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譯] Nosleep-禁止進入的老鐘樓（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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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標題：There's an Old Bell Tower near my house, it's strictly forbidden to enter! I wish we had never found out why. (Part2) By Reggaejunkiegee

是否經過原作者授權︰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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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丹尼，我跟你說！」布萊恩慌張的語氣已經從話筒裡傳來，我根本都還沒放到耳朵旁。

「…你聽到了嗎？」他停滯了一秒後才問。

我聽到了，但我說不出話，整個人僵住動不了。鐘聲在遠方不停地敲著，我的腦袋隨著每一次鐘響開始發麻，讓我頭昏腦脹。

「丹尼，你在聽嗎？」

「是鐘聲。」我終於成功把這三個字擠出嘴巴了，「我聽見了，布萊恩。」

「我跟你說，肖恩跟我說了一件事…原本我是不相信他的，所以才跑掉，我以為他只是想要…」

「我知道，布萊恩。」我打斷他的話，「他也告訴我了。我也不相信，但我們都知道連恩一定是在那裡。你沒有告訴肖恩那天晚上的事情吧？！」

「當然沒有，我才沒有跟任何人說過！」布萊恩對於我懷疑他的誠信很不高興。

「好啦，我也知道你沒有，只是問問而已。」

我把話筒稍稍移開一點，鐘聲已經停止了。

「怎麼辦？我們要回去看看嗎？萬一連恩真的還在那裡…我們應該要回去找他。布萊恩，我已經快被罪惡感擊垮了，明明知道他被困在裡面，但我們居然都沒去找他。」

布萊恩生氣地打斷我的話，「丹尼，大家已經去鐘樓找過了，連恩沒有在裡面，我們沒有什麼好內疚的，他已經走了！」

我站在窗邊，思考著布萊恩的話，就算他不認同我說的，但我還是覺得自己有罪。的確，那時我們也只是孩子，如果那天晚上跑回去也極有可能賠了性命。

那天之後連恩就失蹤了，我認為這是我們一輩子都要背負的罪惡。

我們應該要一起逃出來的，但有一個人卻被留下了。

「丹尼？」一陣沉默之後布萊恩率先開口說話。

「布萊恩，聽著，不管你要說什麼，我認為我們應該要回去一趟，萬一…萬一連恩還在呢？要是我們能把他救出來呢？我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就算只有一點希望也不能放棄，我們去吧！」我聽見布萊恩的呼吸越發地沉重。

「丹尼，那個地方毀了我們，也許你沒有，畢竟你居然還想著要回去。但我的一生是真他媽的毀了！」布萊恩開始抽泣。

「這是我們欠他的，布萊恩，我們總是說要一輩子黏在一起，我們得回去。」我堅定自己的立場，不打算讓他拒絕。

「我的老天！我…你說的對，丹尼，只是…我-我不知道。」他沉默了幾秒鐘後才繼續說
到，「要去的話就約明天中午12點，我們多帶一點人，白天的時候去，在破房子附近的那個公園等。」

「可以，我會到的。」

布萊恩掛斷電話，我躺回床上，回想著五年前的那天晚上，不知不覺又再睡了過去。

隔天早上醒來我覺得頭超重，像是宿醉一樣糟糕。整理好自己後，我坐下來仔細想想要帶什麼東西。

我拿起後背包，放了兩把大廚房刀、一支鐵鎚、一支大手電筒和備用電池、一支打火機還有一瓶髮膠噴霧。記得紙捲火把還蠻有用的，所以我直接升級為臨時的簡易火焰噴射器。

布萊恩、肖恩和艾許已經到了，坐在路旁的草地上，正在等丹尼斯把車開過來。

結束寒暄後，我們不得已必須先向大家講述我們以前的經驗，等到丹尼斯到了之後，布萊恩開始告訴他們事情的經過。

從其他人的表情我就知道他們並不相信，但我也只是默默地認為”等到鐘樓裡面你們就知道了”。

聽完我們的故事，肖恩哈哈大笑，艾許和丹尼斯雖然也是一笑置之，不過我感覺他們是不得不這麼做，肯定還是有點動搖。這樣也好，至少我們進去之後，大家已經先有個心理準備了。

