藏身在成年、壯年年齡層的複製人水槽旁，
她本來以為就是長大版艾倫的竟然是尼可拉斯，
四百年前逃過摩根毒手的曼西斯學派倖存者。

但是比起那些，看看艾倫大受打擊的樣子，
無論這之前他所知的人生故事是什麼，
都跟眼前看到的東西相差甚遠。
「這一切……是真的嗎？
還是說只是存在於幻夢境裡面的幻想？」他問。

「姆，這種時候好像有個智者曾經說過，
『當然是夢了，但為什麼不能也是真實的呢？』
這裡是首席用他的夢境開闢出來的心象結界，
這個空間的長相是他記憶中學院的投射，所以……
應該只有細節上跟真實的學院稍微不同吧。」
資深學員很認真的回答了。

明明愈來愈證據確鑿，
艾倫鐵青的臉色反而顯示他愈來愈拒絕接受事實，
像波浪鼓似的搖了搖頭，
搖完還要用破爛的義手扶著額頭，
好像他的腦袋就要支撐不住真相的重量掉下來一樣。
「如果這些都是真的……
那為什麼不一開始就告訴我？
自稱是我母親的又是什麼人？」

「雖然不多，但我們還是找得到志同道合的人。
有的把握住了進化的鑰匙，
沒有的就在學院裡幫忙維持學派運作。
那也包括培育為了混入外面的魔法學校，
以幼兒狀態出廠形塑成一般人模樣的間諜。」
對於行之有年，甚至就是學派存續基石的事，
同樣是人造人的學員輕描淡寫的說。
這是學派的常識，艾倫激動成這樣才奇怪。

「那為什麼要讓我以為自己是人類？」
雖然嘴巴在激動的質問，
艾倫心裡卻有一塊地方還是冷靜的，
甚至是冰冷的說著「原來一切都是為了這個。」

他的行為不需要目的，不需要被認同，
因為他只是一件道具，
假裝成人類去刺探秘密跟知識的道具。

他被灌輸到腦袋裡的不是信念，而是指令，
他以為自己是人類的話謊言才能更加真實。

「我們從來沒有跟你說你是人類吧？
我們本來打算等你大一點再告訴你的，
先讓你有點心理準備比較受得了。
抱歉啦，一不小心讓你看到刺激的東西。」
學員輕拍艾倫僵硬的肩膀安撫他，
雖然從艾倫臉上來看似乎沒什麼效果，
但是他看來是真心的在幫後生晚輩熬過人生難題。
「第一次知道總是比較難消化，但你會熬過去的，
我們都是過來人。走吧，首席在等了。」

「……你們又是怎麼熬過去的？」艾倫苦澀的問。

原來被人欺騙、隱瞞了這麼重要的事是這種感覺，
難怪剛才莉亞會發那麼大的脾氣。
他還一邊嘴上說著是為她好，一邊對她先下咒為強，
艾倫羞愧得幾乎想當場用昏擊咒扭斷自己的脖子。

「沒辦法啊。我們就是這樣出生的，
至少被健健康康的製造出來，
足以勝任製造我們的使命，
只是出生的方式稍微異於常人而已。
去聽個讓人放鬆的音樂，
喝杯熱茶讓心情冷靜下來就好了。
不然去找你媽，她照顧你照顧得很有心得，
經常提起你呢。現在就需要的話就去吧，
臍帶我幫你送過去，
別在你的弟弟們面前大吵大鬧下去了，
你是哥哥呢。」

弟弟。

艾倫又環視一圈剛剛才看過的，
在水槽裡沉睡著的「人」，
沒有看到被泡芙藏起來的莉亞，
只是愈看愈難以分辨眼前到底是水槽內容物，
還是他的鏡像。

然後，他竟然苦笑出來。
「說得也是。這也沒辦法是吧？……」

愈是荒謬難笑的笑話，
反而除了笑出來之外沒多少適合的反應。
一切都太瘋狂了，從夢裡一路瘋狂到夢外，
試圖保持理智才是瘋狂之舉。

如果這就是他從水槽裡被製造出來的目的，
就是他誕生到世界上的理由跟意義的話，
那麼他有什麼立場否定他應該這麼做？
否定的話他還有什麼活在世上的意義？

他發抖的手解開肩膀上的臍帶，就要遞出去。

「等等！」但是在資深學員伸手接過去前，
一聲清脆的呼喚卻讓兩人都停止了動作。

「哎呀，祖師婆的女兒，
妳比我們本來預期的還要早來呢。」
資深學員挑挑眉毛說。

在艾倫吃驚的目光前方，
是自己主動走出掩蔽的莉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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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正聲明，以上的一切都是發生在夢裡，
過程中沒有任何病人或貓咪受到任何傷害。

但是病人跟貓咪的照顧者就不好說了（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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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全部，但確實也是九成以上吧

修但幾咧XDDD

再給他一下子XD

可以這麼說吧

目前在想就是複製人提到的， 難得有機會收到的少數幾個路人學員， 之後再看看有沒有機會讓她登場

是讓人掉san，還是掉san後變成的怪？要講清楚誒XD

這麼厲害的嗎？XD 謝謝yo大這麼認真的心得， 突然擔心自己寫得滿淺薄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