我們下車後抄了樹林的捷徑，隱約能看見不遠處的鐘樓，我忍不住竄起一股冷顫。

肖恩和艾許一路上吵吵鬧鬧地玩樂，我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我完全沒辦法專心，精神緊繃，一顆心早已被抓進那恐怖的鐘樓裡。

來到圍欄邊，布萊恩拿出一把大鐵鉗。

「你想得很周到。」我拍了拍他的背。

一分鐘後，他在圍欄剪出了一個可以輕鬆通過的缺口，就這樣……

我們回來了。

我抬頭看著鐘樓的斜角頂端，彷彿回到13歲那一年，我們這幾個孩子還不知道自己即將面對什麼樣的危險。

雖然滿心恐懼，但我的目標很明確，就算是為了自己，我一定要把連恩救出來，讓這個鐘樓再也不會是我的噩夢。

碰！

我還沒來得及說話，肖恩的靴子已經踹上了鐘樓的木門。門板漸漸裂開，最終承受不住整片門飛開。

「沒什麼難的。」他笑了笑，沒有猶豫直接往裡面走。

陳舊的空氣呼嘯而出，隨之而來是我忘也忘不掉的硫磺味，瞬間把我帶回五年前的夜晚。

我看向布萊恩，他似乎還在考慮要不要進去，丹尼斯和艾許先去追上肖恩，但我不想要讓任何一個人離開我的視線，所以連忙跟了進去，布萊恩則走在最後面。

丹尼斯小心翼翼地在一樓晃來晃去，地上滿是散落的木頭和石屑、死掉的鳥類屍體，角落還有一隻殘缺不全的狐狸，引來了數百隻的蒼蠅到處亂飛。

「這裡聞起來跟屎一樣。」艾許抱怨地說。

「如果這是從你屁股出來的味道，兄弟，你得趕快去看醫生了！」肖恩回嘴，接著兩人笑成一團。

我和布萊恩站在中央，抬頭看著蜿蜒向上的樓梯。

丹尼斯已經爬上了第一層樓梯。

「等等！」布萊恩喊住他，「我們一起上去，誰都不能脫隊！」

丹尼斯翻了個白眼，「好啦，那快上來，我還要回家吃晚飯。」

我搖搖頭，這些人根本不知道樓上在等著我們的是什麼鬼東西。

在繼續往上走之前，我們先一起檢查二樓其他房間。現在才剛過中午，外面的陽光還可以從門口、一些沒封住的窗戶或是木板的縫隙照進來，勉強還不算太暗。

丹尼斯站在樓梯的一半等著我們，看見我們終於開始爬樓梯便轉身繼續往上走。

我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我居然沒有想到帶梯子。

我真是蠢到想要踢自己一腳。

我真的是……那是！？

......連恩的梯子正好端端的架在通往三樓的洞口邊緣。

布萊恩和我對看一眼，接著他抬腳往前走，我連忙攔住他。

「等等！」

已經架好的梯子讓我覺得非常不妙。

「那個為什麼會在這裡？」我問。

「可能是連恩他爸來找他的時候放的吧？」布萊恩猜測。

「但他爸，甚至是他叔叔難道都沒想過為什麼他的梯子會在這裡嗎？」我懷疑地上下打量。

「怎麼了？一個該死的梯子讓你們兩個他媽的嚇壞了？」肖恩搖著頭大聲地說。

「我們只是懷疑它為什麼放在這裡，或者說它怎麼放到這裡的！」布萊恩不爽地告訴他，我同樣也很惱怒他的無知。

「誰管它為什麼放在這裡。」肖恩轉過去指著梯子，「反正已經架好了，我們就可以用！」他轉過頭看著我們，「還是說威廉有用這個梯子爬上爬下，你們沒想過嗎？」

「是連恩，你他媽…」我打算給肖恩一點教訓，但他已經爬上了梯子。

我看著布萊恩搖搖頭說，「我們不應該帶他來的。」說完我便逕自往前走。

肖恩踩到梯子最頂端，開始攀爬到樓梯的另一邊，丹尼斯已經迫不及待地跟著爬上梯子。

我站在艾許旁邊。

「這個梯子有什麼問題嗎？我不明白。」他輕輕地問我。

「這又是另一個故事了。」我沒有隱瞞地告訴他，「這是連恩叔叔的梯子，但是他們之前來搜索的時候說過，這裡沒有什麼值得提起的。結果我們來的時候這個梯子好端端地擺在那裡？！」「我有很不好的預感。」

「我懂了。」艾許拍拍我的背，擺頭對著梯子點了一下。「你先跟上丹尼斯，我等布萊恩。」

艾許走向布萊恩，他心情低落，一動也不動地站在不遠處。

我走到梯子旁邊等著他們過來，一個接著一個，全部人都成功爬到樓梯的另一邊了。

隨著我們一步一步往上走，空氣明顯變得更加濃重，腐臭和潮濕的味道越來越明顯。

肖恩和丹尼斯走在最前面，依舊打打鬧鬧地像小女生一樣咯咯笑，但我實在聽不清楚他們在說什麼。

突然，肖恩對著空氣大吼。

「威廉！你在上面嗎？快出來，不管你在哪裡，快點出來！」

記住一個人的名字到底有多難？我非常懷疑他根本就是故意把連恩叫成威廉。

「是連恩！」布萊恩糾正他。

「噢———，真是抱歉。」他開玩笑地說，丹尼斯對於他的反諷吃吃竊笑。

「連恩！」肖恩再一次大叫，「你在哪裡？！連恩———」

他故意拉長連恩的名字，自以為好笑，但其實就像個白癡。

當我們來到三樓走廊上，我隱約聽見一個聲音，有點飄忽，似乎有點距離。

是一段旋律，有人在哼歌的聲音。

這旋律有點耳熟。

其他人好像沒有注意到，好似什麼都沒發生一樣繼續往前走。

我們來到走廊中間，我用了幾分鐘的時間盯著五年前一開始聽見低語的那間房間，門依舊是關上的。

丹尼斯走到另一扇門前面一腳踹開。

隨著我們走進去，死亡的腐臭味漸漸瀰漫散開。

我記得這間房間，角落裡有一堆死掉的鳥屍，現在只剩下骨頭和一搓搓黑色羽毛。

咿呀——

一個細微的聲音從外面傳來，我立刻轉身，一樣，其他人還是沒有注意到。

哼歌的聲音再度響起。

到底是什麼的旋律？

我努力地翻找著自己的記憶，其他人互相交談著，我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突然，哼唱聲變得非常清晰大聲。

「喂！你們都沒聽到嗎？拜託先閉嘴仔細聽一下？」

所有人安靜下來。

哼唱聲持續傳來。

我們靜靜地默數著，確認五個人都在這裡，但聲音是從外面傳來的，所有人不禁瞪大雙眼。

「那是什麼？我聽過，在某個地方聽過！」布萊恩悄聲地說。

哼唱聲變得更大聲了。

我們站在原地聽著，聽起來像是從另一間房間沿著走廊過來，才會越來越清楚。

所有人保持靜默，其實是害怕得動也不敢動。

哼唱依舊持續著。

大約10或20秒後，它開始輕輕地唱著。

“What do you see when you turn out the light?
I can't tell you, but I know it's mine”

我驚訝地合不攏嘴，立刻看向布萊恩，他瞪大的眼睛開始盈滿淚水。

「那是…」我不可置信地搖著頭，布萊恩卻肯定地點點頭。

“'Oh, I get by with a little help from my friends.
Mm, get high with a little help from my friends.
Oh, I'm gonna try with a little help from my friends.”

那個聲音，我以為我早就忘記，但現在依然如此熟悉。

我感覺到自己的胃開始翻攪，寒毛直豎。

「是連恩。」布萊恩輕輕地說，「這是那首他…」他激動地說不完話。

碰！

房間門突然被用力地關上，嚇得我們往後跳了一步。

肖恩緊張地笑了笑，「好了，差不多了，我們出去吧！」

他衝過去把門拉開，艾許和丹尼斯馬上跟上去。

我已經看見黑暗的到來，風向變了，空氣也變了，這裡不再是只有我們五個人了。

我衝上前，但布萊恩沒有動。

就在走廊另一端，那扇原本一直關著的門現在已經打開，我第一次看見房間裡面的模樣。

連恩坐在地板上，面前一根蠟燭微弱的光芒閃爍著，照射出來的影子緩緩跳動，扭曲了他的臉。

「嘿…丹尼…」他輕輕開口。

我看著他那雙閃閃發光如蛇一般的黃色眼睛，止不住地全身發抖。

他緩緩舉起一根手指，擺在拉出微笑的嘴唇上。

「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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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巫毒宇宙，這好像也還好